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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死水一样无趣

尽管心中五味掺杂,林乖乖却还是记得安慰了一下舅爷,清者自清,她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她坚持还债,也不过是为了维护父亲的一世清名,让他地下有知,在天堂也能毫无牵挂,她也是真的怀着愧疚的心情,想要补偿这些债主,想不到,最终他们竟然要落井下石。

事已至此,林乖乖也只能顺其自然,即使是审判,她也该有申辩的权利吧,现在她更应该思考的是,舅爷所说的那个“告密人”是否存在,如果不存在,还姑且可算不幸中的万幸,可是如果这个人存在,那么这个人又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就值得她更加警惕了。

林乖乖真心觉得自己悲催的要命,怎么日子过得不是像死水一样无趣,就是惊心动魄的连环遭遇不愉快的事情,再回过头来想想,夏就变得没有那么罪大恶极了。

可是执拗的林乖乖却并没有将苦闷的心事与夏分享,不是她觉得夏不够资格分担,也不是她还在生夏的气,她只是不想夏徒增烦恼罢了。

也是因为心里有事,林乖乖过得并不轻松,睡眠时间急剧缩短,她似乎又回归到了夏没有出现的那段日子,早上天未亮,她就毫无睡意,只能爬起来包包子了。

只是林乖乖还是不能适应,总是被一条蛇随时随地关注的生活,她有种被窥视发的错觉,生活完全没有了隐私,就算早上她起来的那样早,这条小蛇也从未缺席过,只要有林乖乖的地方,一米之内,就准能看见它的身影。

林乖乖总是装作视而不见,可是目光还是会不自觉的去偷瞄那条蛇的动向,不得不承认,那蛇给林乖乖的印象是完全没有攻击的能力的,目光也不像动物世界里那些野兽一般的犀利,甚至还有一点柔和和调皮,每当她有这种感受的时候,林乖乖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更有意思的是,那小蛇好像有灵性一样,让林乖乖不得不越来越多的关注它。

林乖乖包包子有个习惯,总是会用小蒸锅额外蒸几个肉馅的包子,林乖乖发现,只要肉包子快出锅的时候,小蛇就会守在不远处,目光中的期盼不容忽视,林乖乖本不打算理会的,野兽偏爱肉食,是众所周知的现象,她觉得自己犯不上为了那么一点同情心就妄图圈养蟒蛇,不只是异想天开,也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林乖乖冷漠的将肉包子收起来,心情好的话会给夏留下几个,而小蛇渴望的眼神,她选择忽视。

之后,这样的情况多了,小蛇也就不再奢望,只是每当林乖乖做了什么好吃的,它都会可怜兮兮的瞅着。

林乖乖从来没有询问过,夏是怎样喂养小蛇的,它每天吃些什么东西,一顿能吃多少,最喜欢吃什么,林乖乖一概不想去理会,了解越多对她来说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可是有的情况下,有些细节还是会触动林乖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比如,有的时候,林乖乖会随手将刚刚烹饪好的菜放在砧板上,摆放好桌子再回来取,有几次,林乖乖亲眼看见小蛇趁着她离开的时候,凑近那刚出锅的炖肉,嗅了又嗅,看了又看,好像非常想吃的样子,可是最后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林乖乖将东西端走。

甚至有时候,林乖乖将肉包子摆在桌子上,小蛇都也只是守在一旁,却绝不会偷吃或者藏起来。

要问林乖乖怎么就肯定,小蛇的举动是想要谋其食物的反应,而她又是怎样认定,小蛇不偷拿的行为,是一种良善的表现,林乖乖的确解释不了,那不过是她的一种感觉罢了,所以尽管她开始可怜小蛇,却也只能继续视而不见。

再比如,小蛇也会讨好人。

林乖乖在电视上见识过家养的宠物,呆萌可爱的为主人做事情,诸如递东西、做游戏一类的事情,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小猫小狗身上,一点也不稀奇,甚至会觉得十分可爱,林乖乖也幻想过自己也拥有一只这样懂事的玩伴。

可是当小蛇推着林乖乖的拖鞋来到她的身边的时候,林乖乖的第一个反应居然会是惊悚的退后,小心的避开小蛇,尽量不去激怒它,而那小蛇却似乎对做这种事情,非常乐此不疲的愿意去做。

最让林乖乖难忘的是,小蛇在关键时候还能救急,那天她将鸡蛋放在桌面上就走开了,回来的时候,就见小蛇将自己的身体围在桌沿上,以便遮挡即将坠落的鸡蛋,看见林乖乖,还好像邀功一样梗着脖子给林乖乖展示。

