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善若水的回答,良子的眼睛顿时亮了。
野外不是他的主场,可却是大师姐的主场。
红果果奇怪的问道:“你去过?”
善若水淡淡道:“地图。”
对于学霸来说,记地图,辨方向,小菜一碟。
红果果知道她的食量很大,烤了很多,只不过还没全熟,手上的肉被抢走,拿着匕首在未熟的肉串刮下最外面的一层。
吃着吃着,手越来越慢,最后无力垂下,两人看了一眼,原来是睡着了。
他过度使用专属导致昏迷过去,被归来的善若水惊醒一直撑到现在,吃了点热乎东西填肚子,一放松下来,实在是撑不住,吃着吃着眼就不受控制的闭上。
好几斤的肉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之后良子在处理,善若水站在平静的河边,轻闭着眼,呼吸很轻,轻到仿佛整个人融化在风里。
她很确定,吸收的那枚蛋并不是没有任何好处,而是它隐藏在某个角落里等待挖掘。
她就快找到了。
正在收拾的良子忽然奇怪抬起头,望向她的位置,就在刚才,大师姐消失了。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而是气息消失在感知之中。
人有第六感,比如某个人在身后盯着你,第六感会有所感应。
良子的第六感比一般人要敏锐,这是长年积累和训练的结果。
善若水敏锐的第六感更多是天赋,她隐约感觉到身体打破了封锁,开启某种东西。
心脏的跳动速度压到最低点,将身上的气息尽数收敛,达到一种临近死亡的状态。
闭上眼……就会开启另一双眼睛,“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这次开启气感的过程格外顺利,这是蓝月教她的一种感知方法,就算是以她的学习天赋,依旧用了三年才摸索到一些门道。
万物有气,这种气,可以看做万物的生命气息,开启气感,就是以“气”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
这不是什么隐秘的法门,一些较为传统的格斗家均略懂一二。
人类达到四窍之后精神力会实质化,像是第六感的延伸,具备类似气感的探查作用,范围更广。
所以极少人会特意的去练习气感。
开启气感能探知身边周围的生命气息动向,率先掌握敌人的出招方式。
她并不是喜欢闭目养神,而是在练习和保持开启气感的状态。
平时得用假死的状态才能打开气感,对敌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生死之间也会断断续续打开。
依靠气感,她根本不怕陷入围攻。
善若水“看到”脚下泥土里指头大的蚂蚁,“看到”飞舞在半空中的蚊虫,“看到”河面下游动的鱼,“看到”对岸的树木。
感知范围在不断扩张,每种生物身上的气息尽不相同,“看”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压倒最低点的心脏鼓动,恢复常态,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长舒一口气,睁开眼,气感的状态并未消失,而是与真实世界重合,她同样能看到生物身上的生命气息。
眉眼轻挑,有些意外。
以往她极难开启气感,很多时候都找不到感觉,即便抓住那一丝灵光,开启之后也维持不了多久,仅仅呼吸间的功夫。
不仅持续时间短,范围极小,探查到周围两三米已经是极限,没想到这次……
面对这种特殊的视觉,看了好一会,忽然抽刀砍向河面。
河水依旧缓缓流淌,没有出现断流的情况,只不过好似河里的鱼儿集体出来换气,河面荡起无数的波纹。
随后掉在河面的无数蚊虫扑腾着飞起来。
善若水独自虚空劈了好几刀,试了一会,还不能做到收放自如。
扭转手腕,出刀,对着远处的良子一刀劈去。
正在看善若水练刀的良子顿住,回过神来的时候,西瓜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赶紧举起双手。
道:“大师姐,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
就算不动刀他也不是对手。
善若水收回刀,什么话也没说,往树林走,她“看到”许多埋伏在附近的血兽。
…………
睁眼醒来的红果果不敢太过用力舒展筋骨,身上到处都是伤,稍微用力,估计伤口会崩开,血流不止。
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对,不是昨晚待的地方。
手边有个包裹起来的兽皮,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血晶,无纹、一纹、二纹的都有。
他醒了,守在身边良子不一会也睁开眼,道:“这是大师姐留给你疗伤用的。”
“她人呢?”
“猎杀血兽去了。”
“我们怎么在这?”
良子啧啧道:“昨晚你睡得太死,发生这么激烈的战斗都没听见,我们边杀边跑,边跑边杀,就到这里来了。”
主要是大师姐杀,他们跑。
“昨晚发生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血兽围攻。”
在野外不该起火,不该烧烤,烤肉的香味四溢,容易引来各种血兽。
这个本来就是他们的打算,可惜红果果睡着了,没有见识到大师姐的英姿。
从兽皮里掏出一颗吸收,道:“这么多的血晶,她到底杀了多少?”
“不清楚,从昨晚杀到天亮,没有停过。”
原以为会陷入轮番的死战,只要她不死,燃烧的血气比吸收的血晶少,在源源不断的血晶支撑下会变得越来越强,谁也挡不住。
没想到善若水好像领悟了某种刀法,虚空一刀,血兽倒在地上,任意宰割。
红果果专门挑等级低的血晶,容易吸收,道:“你有没有偷吃?”
良子幽幽的说道:“如果敢偷吃,大师姐会砍我的手。”
善若水绝对不是说说而已,真的会说到做到。
说话间,她便回来了,身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令人做呕,衣服像是从血水里过了一遍,宛如实质的杀气散不去。
整个人并没有红果果想象中的血肉模糊,看不出人样。
几处受伤的地方翻卷,伤口狰狞可怕,上面简单敷过一些止血的草药,以伤口的深浅和长度来看,好了之后必定会留下丑陋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