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臻看着他的目光闪闪发亮,透着几许的期许,“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我们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正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却如此的奢侈。
尹淮生一日不除,他们就一日无法得到安宁!
亨特颔首,语气郑重,“好,我一定会帮你达成所愿!”
秦臻笑笑,再未多说什么。
很快,老宅附近的监控便送到了秦臻手中。
她一遍遍的回播着,试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
医院。
陆少南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历正霆,眉心几乎拧成了疙瘩。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陆少南问。
“我若是再不出现,只怕你会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历正霆将一个U盘交给他,“小王还有我那个御用黑客一块找到的,我看了一下,挺全面!”
“谢了!”陆少南伸出手来。
历正霆的目光在那只手上稍稍停留了一瞬,与之用力握在一起。
陆少南看过之后,将其交给了亨特。
有了这一份很详尽的通话记录,可以让亨特肯定与洛基联系的人的确是在Y国,虽然这个号码未必能够证明就是尹淮生,不过,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亨特警长。”陆少南欲言又止。
“怎么了?”
“她还好吗?”陆少南双手紧握在一起,掌心之中溢满了汗水。
“还好,已经打起精神帮我们找寻证据,有了她帮忙,我们的确是找到了不少有力的证据。”
“所以,那个跟臻几乎一模一样的凶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个我们目前还在调查,相信会找到的!”
“我现在每天每夜都备受煎熬,你们能不能再抓点儿紧?”
亨特看着他眼睛里布着红色血丝,无奈摇摇头。
“怎么?很难?”陆少南非常不悦。
第一次为了抓捕费列罗,秦臻远离他一次,如果这一次还要让他再重复一次之前的噩梦,他觉得自己很可能会疯掉!
“我们已经在调查之前尹淮生投资的那个皮肤研究所,但是,还没有查到什么不妥。陆少,你应该也清楚尹淮生这个人相当的狡猾,我只怕会打草惊。”
“所以,你们就让我跟臻饱受折磨吗?”陆少南是真的怒了。
“你先冷静一下。”
“我没法冷静!”陆少南反复深呼吸,可还是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天,他去了警局,不发一语的离开后,秦臻一定伤心难过的要命。
他甚至不能再去亲口跟她解释什么!
亨特能够体会他此刻的心理,手握着陆少南的肩膀,微微用力,“请相信我们!”
“亨特警长,我也很想相信你们,可是,这么久了,却丝毫没有一点儿进展,你们让我还如何能够相信你?”
陆少南因为太过激动,额角的青筋高高绷起,衬得一双蕴着怒火的眼睛更加赤红骇人。
亨特很是抱歉,他后退半步,冲陆少南鞠躬,“陆少,抱歉。”
陆少南怒极反笑,一拳重重落在墙上。
“我特么的一定是猪油蒙了心!”
所以,才会脑抽的答应联合亨特做戏给尹淮生看。
“我想要见臻,不管你用怎样的方法。”
如果再不见秦臻,陆少南觉得自己真的会疯了。
亨特犹豫了好一会儿,勉强点头答应。
“我会等着你的电话。”陆少南言罢,抬步离开。
目送他略显沧桑的身影渐行渐远,亨特一颗心揪紧在一起。
尹淮生……
他在心中咬出这个名字,握着U盘的手紧了又紧。
有了多方证据,加上所有人的努力,很快,尹淮生的犯罪集团构成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只是,亨特还在等一个绝好的机会,将其一举拿下。
亨特再度见了秦臻,这几天,她眼圈之下一片乌青之色,明显是依靠着一份意念在坚持着。
“亨特警长,有什么事情吗?”秦臻声音喑哑至极,嘴唇也有些泛白。
“你是不舒服吗?”
秦臻摇头,“咳咳……”
“我这便送你去医院!”亨特急忙喊了人过来,送秦臻去了医院。
这些天,陆家接连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几乎将江北的天炸出了一个窟窿。虽然医院已经做了安排,可还是有不少记者守在医院,只想第一时间就报道出独家新闻。
原本亨特并不想安排秦臻来陆母所在的医院,但,考虑到陆少南之前强烈要求见秦臻,他也只能冒险送秦臻来这家医院。
陆少南接到了亨特的电话,得知秦臻生病了,心焦如焚。
莫景年这些日子一直守在莫老爷子的病床前,手术之后,莫老爷子恢复的不错,再观察三天,差不多就能来医院。
他抽空去了陆母的病房,但见陆少南又是担忧,又是雀跃的,不由蹙了蹙眉。
“你这是怎么了?”
