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帝无痕扶叶小萌起来，或许是因为躺得太久，她脚下有些虚浮，好在有帝无痕扶着，借着他的力，叶小萌很快站稳，低头的瞬间又忍不住看向自己完好的心口位置，伸出手来按了上去，只不过摸到的只是自己稳稳的心跳声。
“怎么了？”
帝无痕见她脸色不好看，生怕她又出什么问题，急忙问道。
叶小萌摇了摇头，感受到掌心的有力跳动，她才向疑惑的二人报以一笑。
“没事，刚才在幻境里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现在看着你们都在，真好！”
晚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我们三个人一起，谁都不会出事！”
帝无痕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最后只低声道：“走吧。”
叶小萌点了点头，三个人这才一道出发。
归墟之地，茫茫看不到尽头，整个天地间好似连得很近，又仿佛很远，他们脚下踩的地面就像是一层棉花糖，蓬松绵软，可以穿过，也可以在上面行走，稍稍用力，甚至还会消散。
可不管他们走多久，眼前仍旧是这片白茫茫的景象，好似连地点都没有变过，而且越走，体力越不支，开始只是偶尔的调息，越到后面，间隔时间越短，渐渐的，他们发现连他们的灵力也在消散。
“我们不能走了！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只有停着不动，灵力才不会消散！”
晚音元神刚刚归体，损耗巨大，再加上这一路灵力的消耗，她最先感觉到不适，也是不适情况最严重的那一个！
此刻，她分明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诡异，就好像等他们灵力全部消耗光的那一刻，危险就会来临一样！
“那先不要走了，找个地方调息！”
帝无痕点了点头，叶小萌连忙扶着晚音到一旁坐下，间隙碰到晚音的手，她惊了一下，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才发觉她手指冰冷，额头的温度更是像泉水一样。
“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帝无痕闻言也去探她的额头，感觉到她额头的温度拧了拧眉，开始握住她的手腕和叶小萌一起，一左一右的传输灵力给她调息。
“别……”晚音想要阻止他们，却因为身体虚弱根本无力。
许久之后，帝无痕和叶小萌都收了功力，晚音整个脸色看上去才缓和了许多。
叶小萌见她睡着了，便扶她躺在一旁，自己则站起身来看向四周。
因为经历过一次幻境，所以眼前的一切总让她有种再次进入幻境的错觉，否则这样浩大的空间里空无一物，实在是不太正常！
“在想什么？”
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动，帝无痕走上前来。
“有没有可能，我们现在所属的空间其实根本就是幻境？”叶小萌问他。
帝无痕看向四周，白茫茫一片的大地空无一物，这样的空间秘境的确不太正常，尤其是冥焱明明是他们亲眼看着掉下来的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如果这种景致真的就是这个地方的本来面目，那冥焱呢？他怎么藏身？也不可能藏身！
“破不了。”
见叶小萌疑惑的看过来，他沉下目光道：“我怀疑过，路上便试过，但是无法破除。”
叶小萌没想到她想到的这些帝无痕一早便想到了，可他一路竟什么都没说。
抬眼看向熟睡的晚音，她才又想起当时自己身处幻境时的一切，坚定地摇了摇头：“肯定有办法的，只是我们没有找对办法！”
眼前忽然一暗，紧接着鼻息之间一阵温热，全是他身上的气息。
叶小萌怔怔窝在他怀里，不知他为何有此动作。
“萌萌……”
他轻柔的声音落在耳边，却是低低叹了口气。
“我还在，你忘记了？”
叶小萌一怔，抬起头来，帝无痕捧着她的脸低低道：“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对我说，难过的、欢喜的、愤怒的、生气的，我通通都想听，你若是觉得我做得不好，你可以打我骂我，生我气，只是，不要不理我，不要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更不要……把我推给别人，我想看见曾经嬉笑怒骂的那个女孩，看见那个什么事皆随心所欲的妻子，而不是现在这样，明明难过，明明害怕，却还要一个人扛着！”
叶小萌没有说话，低垂着眼，眼底却分明一片通红。
帝无痕捧起她的脸，逼她看他：“你看着我，你告诉我，我是谁？白头不相离，叶小萌，你以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算不算数？！”
他一连问了两句，直接把叶小萌的记忆拉回到桃花镇成亲的那个晚上，当时他让她写祈愿的时候，她亲手在孔明灯上写上的“白头不相离”。
而他在她的名字旁加了自己的名字！
是叶小萌和帝无痕，白头不相离啊！
叶小萌忽然就泣不成声，哭得一度呼吸不过来，可耳边帝无痕分明不肯放过她声声质问。
“你别说了！”叶小萌忽然朝他大吼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帝无痕强迫她看向自己：“别逼自己了，也别逼我了，好吗？”
叶小萌终于泣不成声，帝无痕将她抱进怀里，一遍遍抚着她的发：“你还有我，我还在！”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叶小萌并不知道，只知道当天地“轰隆”一声，犹如地震一般的时候，整个空间里似乎有什么地方裂开了。
“出什么事了？”
那头的晚音这才悠悠转醒。
帝无痕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三个人一起看向四周，寻觅刚才发出声响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们有没有听到脚步声？”叶小萌忽然道。
三个人共同凝神，晚音忽然俯身将耳朵贴近地面，顿时浑身一震：“好像有东西！”
叶小萌和帝无痕也仔细听过，那声音一阵一阵的，好似一个庞然大物的脚步声。
三个人的面色顿时都有了变化，叶小萌看向四周道：“我想起来我之前在幻境里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似乎只有破除自己的心魔才能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