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疑惑地朝他看去,便见霍少殷伸出手来:“公主头上沾了不少枯叶子。”
他一点一点,从头发到肩头,宽大的袖袍拂过叶小萌面额,那清淡的墨香便一缕一缕钻进她的呼吸,与她融为一体。
回忆在心口蔓延,那为数不多的相伴光阴里,如此岁月静好的模样曾日日陪伴在她左右,她等这样的日子都不知道等了多久,如今突然到来,竟有些受宠若惊一般,叫她擒住了霍少殷的衣袖。
四目相对,霍少殷只以为她是抗拒,倏尔停了手。
“好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走吧。”
两个人在宫道上缓慢走着,霍少殷才又道:“下午我要去廷尉,就不与公主一道回去了。”
“廷尉?”
“嗯,最近京中有桩案子,魏王殿下让我协同廷尉张大人调查。”
“能接手廷尉的案子,看来魏王很重视你!”
霍少殷只是笑了一下:“也许吧。”
他送叶小萌到了宫门口,忽而叮嘱道:“京中这段时间不太平,明日太学休沐,公主出府要小心一些。”
叶小萌眨了眨眼:“怎么不太平了?”
“自一个月前起,京中忽然多了许多少女失踪案,再找到时,便只剩白骨。”
“一个月就成了白骨?这件事有蹊跷啊!”
“不错。”霍少殷应道,“京兆府那边向朝廷求助,皇上便安排廷尉这边协助彻查此事,只是眼下已经几日过去,仍毫无进展。”
“所以你现在接手的案子就是这个案子?”
“不错。”
叶小萌拧了拧眉:“这么重大的案子,魏王放心交给你一个新手?”
“我只是协助,主要还是张大人。”
叶小萌了然:“那你也要多加小心,要是人手不够,我把秦延借你。”
“不用。”霍少殷笑了笑,“对方要的是妙龄少女,暂不会对我构成威胁,公主这段日子当少出府门,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见他如此一再叮嘱,叶小萌心头的抑郁总算散去了几分。
回到府中,叶小萌便把明海找来,详细问了这件事。
明海果然是个人精,虽来京城不久,却把京城的情况摸了个遍,一听叶小萌问起这事,立刻汇报道:“确实有这么一桩事,而且失踪的少女还不少,奇怪的是,每每找到这些失踪少女的时候便只剩了失踪时的衣衫以及一堆白骨,你说蹊跷不蹊跷?”
叶小萌拧紧眉宇:“从前有过类似案件吗?”
明海摇了摇头,却忽然眼前一亮:“类似的虽然没有,但是邪门的却也有一个,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说说看。”
“要说起来,这事还与我们广陵有关,据说是离我们广陵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做灵教的邪党,当地县太爷的女儿得了重病,从小就神志不清,时不时还会疯癫,那灵教的人一看,说县太爷的女儿是失了精气,若是以活人精气为食喂养七七四十九天便能痊愈,后来,县太爷的女儿果然就痊愈了,灵教就被整个县城的人奉为活神仙。”
“可是后来时间久了,那些被捐赠出精气的人一个两个都开始得病,慢慢就全都死了,死的时候据说就是像这次少女失踪一样,整个人成了白骨,就剩衣服裹着了。”
听着的确像是旁门左道的邪术,与当年唐家堡事件有那么几分相似。
“那这个灵教后来怎么样了?”
“没了!所有人都死了,听说是朝廷派兵围剿,从此之后,灵教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