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浴缸里泡了一会,楼嬖尘耐心的将头发上的血块摘下来,尽量不让头上沾水。
梳通了头,又讲脖子以下的头发湿了湿,楼嬖尘起身穿上浴袍走了出去。
“宋姐。”见屋里没人,楼嬖尘喊了一声。
“嗯?”宋淙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打瓷盒。
“宋姐,你干嘛去了。”楼嬖尘坐在床边,懒洋洋的靠着床柜。
“帮你拿抑制剂。”宋淙晃了晃手里的瓷盒。
“不用吧,又没有什么大事。”
“怎么没事。”宋淙走到楼嬖尘身边,将瓷盒塞到楼嬖尘怀中:“你又没见那时你有多吓人,必须涂,里面还有绷带和别的药。”
“是哒。”楼嬖尘将瓷盒放的床头柜上,躺在床上不愿再动弹。
“起来,我看着你涂。”
“宋姐,我要睡觉,绷带我用不习惯。”
“那也不行。”宋淙拉起楼嬖尘,打开瓷盒:“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我自己来吧,你再戳着我。”楼嬖尘接过宋淙递给自己的瓷瓶,对着镜子涂药。
“你涂哪了?塞眼睛里不痛吗?”
“放心,没知觉了。”楼嬖尘很专心的将抑制剂涂到眼睛里,然后再附近的伤疤上涂上普通的药,斜绑住绷带,又往嘴里塞了一片止痛片,便趴在床上。
“果然向嬖尘说的一样危险,不过,这又有什么嘛,可以和嬖尘在一起。”宋淙收好瓷盒,躺在了楼嬖尘旁边,看着那俊美的侧颜,也有些昏昏欲睡。
凌晨四点,楼嬖尘揉了揉右眼,左手碰到绷带时立刻清醒了过来,坐起来,看着沉睡的宋淙,楼嬖尘摸着绷带,抿了抿嘴,换了一身休闲装,洗漱干净,将头发松松散散的绑在脑后,走了出去。
“呀呀呀,幺儿,这个时间看见你可真稀奇。”四肆祀从槐树上跳下来,笑嘻嘻的看着楼嬖尘。
“为何?”
“以前你不都是不到十点不睁眼嘛,我那里都能听到什么本少,或是打死不起。”
“哼哼,我乐意。”
“眼好了吗?还敢乱跑。”
“没什么大事,比起眼睛,我更愿意去看识炽哥的婚礼。”
“死了你就不去了。”
“没这么这么严重,爷爷那边怎么样?”
“楼爷爷?”四肆祀忍着笑,俯在楼嬖尘耳边:“我第一次见楼爷爷那个样子,披头散发的,在祠堂里骂了两三个小时,活像年轻的时候。”
“要让爷爷知道了,你就完了。”
“咳,我知道,秦识炽你就准备这样放了他?”
“哼哼,看安卜啊,他要是能想出更多鬼点子,我也不介意看。”
“楼安卜可奸的狠。”
“和你一样。”
“什么!”
“不对,你比他更贱。”
“你这话听谁说的!我明明,哎你别跑!”
朝后面做了个鬼脸,楼嬖尘向楼安卜的屋子跑去。
在即将靠近那乌黑的房子时,楼嬖尘转了个向,直接从卧室窗户跳了进去。
踩在草灰色的的床铺上,楼嬖尘扫了一眼,全是摆设暗黑系的。
心中无数遍的吐槽着楼安卜的喜好,楼嬖尘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楼安卜。
毕竟那家伙可是从不睡床的,随便一个小角落都比床舒服。
找了一圈,楼嬖尘甚至连衣柜下面一厘米不到的缝隙都查找了,就是没有找到楼安卜。
“安卜哥!”楼嬖尘喊了两声,根本没人应。
“人呢?”楼嬖尘走到隔间客厅,拿起黑色的瓷杯喝了一口水,低声念叨。
“人在这里。”楼安卜悄无声息的出现,拍了拍楼嬖尘的肩。
“安卜哥,你又去哪睡了?”楼嬖尘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问道。
“什么嘛,我早醒了,就去洗个脸,就听到你在这里乱叫,眼好了是吧,不疼了是吧,这么闲。”楼安卜说道。
这时,楼嬖尘才注意到楼安卜湿淋淋的脸,和一两缕头发。
“嘻嘻,不疼了,药还是管用的。”楼嬖尘依旧是那嬉皮笑脸的样子。
“哦,是嘛,昨天我可录了像,要不要看看。”
“哥,你就这样的人,你弟在那里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情录像,我不管,我要告诉爷爷去。”楼嬖尘说着,就要向门外走去。
“哎哎哎,行了,我昨天可是为了你吐了口精血,这可是折寿的事。”
“好吧,原谅你了。”
“不过,嬖尘,下次可以走正门不,那好歹也是我的床,我还是要收拾。”
“本少乐意,不服?”
“服,服。”
“嘭!”
“聊什么呢?这么欢。”楼髅直接将门踹开。
“哎,楼髅,你小心我的门啊。”楼安卜心疼的看着自己新涂的漆。
“那老头没气了,家属要下葬了,我来借一下续命蛊。”
“我擦,这都撑不来,你找楼曙去,我不给,续命蛊可贵了。”
“楼曙是哥。”
“我不是嘛,楼髅你偏心。”
“蛊液也行。”
“蛊液也贵啊。”楼安卜肉痛的拿出一个小瓶。
“你不是有卵吗?”
“卵孵出来是虫子,不是蛊。”
“我管你呢,哦,幺儿,一回去去厨房,有东西等着你。”楼髅拿了蛊液,很潇洒的走了,临走时还提醒了一下楼嬖尘。
“什么东西?哎,走什么?”楼嬖尘冲着楼髅的身影喊了几声,但并没有喊应。
随后,楼嬖尘又在楼安卜的房子里待了一会,听着楼安卜出各种馊主意,但都被楼嬖尘一一否决了,毕竟这些招都太损了,这是打算弄散人家啊。
楼嬖尘还记得那个哥哥说过,棒打鸳鸯死全家啊,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人,自己也只是想恶搞一下啊。
当离开楼安卜的住处时,天色都已经大亮了,快速的赶往厨房。
当楼嬖尘走进去后,立刻惊住了。
“哥……哥,你们,是想撑死你们亲爱的弟弟吧。”
楼嬖尘看着一桌的菜,又看了一圈附近的哥哥,肯定都吃饱,这是照着自己来的。
“少爷,来,坐下。”祠礵笑眯眯的拉着楼嬖尘按在了座椅上。
“你……你别这么殷勤。”被祠礵看的浑身发冷,楼嬖尘不安的坐在椅子上。
“少爷这些可都是出自我手的,您可要……都吃完哦。”
“什么!”楼嬖尘猛地一惊,还真让自己一个人吃啊。
“少爷,看在祠礵的面子上。”
“呵呵,你可没面。”
“少爷~~”
“走来别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