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北琛动作优雅,不急不缓的剥着荔枝。
季语一直盯着他看,他的手指十分精细,显然没有经历过生活的磨砺。
暗自敛下情绪,季语试探道:“北琛哥,你和季烟姐感情这么好,应该已经见过家长了吧?”
池北琛手指一顿,差点让荔枝滑到地上。
好在他反应快,迅速用碟子接住了:“我父母最近不在国内,所以还没来得及见。”
“那你父母是在国外定居吗?”季语追问:“叔叔阿姨不回来,不会耽误工作吗?”
池北琛:“他们这段时间去国外出差而已。”
“看来叔叔阿姨感情应该很好吧?”季语说:“工作出差都在一起。”
“同一家公司。”池北琛应道。
“那还真是有缘呢。”季语说着,话锋一转,便将重心挪到了荔枝上:“说起来,我和季烟姐也很有缘啊,不止能做姐妹,连喜好都差不多,我也喜欢吃荔枝。”
“哦,那还挺巧。”池北琛头也不抬,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见他不接话,季语有点失落。
但想到季盛还在这儿,心里也就释然了。
季语觉得,池北琛应该是顾及季盛的感受,才没把荔枝给她。
更何况,赵芸珍都说池北琛对她有意思了,那就肯定不会错。
对于别人,季语或许有多怀疑。但对赵芸珍这个母亲,她是百分百信任的。
之前,也是得了赵芸珍的指点,她才顺利爬上蒋寒的床,把他抢到了自己手中。
季语觉得,赵芸珍能帮她成功一次,自然也就能成功第二次!
男人嘛,来来去去不就那么回事儿?
只要自己沉得住气,池北琛早晚会上钩!
……
季烟过来敲门时,池北琛恰好把荔枝剥完。
圆润的荔枝,泛着柔和的光泽,在灯光下格外好看。
池北琛一手端着碟子,一手对季烟挥了挥:“过来。”
“你剥了这么多啊?”季烟兀自拉了把椅子,放在池北琛旁边坐下。双手接过荔枝,就开始吃了起来:“谢谢。”
“假客气。”池北琛半真半假的打趣了句,就将注意力放回了棋盘上:“伯父,你还没走棋。”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季盛恍然的笑着,“小烟,快帮我看看,接下来该怎么走。”
“吃人嘴软,我现在帮你,不好吧。”季烟显然不打算掺和,抱着荔枝吃的正欢。
“女生外向,我算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季盛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三分打趣,七分释然。
对于季烟能找到池北琛这样的另一半,他是打心眼里高兴。
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季盛哪儿会看不出季语的心思?
他不拆穿,一是为了家庭和谐,怕季语抹不开面;二来,也是想考验考验池北琛,看他会不会上钩。
眼见池北琛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季语,季盛这才算是真正的放心了!
果然,和蒋寒那种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不一样!
季盛现在看池北琛,就是老丈人看女婿,越来越欢喜。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配自己的宝贝女儿绰绰有余。
……
三人聊得融洽,一旁的季语就尴尬了。
她本来想借送水果的由头,好好和池北琛联络联络感情。
但却忘了,季盛也在!
眼下季烟再一进来,他们三个倒是欢喜高兴了。
可自己呢?孤零零的站在旁边,跟个佣人似的!
一时间,走也不好,留也尴尬,相当纠结。
季语现在,甚至希望季烟能开口怼她两句,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加入聊天,或者和池北琛搭话了。
然,季烟现在吃荔枝吃的正高兴呢!
别说说话,就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
其实,季烟现在是能感觉到季语那点小情绪的。但她就是不想开口!
她又不是圣母婊,明知道季语打的什么算盘,还给她台阶下,傻了差不多!
面对季语这种资深白莲婊,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搭理。
她爱干嘛干嘛,等她自己演够了,说嗨了,无聊了,就知道收场了。
……
赵芸珍做好饭,从厨房出来时,才知道客厅没人了。
眼珠子一转,立刻朝书房方向走去。
刚到门口,就瞧见了里面的场景。
季盛三人,正在笑呵呵的说话,脸上都带着笑。
只有季语,黯然站在一旁,像被孤立了似的。
当时,赵芸珍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小语。”赵芸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你在书房干站着做什么?没见你叔叔在和小烟他们说话吗?快过来帮我端菜。”
这话明着是在说季语碍眼,实则是怪季盛只顾季烟两人,冷落了季语这个继女。
季盛自然听得懂,可想到季语刚才的作为,也懒得搭理。只是淡淡的瞥了赵芸珍一眼,便收回视线,笑眯眯的对池北琛说:“小池下棋多少年了?你这技术,应该很难练吧?”
“我爷爷喜欢,所以从前会陪他下两盘。”池北琛说:“您要是看得上我,周末我常来接您去下就是。”
“算了算了,我都老了,还是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比较好。”季盛知趣的打了个哈哈,就将这话题给揭过了。
眼见着季盛完全没有帮腔的意思,赵芸珍的火气更重。
但碍于池北琛在场,也不好发作,只能催促季语:“小语,你还站着做什么?快过来!”
“嗯。”季语觉得有点委屈。
她一个人站在这里已经够难堪了,赵芸珍不仅不帮她说话,居然还凶她。
就算知道赵芸珍是为了自己好,季语也觉得难以接受。
嘴唇一抿,眼泪就落了下来。
吸着鼻子看向池北琛,季语细声细气的说:“北琛哥,你们准备一下出来吃饭吧。我,我去帮妈妈端菜……”
“辛苦了。”池北琛随口敷衍了句,便去夺季烟手里的碟子:“少吃点,不然待会儿看你怎么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季烟不满的撇了撇嘴,就松开手,任由池北琛拿走碟子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