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疼悸2
我看着他，眼泪掉下来，他擦拭着我的眼泪，对我说道：“小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没有你在身边，我总是睡不好，不牵着你的手，我就感觉你会丢掉，看不见你，我总感觉心里少了什么。”
我一个人走到吧台，拿着一杯酒，便往嘴里灌，还是清醒的，又喝了几杯，才有点晕，便摇摇晃晃走到他的面前，抱着他说道：“好，你先给我准备好，我明天收拾一下就过去。”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头痛的厉害，我看着在床上上网的陈梦瑶和丁小乐，两个人也奇怪的看着我。
“她还没回来呀？”我看着叶昕的床问。
“新男友嘛，当然要久点了。”两个人边说边笑。
等到两个人快要停下来的时候，我很镇定的说道：“一会我就搬出去和方扬住了。”两个人同时转向我，看了几秒又大笑起来。
丁小乐捂着肚子说：“你怎么一晚上就开窍了呀。”我拿着枕头向她砸过去。我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给方扬打电话，几分钟后，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手拿过我的东西，一手牵着我，就朝他住的地方走。
刚进房子的时候，他一把抱住我，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小佳，我还以为你说着玩的呢，以为你只是逗我呢，真的好爱你。”
我看着屋内收拾的干净整洁，窗台上摆放着各种女式化妆品，还有鞋架上一双崭新的女式拖鞋。
“喜欢吗？”他问我。我点点头，眼泪流下来。我想，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给你足够的温暖。而方扬给我的，却是我这辈子心里都无法弥补的那个洞。他给的越多，我心里就越难受，但我也驯服不了自己摆脱他，因为我需要。
司迁办理好一切退学手续，准备离开，莫玉儿豆大的泪珠一直往下掉，司迁拉着行李箱径直往候车室走去，她从后面抱住他：“我会去找你的，你要好好的。”
司迁叹了口气，然后把她的手拿开，头也不回的进了候车室，莫玉儿蹲在路边大声哭出来。虽然在这里已经两年多了，但司迁离开的时候心里却觉得很空，对于这里，他就像是个梦，而现在梦醒了，他便离开了，而他所有的回忆却全在那个城市。
也许没有你的世界，对于我来说，再繁华也只是荒漠一片。想起那个人，心里疼痛起来。
他直到回家也没有一个人来接他，他拖着行李箱经过书房的时候，爸爸也只是习惯性的抬抬头，然后继续写自己的东西。他还是像两年前的那次一样，站在书房门口，心里堵得慌，越是不问，越不是滋味。过了半个多小时，爸爸从他的身边出去，“先去洗澡吧，我出去买菜。”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沉默着，他往爸爸碗里夹了一些菜，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回来也好。”爸爸像是自言自语，“我也老了，回来又个伴儿也好。”
司迁感觉鼻子里有些酸，但还是忍住往嘴里塞了一口饭。“爸，对不起。”他小声地说了句。
第二天，司迁站到任子浩和高峰面前的时候，两人互相掐了对方胳膊一下，三个人大叫起来。任子浩一下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逃课回来的吧？你从来就不会做一件好事。”
“没，我是采取了正当的手段回来的，而且以后也不走了。”那两个人愣了。司迁扔给高峰一根烟，自己也掏出一根点上，“我退学了。”他很平静地吸了一口。
高峰看着眼前的司迁，良久才说出一句话：“还好，我们三个还在一起。”
“叔叔同意了吗？”任子浩问道。
司迁点点头，“我回来了，他才知道的。”
“有原因么？”任子浩又问道，司迁很无奈的笑笑，眼光穿过两人，看向外面形形色色的人，他摇摇头，任子浩也不再问。
为了我方便上网，方扬把电脑从书房移到了卧室。星期六我起来得很晚，看着旁边还在熟睡的方扬，昨晚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心口处，心脏随着他的呼吸跳动着，他伸出手习惯性的抱着我。几分钟后，我坐在床上，戴着耳机开始上网，他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从后面抱着我，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宝贝，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我真恨我自己。”
我转过头，看着他微笑。他把我抱得更紧了，几分钟后，他起床给我做吃的，我望着他的背影说：“今天我还得去给你打工。”
他边洗菜边说：“以后每个周末，我就给老婆放假了。”宝贝，老婆，如此温暖而亲切的词语，就像是带着伤痕累累的一切，从远处向我飘来，割得我的心一阵阵剧痛。方扬洗碗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我拿着他的手机站在厨房门口：“你电话响了。”
“谁呀？”
“没名字的。”
“你接一下，可能是不认识的。”
“恩。”我回到床上。
“喂。”
“喂。”我愣了一下，那声音听起来太熟悉了。
“方扬在么？”
“他现在没空，你有事么？”
