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默念2
“那。”任子浩半天没说出来，他心里很纠结，即使是兄弟，爱上同一个人心里都会不好受吧。
“把你手机给我。”高峰把手伸到任子浩的面前，任子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把手机掏出来放在他的手上，高峰拿起手机按了那串自己只打过一次，却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然后递给任子浩。
“这是。”任子浩奇怪的看着这窜数字。
“我知道你喜欢她，而她也喜欢你，从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看着你的那种心疼的眼神，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在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交点，即使是在下一个路口。所以，子浩，请你珍惜她，我要你们幸福。”任子浩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高峰已经去整理超市的东西了。
“小佳，快点儿。”叶昕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出门了。
我看着她们三个人的的行头，“你们都打扮成这样干吗呀？不就是去吃顿饭么？”我边说着边从床上爬下来，梳梳头，整理一下衣服。
“你不会就这样出去吧？”丁小乐的眼光在我的身上移动着。
“这样很好呀。”
“过来，过来。”陈梦瑶一把把我拽过去。
“你要干嘛？”
“我给你打扮打扮，你丢人可没什么，关键是我害怕降了我们宿舍的整体分。”叶昕和丁小乐也凑过去，三个人在我的身上折腾了一番，大功告成后，我往镜子里一看，这是我么？完全变了一个人。
“怎么样，好看么？”我张大嘴巴，“走了走了。”三个人拉着我就往外面走，出了校门，穿过一条街，再往前走200米左右，我便看见方扬站在那等我们，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三个人已经跑出去了，高跟鞋传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我是第一次穿高跟鞋，生怕一不小心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我习惯性的低着头。
“小佳。”我抬起头，对上方扬的眼，迅速移开。
“你过来干嘛？还不去招待她们，可别冷落了她们，她们可为了你折腾了一下午了。”
他有些脸红的看着我：“小佳也是为我打扮的么？”他小声的问道。
我看着自己的这一身，然后没好气的说：“是那三个人嫌弃我。”然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走，我们进去吧。”我点点头。
“方扬今晚你可要准备好哦，我们可是不客气的。”叶昕第一个往里走。
“你们就放心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要是钱不够的话，就把我抵押在这了，就是不知道老板要不要了。”
五个人在一张桌子坐下来，方扬把菜单推到我的面前，叶昕毫不客气的抢了过去，这一动作，和小刀真像呢，我不禁想要笑出来。
吃完饭，几个人又一起来到方扬的酒吧。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我的耳朵都快被震破了。嘈杂的声音，扭动的腰肢，还有角落里亲吻的陌生男女，和外面完全不相关的世界，把我淹没了。那三个人已经没有了人影，方扬看着我有些害怕的眼神，伸过手拉住我的手，把我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小佳，第一次来吧？不习惯么？”我点点头，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我唯一能看见的只有方扬，我抓紧他的手，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抖动了一下，很快又抓紧我，带着我穿过人群，在吧台坐下来，他给我要了一杯果汁，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酒吧里也有卖这些的。他喝着酒，不时有人过来和他搭讪，男的女的，他们和他轻松的交谈着，和我平时见的判若两人。等他身边的人少的时候，我对他说：“看不出来你还挺会伪装的哈，原来是个交际花呀。”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往嘴里灌了一杯酒。那三个人跑过来坐在我们的旁边，方扬也给她们一人要了一杯果汁。
“你小子自己喝酒，给我们喝果汁呀。”叶昕抢过方扬手里的酒一口喝下去。