这样的事情的发生的越多,林乖乖就越是好奇这条蛇的身世,都说好奇害死猫,林乖乖的好奇直接导致的却是对小蛇的改观。

大概也是习惯身边多了一条蛇,林乖乖的恐惧也慢慢再消退。

早上,林乖乖去买包子,小蛇也是一定要跟着的,不过他拒绝听从夏的要求,就是不肯藏在夏的衣服里,在多次与夏协商之后,小蛇最终妥协的结果只是尽量避开林乖乖的视线。

小蛇很聪明,他轻松的就将自己缠在三轮车的车把上,偶尔还会抬起头来看风景,林乖乖就算看见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林乖乖的客人非常的,多包子都有些供不应求,她和夏搭配,一个人收钱一个人拿包子,还是很默契的,只是奈何有些人就是喜欢挑东挑西,一时间,他们谁也没有注意有人居然会捉住这个漏洞顺手牵羊,而这一幕却没有逃过,在一旁看热闹的小蛇的视线,他做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通知夏,而是主动出击。

小蛇又用了那招,一个飞蹿出去,直接缠住了那个人的手腕,那人被突然出现的蛇吓坏了,扔下包子,使劲的甩着手臂,想要把小蛇甩掉,口中还大喊着“有蛇”。

在这种事情上,林乖乖甚至要比夏更敏感的,这么多年她遇见的小偷不在少数,可是通常情况下,她这样的小本买卖就只能自认倒霉,那些小偷很会倒打一耙,就是咬住已经付过钱了,林乖乖也没有精力和他们耗下去,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下,林乖乖就自然而然的变得更加敏感。

所以,林乖乖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小蛇缠住的那个人做了什么。

对于林乖乖来说,她更在乎的并不是几个包子,而是安全第一,也可以说,这既是她的胆小怕事的表现。

林乖乖也顾不得其他,一句“回来”,小蛇就听话的回到了车把上,而那个偷包子的贼被吓的不轻,小蛇一离开,他就疯狂的跑掉了,而那只包子也因为掉在了地上,失去了价值。

林乖乖对于小蛇的举动并没有发表意见,可是夏却有些忐忑不安,似乎觉得小蛇又惹了祸,回到家,就开始批评教育他。

夏当这林乖乖的面,故意弹了一下蛇头,装腔作势的开始数落小蛇。

“小东西,你太不听话了,怎么可以缠住客人的手臂,吓唬人太可耻了。”

小蛇扭过头,不打算理会夏。

夏至今也不知道出现了小偷的事情,他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小东西不小心缠上了人,所以他此番的作为,也不过是想要给林乖乖看见他的态度,更是想要帮助小蛇,不要继续被林乖乖讨厌。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平时明明很乖的,怎么见到人多就变得笨笨的,一点判断能力都没有,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太不成熟了。”

小蛇翻着白眼,心里已经将夏骂了够。

夏却在忘乎所以的自傲自己的措辞,觉得其中字字都是在减轻小蛇的罪责。

“夏别演了,我没有怪小蛇,它今天也没有错,你也不用再说他了。”

林乖乖实在受不了夏自说自话式的演戏,赶紧叫停,不然她都要被他的 嗦劲烦死了。

夏听了林乖乖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什么?乖乖,我没有听错吧,小蛇没有犯错,那他缠住客人的行为,也是可以原谅的?”

夏又看了看一旁洋洋自得的小蛇,大概猜到这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了。

林乖乖简单的想夏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且坦诚的肯定了小蛇的功劳。

“小蛇今天缠住的那个人是个小偷,他偷了一个包子,被小蛇看见,这才去缠住他的,准确的说,这小蛇还是做了一件好事。”

林乖乖心底不是不惊讶的,就是这样一条小蛇,居然能察觉出哪个人是小偷,这无疑是在挑战着林乖乖的心里的底线,也颠覆了林乖乖对于蛇类的一些基本常识,特别是关于它们的眼睛的问题,是谁说它们不方便视物的,是谁说它们没有分辨能力的,鉴于小蛇的一举一动,林乖乖完全可以认定,这蛇不仅聪明还敏感,活动灵活,精力充沛。

“啊?真的吗?啊,哈哈,我就说小蛇是个好孩子哈,哎呀,好样的,臭小子。”

夏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拍拍小蛇的头,以示鼓励。

林乖乖也表示了一下自己感谢的诚意,特意给小蛇准备了两个肉包子,还默认了它在桌子上一同吃饭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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