“臻送进了医院。”
莫景年细细品味这句话,看着陆少南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
他抬手,摸了一下陆少南的额头,并不烫,应该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陆少南急忙拂开他的手,“我没有烧昏了头。”
“秦臻怎么了?”
“有些咳嗽,亨特警长一会儿就送她来医院。”
“外面守着那么多的记者,你们疯了吗?”
陆少南没吭声。
莫景年看着他的目光又变得幽深数分,“还有,你之前不是怀疑秦臻的吗?什么情况?”
“没有什么情况!”
陆少南敛去所有笑意,心中自责:他有意瞒着莫景年,但,莫景年到底也不是个傻瓜,应该很快就能猜到什么。
果不然!
下一秒,莫景年突然揪住了他的领口,眸光咄咄的盯着他的眼睛,“你特么的跟我玩心眼呢?”
陆少南握住他的手,“没有办法,之前为了做戏做的像,我甚至连臻也伤了。”
莫景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松开手。
陆少南理了理衣裳上的褶皱,“我是不是挺难看?”
“胡子拉碴,眼圈之下全是清淤,还有那张脸,难看死了!”莫景年一脸嫌弃。
“我去收拾一下。”
“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秦臻的面前,就不怕尹淮生的人会去通风报信?”
莫景年的提醒让陆少南眸中的喜悦再度消失不见。
“戴个口罩吧,再穿上一件白大褂。”莫景年拍了一下陆少南的肩膀,“完美!”
就他对女人的了解,秦臻未必会轻易原谅陆少南!
陆少南蹙着眉峰,“交给你了。”
听着他说的如此理所当然,莫景年轻嗤一声,“我说陆少南,你窝心不窝心?我成了你的小厮了?”
“兄弟一场!”陆少南低低的笑。
莫景年哼了一声,抬步离开,很快便拿着一件白大褂回来。
当陆少南换好衣裳后,手机响起一声,是亨特发来的一个“OK”。
他深呼吸,静等着亨特发来第二条短信。
秦臻出了警局后,整个人便如同大厦将倾,浑浑噩噩的,额头的温度也高的吓人。
待到了医院,脸颊烧烫的更是可以煮熟一只鸡蛋。
大夫帮她做了检查之后,立即送到了病房,并且交给护士帮她进行物理降温。
护士正在帮秦臻用酒精擦着手掌心时,一身白大褂的陆少南进了病房。
“你是?”
陆少南沉声道:“你可以出去了。”
护士扭头看了一眼亨特,但见亨特点头,她这才离开病房。
陆少南将窗帘拉上,看着秦臻憔悴的样子,泪水快速模糊了眼睛。
他帮秦臻用酒精擦着手掌心,又打了一盆水帮她擦了脸。
亨特悄然退了出去,将房门轻轻带上。
陆少南握着她的手,哽着声音说道:“臻,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
秦臻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了陆少南的声音,她很想掀开眼睛确认一下,然,眼皮子很沉,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陆少南牵着她的手凑在嘴边亲吻了数下,“臻,我好想你!妈恢复的还好,虽然还没有醒过来!”
秦臻因为发烧而干裂的嘴巴动了动,喉咙口宛若堵着一团棉花,愣是发不出一个音儿来。
陆少南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他不确定秦臻是否能够听得到,只是单纯的想要将心中压抑着的那些情绪统统化作言语说给秦臻听。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当陆少南再度帮秦臻测量了一下体温,确定热度退了之后,高悬着的心方才落下。
“臻,我相信很快你我就能够彻底的过上没有人打搅的平静日子。”陆少南亲吻了一下秦臻的手,依依不舍的离开。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之上,秦臻幽幽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片没有丁点儿温馨之感的白色,她撑着坐起来,方才记起昨天亨特送她来了医院。
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酒精等物,秦臻回忆起昨晚陆少南跟她说的那些话,掀开被子,赤着双脚便跑出病房。
守在门口的警员没能拦住她,她急匆匆的去了陆母的病房。
当房门被砰然推开时,秦臻因为跑的太快,胸口起伏不定,一张脸越显苍白。
“昨晚,你是不是……”
陆少南就那么遥遥看着她,当他发现门口有一双阴鸷研判的眼睛正望向这里时,眸光蓦然变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