“好，那我们就不醉不归。”说完，他又要了几杯，和叶昕便喝起来。我看着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陌生的，妖艳的，大家都在释放着什么呢？我好像闻到了寂寞的味道，直直的穿进我的身体里，弥漫在所有的细胞里，所有的疼痛，所有的悲伤，所有的记忆，都向我涌过来。我环顾着四周，没有那个人，也没有那些熟悉的身影，更没有远远的你看着我的眼神。半夜两点多的时候，人都走完了，只剩下我们，还有服务生，方扬和叶昕两个人已经开始划拳，我看着有些醉的方扬，对一个服务生说：“你们先回去吧，一会我来关门就行了对了，这边有休息室吧？我看她们是回不去了。”
他指指那边说：“那边有几间房，那我们先回去了。”
“恩。”
“这两个人也太能喝了吧，还好是免费的。”陈梦瑶看着两个醉醺醺的人说道。
“你们也累了，先去找间房子休息吧，一会我来处理这两个人。”
“那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想被他们吐得全身都是。”丁小乐说完就拉着陈梦瑶往休息室走去。“别喝了，你们俩。”我使劲夺过两个人手里的杯子。
“小佳，我们还没喝完呢，来，我们继续。”两个人又一杯下肚，开始胡言乱语，我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又冲到他们俩面前，方扬一把搂我过去，把一杯酒往我的嘴里灌，可能是太急的缘故，大部分酒都倒在了我的衣服上，我拼命推开他，那两个人开始大笑起来，我一气之下，拉着叶昕就往休息室走。
“你干嘛呀？我们还没喝够呢。”我推开一个门，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她嘴里还在说个没完。我一把夺过方扬手中的酒吧，一口气就喝完了，然后扶着他，他很听话的跟着我走，还时不时在我耳朵边嗅一嗅。
“有种奇怪的味道呢。”
“当然有了，全是你倒的酒，你得赔我衣服。”
“恩，什么我都赔，小佳的身上有阳光的味道呢，暖暖的。”我没理他，把他放到他的床上，他嘴巴还在唧唧歪歪的胡说，也听不清在说什么，我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他一把抓住我，我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这是我除爸爸以外，这么亲近一个男人，我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然后听到他恶狠狠的说道：“贱女人，有我在，你不可以动她一下。”我听清楚了，但是我还是没有理解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他的故事吧。我松开他的手，向门外走去。
“小佳，小佳。”他喃喃的叫道，我关上门，靠着，里面还有他的声音，穿过门，穿过黑暗，穿过我的身体，经过我的心脏，飘向了稀薄的空气里。
2005年11月方扬，这个我无数次在心里默念了的名字，但即使这样我也没能爱上你，也许这就是命运给我们开的玩笑，注定我对他的爱会不断纠缠，注定我和你会没有缘分。即使在你的身边，即使你给了我那么多的温暖，可是，我还是终究无法爱上你，爱情就是这样吧，不关所有，只关于爱情，而我的爱情也只关于他。因为我无论走多远，下了多大的决心，经历了多少个日夜，而那个人却始终住在我的心里最深处，我无法摆脱他，他填满了我的整个世界。而这种感觉却是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才发现的。李小佳。
“子浩，明天平安夜我们一起出去玩吧。”杨洁笑着对他说。
“你和朋友一起去吧，你知道我店里会很忙。”
“不还有高峰吗？”
“他一个人我不放心。”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总是有说不完的理由，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杨洁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随你怎么想。”
“你。你过分。”便站起来走了。任子浩继续吃着碗里的面条，这些早已习惯了吧，就像我已经习惯了想你一样，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小佳我不能忘记你，因为我对你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怎么还不回去呀？”他问高峰。
“都一个多月了，我把账目重新整理一下。”
“呵呵，你小子不错呀。”
“谢谢哈。”高峰笑笑，又反问道，“你不是说的反话吧？”
“不是不是。”两个人便大笑起来。“我也来吧。”两个人忙到12点多才关门离开。
“明天平安夜，你就别来了吧，我一个人来就行了。”高峰对任子浩说道。
“我还准备给你说呢，明天我也没什么事，你就去玩吧。”任子浩也说道。
“你不是有约会么？”高峰想到杨洁。
任子浩很无奈地耸耸肩，“你知道的。”
“我知道。”两个人便各自带着心里的寂寞，安静的走在街上，脚步声，呼吸声，都变得有些急促了。“那明天我们还是都来吧，我们两个人也可以约会的，呵呵。”高峰边说边笑起来。“恩，也是哈，关门了，你就跟我回家，去我家过夜。”任子浩也配合他的玩笑。
“喂，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杨洁拨通个电话直接骂道。
“还没进展，我们现在很好。”方扬很不耐烦地说道。
“你不是那么会搞女人么？怎么这个搞不定了，你别忘了，你可是收了我的钱的。”
