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丫头,你这是干什么?你成心堵我们吗!”
殷家继母抓了她衣袖就将她手腕牢牢包裹,抬头看向叶小萌的目光带着闪烁:“公主,真对不住,让你看见了这种脏东西!”
叶小萌却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朝秀娘走了过去,然后拉开了她的衣袖。
伤痕累累的手腕,根本就不止一道伤口,有新的旧的,却都是在这几个月之间。
她心头震撼,一时间仿佛忽然明白了昨日秀娘为何会带着那把剪刀了。
如果她真的对她有半分的威胁,或许,她真的会用剪刀了却性命。
“明海,拿药来。”
明海立刻去取了创伤药,叶小萌将药洒在她手腕上,用了手帕紧紧缠住。
“公主……”
看她一只手动作十分不便,秀娘忍不住唤她。
叶小萌抬头看了秀娘一眼,须臾转向殷家夫妇二人,“这桩婚事,你们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这……”殷父满脸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公主,您不能仗着身份高贵有权有势就欺负我们良民啊,这说出去也没天理啊!”
“你们草芥人命,难道就算天理?”
“这……秀娘她姓殷,是我殷家女儿,我们怎么可能害她!再说了,我们要真的想要她的命,她现在能这么好端端站在这里吗?”
一旁的秀娘眼底瑟缩了一下,垂下了头。
叶小萌听着这巧言善辩的话,算是知晓为何之前秀娘的恐慌了。
这个女人,口舌的确不凡,这三寸不烂之舌,简直能把黑得说成白的。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那是因为她命大。”叶小萌看着殷家继母,“能在你手上活了这么多年,她得是有多硬的命才能熬到现在!”
“公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敢情您的意思是我虐待了秀娘吗?”
“难道不是吗?”叶小萌盯着她,“这些年,你如何对秀娘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我不活了!”殷家继母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坐在地上,使劲捶腿,“我这造的什么孽啊,自从嫁到你们殷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辛辛苦苦带大孩子,可这孩子一天到晚在外面风言风语,说我虐待她,现在连静月公主都觉得我虐待她,殷大壮,这就是你生得好女儿!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我不活了!”
说着就要去撞石头。
殷父一把抱住她,大声叫道:“公主,莲慧不管做了什么也是我们殷家的家事,您不能仗势欺人逼着我们退婚啊!莲慧,你别啊!”
“娘,你别死!”那一头,不明真相的殷家小儿子一把抱住自己娘亲的大腿,也哭了起来。
“儿啊,是娘对不起你,娘今天若是不死不能证清白啊!可怜娘一心一意为殷家操持这么多年,劳心劳累养着你们,却没想到竟养了一只白眼狼,带着外人来逼死我们!秀娘,你给我记着,今天我若是死了,你就是凶手,我看你爹会不会原谅你,我要你这辈子都活在愧疚中!”
说罢,殷家继母便死命挣扎起来,一副要往石头上撞的样子。
秀娘见着这一幕,使劲摇着头脸色苍白,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舅父、舅母,你们为什么每次都得做出这副姿态,你们真的是为秀娘好吗?若是真的为她好,为何从不听她一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