“少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给竹略听听啊。”
粉衣女子的声音娇娇软软,倒是和这个人相得益彰。
红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低低浅浅的唤了一声‘少主’。
竹略更大方些,走到涪陵身边身子一软便欲靠进涪陵的怀里。涪陵忙不迭的将竹略推开,面上明显的不悦还带着几分恶心。推开竹略之后还站起身来拍打身上的衣服,好像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她这番明显之极的作为并没有注意到竹略从始至终并没有碰到她一根汗毛,一直是与她隔开了明显的距离。
‘宿主您不该躲开,对方已经在怀疑你的身份了。’
1号系统的话让涪陵拍打衣物的手停了下来,有些僵硬的伸手试图揽住竹略的腰,却被竹略轻轻巧巧的躲开了。
“少主莫不是已经不喜欢竹略了,竹略可不依。”
竹略娇俏的话语让涪陵脑海中绷紧的那根弦松了些许。
“怎么会呢,我可是最喜欢竹略了。”如此说着,却将手收了回来,不自在的摸索了一下衣角。
“少主又骗竹略,明明之前还说喜欢衍非呢,竹略生气了,不理少主了,哼。”
娇俏的少女拧腰跺脚娇哼一声拉着身旁的衍非就往殿外走去,那名叫衍非的红衣女人对着涪陵歉意的笑了笑没说什么顺着竹略的力道往殿外走去。直到殿门关上,询问过系统没有人之后,涪陵才身子一软坐回榻上。
‘这个女人不会是喜欢女人吧,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1号系统沉默不语,并未回答涪陵的话。
而在殿外,殿门紧闭,竹略与衍非站在两旁。衍非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薄唇紧紧抿着,仔细看的话眼底却有着一抹忧虑。
“按往日惯例,今日本该是少主出关之日,但我有些担心少主闭关之时出了差错。”
竹略的声音被刻意的压低,显得有些暗哑有些压抑。
“嗯。”
“要通知尊主吗?”
竹略歪头揉了揉额角,不知道要不要这么做。按自家少主的性子,要是真跟尊主说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把她们冷落多久呢。
“再等两日吧。”
“嗯。”
殿外一片寂静,殿内却并不安宁。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我连自己在扮演谁都不知道,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扮演对方?’
涪陵有些气恼,说出的话都带了三分火气。
‘已反馈,请宿主耐心等候。’
‘你刚刚便是这话,你要我如何耐心等候。她们两个恐怕已经看穿我了,我要怎么耐心。’
‘她们只是怀疑只要宿主行事不出差错便不会有问题。’
1号系统的声音仍旧机械。
‘系统选中的人都是在剧情中着墨不多却身份高贵的人物,宿主只要做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便可蒙混些时日。’
‘我蒙混时日要你何用?’
‘此次带着宿主穿越的时候系统受到不明能量袭击,已经反馈到总部,正在等待回信。’
1号系统反反复复都是同一句话,涪陵气恼不过,将小几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你比我想象的更无趣也更弱小。”
笑声伴着话语声从空旷的大殿中响起,那个声音有些低音色有些哑,给涪陵一种对方许久未曾说话的感觉。
“你是谁?”
涪陵坐直了身子看向面前空旷的大殿,大殿仍旧空荡荡的,那低哑的笑声一直响起,有种飘渺虚无的意味。
“我是谁啊?嗯,你不知道吗?”
一个声音在涪陵面前从虚幻变的真实,那是一个穿了烟灰色长裙的女子,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白色的发簪挽起,颊边有两缕碎发散落下来,那面容却是看不真实,恍若雾里看花一般。只左眼眼尾处一枚青色的印记显眼的很,像是图案又像是一种未知的文字。那女子坐在榻上,一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看她,眸子里带着几分兴味,深处却平静如深潭之水,看不清猜不透。女子手上拿着一盏浅绯色的茶盏在手中把玩,对方低头看她,涪陵甚至不敢去与对方对视,不敢看对方眼中的自己。
此时,涪陵才发现自己变了位置,那个女子坐在刚刚自己坐的位置,那个女子的容貌就是一开始她在镜子中看的容貌。涪陵看自己,她的身影是虚幻的透明的,低头都能看到地板玉石的颜色,她看向自己的手指,偏黄的属于亚洲人的色泽,手指不长也不细更不白,右手手指甚至微微有些变形。
哦。
这是涪陵的手,属于二十二世纪的涪陵的手。
‘系统,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涪陵有些惊慌失措的在脑海中呼叫系统,却再也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机械声。
坐在榻上换了一身衣着的女子歪着身子坐着,另一边一身同色裙裳在赤色的火焰中被烧成灰烬。一个红衣身影突然出现,手中拿着酒壶酒杯,透明色的杯盏盛着浅绯色的酒水,分外漂亮。
“少主。”
女子笑着点了点头,眸子里都噙着满满的笑意,衍非的面上浮现两抹浅红,神情有些局促。
“衍非就是害羞,竹略喂少主喝。”
一个浅粉色的身影缩在女子的怀里,女子低头就着竹略的手饮下了杯中酒水。
“酒留下,你们下去吧。”
女子饮尽了杯中酒,笑着对衍非和竹略如此说。竹略从女子的怀里站起身来,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身给女子一个飞吻,看对方眉眼带笑才跟衍非一起离开。她们的身影慢慢变得虚幻,最终怎么也看不到了。
女子坐在榻上也不看涪陵,就只是一杯杯的喝着酒,慢慢的双颊染上了浅浅的红色,那双总是清透的眸子也好似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对方并不搭理涪陵,涪陵却感觉不安,她惊慌失措的往大殿外跑去,冷冰冰的大门隔开了殿内殿外两个世界。
女子喝完了酒才抬头看涪陵,本就清透的眸子看她的时候好像将她看了个分明,一切就那么赤裸裸的展露在女子的面前。
“我是计殊,特殊的殊。”
那女子好像有些醉了,却又好像无比清醒,看着对方的眸子涪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