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就细细道给他听：“你听说过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说法吗？”
小纪同志深深看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好一会儿，才有些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楚婕正要满嘴跑火车呢，实在也没注意这些个细节。正并肩走着嘛，又是在外头，她可不是得小小声讲吗？
“我听说啊，其实并不是说女人到了这年纪就会格外地……咳咳，你懂得，之所以会这么说呢，实在是，他们伴侣的锅。”
“哦？”
楚婕受到了鼓励，说得更兴致勃勃了：“你想呀，女人一般嫁人，要么是同龄，要么就是丈夫大几岁。等到女人到了三四十岁的年纪，她们的丈夫也是这年纪，甚至更大一点。而男人嘛，精力啊，体力啊，身体素质啊，过了三十其实是走下坡路的。这不就……”
日益衰退的供给满足不了稳定的需求，男人难道还要满世界宣扬说“我越来越虚了”？没可能的嘛，他们就是七老八十了，都觉着自个儿如猛虎下山，能叫十七八的小姑娘一见倾心爱得要死要活。
所以，能是谁的锅？当然是女人！不是我们供应不上，实在是你们申请太多，预算超支！
“如狼似虎估摸着就是这么来的。”
纪东方转头，鼻尖好似能嗅到她身上暖和的气息。明明不爱用什么护肤品的，可他就是觉得她香，像是冬日里的一缕梅香被捕捉到了，好好儿收藏在掌心里，捂热了，丝丝缕缕从修长的指间氤氲出来，冷香焐成了暖，偏还带着风骨。
楚婕若是知道他此刻心里的形容，怕是要啐他一口：咱聊带颜色的话题呢，你就甭叫我糟践“风骨”这两个字了。
楚婕不知道他心里一闪而过的旖旎，他自然可以叫这一丝温柔窝在心间，而去带了不怀好意的笑问她：“因此，你才觉着你我般配？”
可不是么？你此刻还处于攀升期呢，嘻嘻，供需平衡着呢。
纪东方微微一笑，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楚婕还逗他呢：“我们小纪同志向来高瞻远瞩，这是忧虑起过几年你三十之后的情景？”
小纪同志咬咬牙，把她的手捏在掌心，用了些力道，似乎在预示什么。
嗯，就是预示。因为等吃过了饭，两个人再去收拾老宅，楚婕走在前头没发觉，纪东方悄无声息把大门栓了，某人再次被……制裁了。
楚婕都懵了，小纪同志你是不是疯球了？你受啥刺激了呀？
没啥，就是想告诉你，向来都是你跟不上我的节奏，绝对不会出现我作为供给方满足不了你预算申请的情况，无论我多少岁。
楚婕：……男人到死都当自己龙精虎猛，此言果然是再老实不过的真理。
这对一不留神就丢失了节操、浪里个浪的无良夫妻，总算还记得自家有三个初入学的小崽子。到了放学时间就早早守在学校门口。
其实这年头并不兴接送孩子，便是读小学，那也是同着小伙伴背着书包自个儿往学校去。拐子什么的并不如后世猖獗。
这就导致了满校学生往外走时，见着的也只有楚婕和纪东方这一对孤零零的家长。
楚婕看惯了后世的校园霸凌影视剧，脑洞开得奇大，一时竟担心起来小崽子们会因为父母过度宠溺和保护而遭到人的嘲笑排挤。
她光是想想就真情实感地握握拳头：谁要敢因为这个嘲笑我崽子们，我打洗他！
纪东方黑线，不动声色把她的拳头握住了：咱也是如狼似虎的女人了，不同熊孩子喊打喊杀，没排面。
楚婕面皮不禁一红，忍不住拧起他腰上的一把嫩肉：“以后，如狼似虎这四个字是违禁词。”
倒是小崽子们先看到的爹娘，乳燕投林扑过来啦，都是小脸红通通的模样，浑然没有受过委屈的痕迹。
爹娘就放了心，陪着崽子们往大院走，听他们讲今儿转学第一天的经历。
安宁宁想过来想过去，其实乏善可陈哎：“老师和同学都挺好的啊，虽然没有怎么热情，可都很好相处的。”
安平也是点点头，心想莫不是京城的同学素质就高些？很不排外嘛。
安生更是摇头摆尾得意到上天：“他们都好喜欢我哟，都想和我玩哟。”
爹娘惊奇地睁大眼，哥哥姐姐还给他做证，都点头认可这不是弟弟一厢情愿的错觉。
“我老蛾子这么有魅力的吗？”
其实是因为他年纪最小啦，长得好看，性子又天真烂漫，本来很讨人喜欢的。
这年头上学普遍有些晚，通常七八岁才上一年级，等到进入初中的时候，好些都已经十三四岁了，都是小少年啦。突然集体里出现这么个小屁孩，又得意洋洋可爱兮兮的，成为团宠一点都不奇怪好不好？！
楚婕忍不住瞥她大蛾子一眼，明明长得相像的，偏偏我大蛾子少年老成，总爱摆出严肃脸，多劝退哥哥姐姐们呀？
要是在同龄人中间长大，说不得就有市场了——酷哥这种生物，在年纪比你大的人看来，实在是……神秘和崇拜不起来啊。
安平虽然不了解老母亲目光里的深意，可他隐隐感受到了娘的同情。
安·酷哥·平：我娘又想些乱七八糟的无聊东西了……
一家子聊了一路，回了小院一看，哎哟喂，守在家门口这只可爱的小流浪猫是谁家走丢的呀？我们捡回家自己养好不好呀？
小崽子们眉开眼笑，甩着书包迎上去啦。
“团团！”
“团团妹妹！”
团团小姑娘也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姐姐们回来了，不知道为何，却是低垂着眼眉，慢慢扭过身去，将后脑勺对着小崽子们。
小崽子们面面相觑，团团这是……对我们发小脾气吗？
说对啦！最近这几日董万星和董老夫人早就给团团做心理准备工作，告诉她哥哥姐姐们要上学去啦，过几天还要搬家啦，我们不能随时到他们家里玩啦。小崽子们也同团团打了好几天的预防针，小姑娘横竖不展现什么情绪，大家并不确定她是否懂得了。
今儿她吃过早饭，就迈着小短腿往纪家走啦，董万星拦也拦不住呀，来了人家就懵了：哥哥呢？姐姐呢？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