“你的钱，我嫌脏，你要的话我随时可以还给你。”
“你别忘了，我还有你的把柄。”她用那种很得意的语气说道，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里一样。
方扬听到她的这些话，心里对她有说不出的厌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她赶尽杀绝，她现在已经离开你的视线了，你就不能放过她么？”
“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一想到她，我恨不得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她对你做过什么，抢了你的男人么？你用得着。”
“她就是，她就是抢了我的男人。”杨洁的声音里全是愤怒。
方扬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她真的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难怪她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满眼的惆怅，脸上的悲伤，还有心里的那些悲凉，都只是因为你爱上的那个人么？一个别人的男朋友，他难过的挂上了电话。
司迁反复的拨打着那个电话，通了，没人接，莫玉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她要是不想接你的电话，你就是把手机拨散架了她也不会接的。”
司迁看看她，接过她的电话，果然接通了。“喂，谁呀？”除了对任子浩，她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个调调。
“是我。”司迁看看莫玉儿，她转身离他有几米远的地方。
杨洁听出是司迁的声音，很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有事会打给你的。”
“只是想你了。”
“你不要搞笑行不？你要搞清楚自己的状况，我心里只有子浩，还有没什么事，别来打扰我，没事，我就挂了。”
司迁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又小声的对着电话说：“我真的只是想你了。”
然后他走到莫玉儿的位置，把手机放在她的书本上，就转身回去。“你没事吧，下次要用，直接找我就行了。”
“恩，没有下次了，谢谢。”
2005年底我后来把那号码按了回拨，可能是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对方已经忘了这个号码，也许从来就没记着。可是我始终我没有忘记你那天的眼神，还有你失落的背影。我只是想单纯的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能让你整日活在阴暗的世界角落。我听到了她的声音，有些慵懒，还夹杂着一些不耐烦。她问我找谁呀，我说不好意思，我打错了。她便直接挂了电话，不给我留一点思考的时间，我想她对爱情也是这样吧，决绝的，或许对你就是这样。我挂了电话，心不停地跳动，我想自己像个小偷，想要窥视你的生活，你的爱情，你的心，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恨不得全都参与，可是我知道，已经不可能了。莫玉儿。
我吃着烧烤，看着对面无精打采的方扬，问道：“你今天没事吧，怎么这么不能吃呀，不会是为我节约钱吧，我难得请你吃一顿，你就放开肚子吃吧。”
方扬笑着揉揉我的头发：“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客气的，我会把你吃穷的，我可不想亏待自己的肚子。”说完，两个人大笑起来，他好像很不能吃辣，吃一点就要喝一口啤酒，我看着他被辣红的脸，不禁大笑起来，他指着我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明明知道我不能吃辣，还来吃这个。”
“可是我想吃呀。”
“那我多喝点酒，不然我可吃亏了。”
“别，你可别喝太多了，免得又吐得我全身都是，还得伺候你。”
“你咋就这么小气呀，我们那地儿，就出了你这么个活宝了。”他边说边喝着酒，看着他，我突然想到了小刀。
“要是小刀也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和我抢。”
“怎么又想那个丫头了，说真的，我还挺害怕她的。”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们时的情形，“她就是个噩梦。”
“其实你不知道呢，小刀是个能让人感觉温暖的人，好像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会觉得很开心。”“傻丫头，别想了，不是马上就要放假了么，回家就可以见面了，你再不吃的话，我可就要和你抢了。”说完，他就把筷子伸了过来。
小刀，你知道吗，以前有你像姐姐一样温暖我，而现在，也有个人像哥哥一样温暖我。我想，这辈子，我最幸运的是遇上了你们两个人，你们给了我好多的温暖，还有勇气，我想，我知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