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白才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告别了桂四儿,就回内堂去了,竺子在后边儿紧紧跟着,乐白洗漱了一下准备睡觉,却听见门口有人敲门,下了床乐白开门,就看见白管家急匆匆的进来,后面跟着刚刚出去的竺子。
“你怎么又回来了?”乐白不解的问竺子。
“少爷不好了,城东一家布坊着火了,听说还有人在里面,真的是急死人了……”竺子刚出门就看见白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连忙也跟着白管家过来了,这才知道原来他是来找乐白的。
“着火了,还是布坊?”乐白一听眉头都皱了起来。
“可不是么,据说呀就是少爷刚回来的那一段时间。”白管家因为实在太急一直都有点气喘吁吁的样子。
乐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连忙关上了门“你们快点去准备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还换上了衣服匆匆的就赶去了衙门口,白管家这个时候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宋明带着几个衙役也全部都站在那边,“少爷,快上车吧!”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去那个现场!”乐白问宋明他们。
“桂四儿已经带了一批去了,”宋明说到。
“师爷呢?有人去通知了吗?”乐白想起沈瑜连忙问道白管家。
白管家一拍脑袋,刚刚急匆匆的就去找乐白了,倒是忘了派人去找师爷,“我这就去!”
乐白一看天已经黑成这样了,挥了挥手“算了吧!那沈府在城西,等他赶来了也就迟了,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不是今晚有一个新的衙役来报道么?去让他也跟着去。”乐白想起今天晚上遇到的那个萧佐,看起来人倒是挺精明的。
“可是大人,他是明天才就职呢!”宋明对着乐白恭敬的说到。
“衙门里的事情哪有今天明天的,既然是今天有事,就让他赶紧来报到吧,晚一天早一天的也是无所谓。”宋明领了命,对着旁边的小衙役悄悄的说“快去把今晚那个刚来的叫上。”
乐白坐上马车,因为是夜晚街上也没有什么人,马车开的飞快,乐白坐的都有点儿想吐,竺子坐在乐白边上看到乐白一脸难受的样子,很是心疼,伸头出去对着车夫说“你就是急你也要慢一点,大人坐着不舒服。”
马车这才减了点速度,乐白闻到一点点烧焦的味道,乐白皱了皱眉头,这个味道闻得加上刚刚有些晕车的状态,所以整个人都变的不好了。
到了地点,竺子搀扶着乐白下了马车,因为去的有点迟了,村民们都已经把大火给扑灭了,乐白只看见滚滚的浓烟,和那个被烧的已经乌黑的布坊,门都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
这个时候萧佐已经紧跟在后面赶了过来,看见乐白鞠了一弓“大人!”
“你跟着他们进去看看吧,有什么事情多跟着学习学习以后也该用得上。”
那萧佐点点头转身就进去了,因为是布坊里面全部都是布所以火势非常的迅猛,边上的乡亲看见是县太爷,连忙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乐白。
乐白点点头招呼竺子让他们刚刚所说的话全部都记下来。
“你又是不知道,当时啊我正在家睡觉,就闻见什么味道,结果一闻就感觉不对劲了,出门一瞧却看见这浓烟滚滚的,原来啊是这个布庄发大水啦,所以啊,我连忙啊,就是敲锣打鼓的,把全部的人都给叫起来了,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一个人手里拿着锣鼓,他就是最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乐白点点头“那里面可曾出来过人?”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因为反正我来了之后啊是没有一个人出来。那个布啊着起来可快了,火势太大也没有人敢进去看!不过我在周围看了看人群里面倒确实没有掌柜他们一家。”那个人和乐白说。
这个时候,衙役们都从里面出来了,乐白只见萧佐走在最后面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已经是黑乎乎的了,一动也不动的躺着。
萧佐将那个人放在地上躺平,乐白连忙上前看,那个人已经被烧焦了,里面的肉都有些绽开,竺子连忙要捂住乐白的眼睛,乐白却摇摇手“若是一直捂着眼睛不看,那么我的眼睛就看不到该看到的东西了,眼前一片漆黑怎么为民办案。”
乐白说给竺子听那萧佐却是听了点点头不禁赞佩道“大人您说得可真是对极了!”
