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淡盘腿坐在新的出租房的窗户无聊眺望。
一只胳膊撑着头,这个城市建筑真是想有多高就建多高,能有多密就建多密离她现在住所最近的绿色区域,恐怕只有公园。
在庞大的建筑群对比下人类就是一群蚂蚁,是特别忙的工蚁。穿着笔挺的西装,提起艳丽的群摆,来来去去,不知各奔哪里。
睢淡无力歪头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晋礼,从到住所他就没一刻停下,她耳边都是他收拾的声音“叮叮咚咚”。
“你说这个城市好吗”睢淡只能看见晋礼他的背,他手里停下动作在思考怎么回答,还没等他回答。
睢淡再次抢答自己的问题,她好像爱极了这样。
虽是提问,但她不会在意别人的答案,总喜欢自问自答。
她自答道:“新城天气很好,人总是很忙,有很多建筑,鲜有绿化。我很喜欢不一样的感觉。”
“你有答案了,还问我干嘛。”晋礼转过身坐下面对睢淡但手里继续忙活。
“逗逗你,我才懒的管你怎么想。”睢淡调皮吐舌,逗完了晋礼,她出神看着窗外,没了表情。
现在轮到晋礼看睢淡她的背,光线从窗户射进户内。她坐的不不直,呈放松状态佝偻着,感觉孤独又渺小。
“怎么选在这住”晋礼低头忙活,无意问。
“离李家近,物价还可以接受。不过说到物价这简直和我们那差的也太多,以前我还嫌过我房租高了,现在可真是小巫见大巫,离李家两个街区我才能负担得起,有点肉痛。”睢淡背对他,不知道她的表情是什么样,但听语调他也能猜到一点,肯定很好笑。
“你能出点力吗”晋礼面对四个大行李箱散开,里面杂七杂八的,整理这么久还是头大,无奈扶额。
“好吧,你需要哪首歌可以让你事半功倍。”睢淡拿手机在屏幕上划上划下,眉头紧锁认真找歌曲“这首好不好。”
睢淡指尖一点,手机从话筒传出愉快的调子。
“在每一天清晨里,暖成咖啡安静的拿给你,
愿意用一支黑色的铅笔,画一出沉默舞台剧,
灯光再亮也抱住你。”
“睢淡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出力,不是这种指尖一点吧。”晋礼很多时候对睢淡这个性子无可奈何。
“歌名不是回答你了,《不要说话》,喊我干活直呼我名字,哦豁,在你眼里我没老板的尊严吗。”屁股转一圈让现在他们面对面相坐,挺直胸板装作声音低沉,睢淡眸子认真看晋礼。
她瞳孔倒映晋礼对她举措无奈抿嘴的面容,她没有征兆的眯眼笑,语气讨好“你知道我不爱干的。”
睢淡性格复杂,时而尖锐无比,时而漠不关心,圆滑且世故。
“我什么都指望不上你”晋礼最后还是选择对睢淡服输。
“你是大妈吗,语气这样,给你加工资行了吧,就先加十块,下次等我发达了再说。”
“呵呵,我可真高兴啊。”晋礼停下手里的事,抬头送给他老板一个员工式假笑.jpy
晋礼大概整理一下,就剩点细节要收尾,身为细节控的他希望在一天之内搞定。
睢淡起身随意的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到晋礼面前低头的他只看到她的黑色的运动鞋停在他的整理行李箱前,抬头仰视她“怎么了”
睢淡什么都没说拉起他在整理的胳膊,晋礼没抗拒放下手里的东西顺着她的力站起身。
在晋礼站起后没放开直接拉他走出门口,出来门口才开口:“我突然现在就想见李海深”回头看房内的剩下的行李“等下整理也不迟。”
睢淡根本不听他的,没办法谁让他是做小的呢“你怎么想一出就一出的。”
睢淡和晋礼走下楼,融入忙碌的人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就像是定好了,互不打扰。
明明只隔两个街区景象很不一样,他们走到李家住别墅区附近,这里孤寂在忙碌的城市之外,更像他们离开出生的城,每个小别墅都是独栋有各自的花园,漂亮的大树,安静无声。
天色开始变了,无云的天空不知从哪飘来了。
乌云或许是以前他们出生的城,乌云黑黝黝似乎夹带的电,却看起来依旧绵软,铺的这块天密密的。
“你说这天气是不是也随我来了”睢淡抬头望天“要下雨了”
“我去一旁的便利店去买把伞。”晋礼一下就跑进店里,睢淡看着他跑的背影,一步一步。
他进了店铺,睢淡收回视线低头喃喃细语“跑的真快。”
睢淡抬头晋礼重新进入的他的视野,一个手里拿着两把伞跑来,递到睢淡面前“有两种颜色,你喜欢那个。”
一把鲜艳的纯红色,一把至纯的暗黑色。
“我要这个,女孩子才不适合黑色呢”睢淡直接从晋礼手上拿过红色的伞。
睢淡脸上触及一丝冰凉,抬手擦去没一会刚的触感消失殆尽。
他们撑起伞雨开始绵绵的下,躲在伞下,雨从天而坠,有气无力的撞击伞,发出特别声音。
雨顺着伞骨的轮廓滴下,地上溅出水花。
“好熟悉的感觉”红伞下睢淡轻轻诉说,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对一旁黑伞下晋礼说的。
听到睢淡的话想都没想开口:“是我们城市感觉。”
他们相望一眼,无感情的再别过眼。
没错了,是他们的城市的感觉。
李父交代过这里的保安,他们没有障碍轻易的进入别墅区。
“李父说了他们住几栋吗,或是什么样子的。”睢淡呆愣的突然停住步子,僵硬转头看着晋礼,希望他能记得。
“不是,一般都是你跟买主沟通”
晋礼和睢淡就这样互相看着,眼神活像周星驰电影里华府里那两个傻少爷。
“你带手机了吗”
晋礼一手把着伞一手在口袋里摸索“没有,丢在房里了。”
“我也没带,只顾拉你出来了。”睢淡可恨的拍头
“这样吧,一人走一条路。”
晋礼认同方法,一左一右分开走。
小别墅每家都紧闭着门窗户拉着帘,要不是外部设施睢淡都怀疑这里就是无人区,静的反常。
睢淡已经不知道与晋礼分开走了多久了,不急不慢,别墅每栋都不一样,仿意式风情,仿美式简约,仿中式古典。
她很喜欢不一样。
睢淡在一栋简约两层别墅停下脚步,抬头望着二层突出的大玻璃窗内年轻男生。
一头卷发的他,手指顺着摸,雨在透明窗玻璃留下的水迹,直到水滴滑下他不容易触摸的地方。
他抬头看雨,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睢淡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认定他就是照片上的人。
他就是她要找的人李海深。
睢淡从小没什么爱好,陪伴她只有童话。
其中王尔德最让她忘不了,她喜欢他细腻的文字,爱他描述的场景,相信他美好童话背后残忍的现实。
李海深眉眼简直就是让那只痴情夜莺甘愿奉献出生命的学生。
夜莺对自己说:“现在我总算看见他了,他的头发黑得像风信子花,他的嘴唇就像他想要的玫瑰那样红;但是感情的折磨使他脸色苍白如象牙,忧伤的印迹也爬上了他的眉梢。”
他如王尔德笔下为求玫瑰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