乐白蹲下去摸了摸那个人刚摸上去就被烫的连忙缩手,自己刚一触碰,就觉得烫得不得了,刚刚萧佐还一直抱着他,从屋子里面抱了出来,那他岂不是,六百抬头看了看萧索,前发现她的手已经烫得通红,还有些破了皮,“竺子你快点带他去处理处理,这得要多疼啊!”
萧佐缩了缩手,“这个没有关系的,我家以前是烧铁的,这些个热度对我来说一点也不烫。”说着他还故意的伸手摸摸尸体,“您看我这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乐白看他细皮嫩肉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但是既然他都那么说了,也就不往下深究,毕竟现在,这个案子才是最要紧的。
乐白还要再伸手上去摸萧佐连忙制止他,“大人还是我来吧,您看着就好了。”
乐白发现周围仵作也没有来,不由得有些气恼,连忙问“怎么连仵作也没有来,这么重要的场合,没有仵作怎么来看尸体。”
林典史在最后面听到这话连忙说“大人,我这就去!”一下子的就离开了。
萧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尸体,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虽然尸体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但是他的嘴里却是干净的不得了,萧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拿起随身的剑切开了尸体的脖子,乐白不由看的,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萧佐还真的是有两下子的。萧佐看了眼立马知道了事情。
“大人,这个尸体是在这场火之前就已经死了的。”
乐白不由有些惊奇,连忙问道,“你这个是从哪里知道的,他都已经烧成了这样!”
“以前我在书上读过,如果有一个人被火烧了,生前被烧那么他的嘴里咽喉处就会有烟尘附着,还会有烧伤的迹象。但是如果是死了之后才被烧的话那么他的嘴里就会很干净原先我只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但是我一看这里,”萧佐指了指尸体的脖子“我就有些确定了。”
乐白也看看,发现确实如萧佐所说的。
乐白问旁边的村民“这个掌柜就只有一个人么?”刚刚那个敲锣的不是说掌柜的一家么,一家也不会就只有一个人啊。
“掌柜还有个老婆,刚娶来没多久,还挺漂亮的,唉,真的是可惜了当时多少人羡慕他呀。”人群中一个人说到,旁边的人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没错!”四周一片吵闹。
乐白听了回头问桂四儿他们“刚刚你们都查遍了吗,里面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回大人确实是没有了,我们到处都找了,只看到这么一具,也许他的妻子之前就不在这个房子里!”
乐白将自己所想的捋了捋“这个掌柜既然是在这个之前就死了,而他的妻子也不在那么……”凶手会不会就是他的妻子,可是如果就是他的妻子的话,那为什么要杀他呢,新婚燕尔,正是夫妻最甜甜蜜蜜最好的时候。
众人等着仵作来,乐白让他们一起进去再看看,有没有漏掉,桂四儿突然想到什么“大人这布坊掌柜收银的地方,一点的银子都没有,可能是之前就已经被人全部拿走了,您说,会不会是谋财害命。”
桂四儿讲的倒不是没有道理,乐白点点头“倒也不是没有这种的可能性。”
“大人如果只是为了谋财害命的话为什么还要,将这个屋子给全部烧掉,他是想掩盖些什么呢?”萧佐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只有想要掩盖什么,所以才会烧掉屋子,又或者是想要掩盖死者是死于火灾而不是他杀。
“也许只是不小心……”不过不小心的几率很小。
仵作匆匆的赶来,连忙对尸体进行了检验,事实确实是像萧佐说的那样,火烧之前就已经死了,围观的人群一看到仵作检查尸体一下子就散了大半。
不过仵作又看到,这个尸体的后脑受到了重大的创伤。乐白看去发现也的确是。“大人,我推断这个人是被人用尖锐物体刺入后脑勺然后死的,那个物体比剪刀的头还要小,更像是……”那个仵作四处看了看,看到妇女头上的发簪,连忙上前问她借来,他拿着与伤口处比对了一下得出结论“对!大人,这个伤口太小,不仔细看根本是看不见得更像是用簪子扎的,一扎就直接扎中了要害处。”这种手法如果是随便扎的话那么还好说,若果真的是故意扎哪里的话,那么真的是细思极恐。
听仵作这么一说围观的群众立马又沸腾起来,人群中传来一句,“大人,我突然想起来,布坊掌柜刚娶来的漂亮老婆家里啊原来就是开医馆的!”乐白一听这话立马想起来,的确是谁能够一下子就扎的那么准,一下子就直接扎入要害,用这么细的物体杀人,没有技巧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