“哦，没事。”
“你是。我一会给他讲。”
“他朋友。”
“哦，那呆会我让他给你打过去。”
“恩，你说我有事找他。”
“恩。”我放下电话，心里一阵凉意。
“谁呀？”他抱着我问。
“你朋友，让你打过去，好像有事。”
他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有些紧张的问道：“她没和你说什么吧？”我摇摇头，走到梳妆台前开始化妆，他轻轻地带上门，到洗手间里打电话。
过了一会，他进来，又紧紧地从后面抱住我，我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勉强向他挤出一个笑脸。
晚上我和叶昕在舞池里跳得很high，她不停地和旁边那些陌生男人挑逗着，我想她上辈子一定是个祸害。她站到我的身边的时候，在我耳边说道：“小佳，什么时候我会和你一样，有个如此好的男人来疼我。”我转身，她已经又和另一个男人搭上了，我无奈的摇摇头。坐在吧台，方扬走过来，擦着我脸上的汗，在我嘴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旁边的酒保开始取笑他。叶昕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杯子开始喝起来，“你们还真叫人嫉妒呢。”说完，她又走进舞池。
小刀在此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天，是任子浩的生日，而司迁也是在那天找到了一个工作，杨洁也是那天去任子浩家见了他的父母。小刀顶着一头红发，穿着一件大红色的T恤出现在方扬的酒吧。她就那样安静的坐在那里，就有很多男人主动过去和她搭讪，而她的视线却从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过。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我紧紧地抱着她：“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先和我说，我去接你。”
“本来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那天晚上我和小刀睡得一张床，我从来没想过几年后的今天，我们还可以睡在一张床上。像几年前一样，我整个人缩在她的身边，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可是却很温暖，很舒心。我知道，也许我们早就心照不宣，过去的，现在的，对于我们而言，都已成定局，但是未来，我们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奢望。
2008年夏初亲爱的小刀，你知道吗？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真的希望那次你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因为我没想到自己会给你带来如此多的伤害。直到你每次伤痕累累的站在我的面前，为我抵挡一切伤害，我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而我欠你的不仅仅是一辈子都还不了的债，而是你给我的那么多的温暖，我想我几辈子也无法偿还。我想当初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刀，一定是被我亲手弄丢了，换回来的却是这个遍体鳞伤的小刀，亲爱的小刀，你一定很疼，对不对？——李小佳我们在饭店吃饭的时候，小刀的电话响了，她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无奈的对我们说到：“学长让我赶快回去，说是有一场大表演。”
我和方扬笑着看向她，方扬说：“庄小刀，你现在可是红人了，挣了那么多钱，以后可别忘了我。”
庄小刀说：“我哪有你厉害呀，你以后也得给小佳涨工资了吧。”
想起以前吃饭的时候小刀和司迁也是喜欢斗嘴的，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那个画面都开始泛黄了，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但是为什么却如此的清晰呢。回忆快要拉回去的时候，我的电话也响了。
我看着屏幕是陈梦瑶，便按了接听键，“小佳，你快回学校来，出大事了。”
“什么事呀，这么急，我在吃饭呢。”
“你快回来吧，我说不清楚，你来了就知道了。”我听见那边嘈杂的声音，“你快点哈。”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我拿起包，向外面走，方扬和小刀也同时追出来，方扬指指我对庄小刀说：“你先追上她，我去把账付了就来。”小刀跑上来，过了几分钟，方扬也跟了上来。
刚进校门口，陈梦瑶和丁小乐就拉着我往校园里走，庄小刀和方扬也紧紧地跟在后面。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我看见宣传栏那里围了很多人，我走过去，那些同学开始在我的身后指指点点，我看见宣传栏上贴满了我在酒吧的照片，以及和方扬在酒吧里接吻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好像大家都知道是我一样，还有一张纸上，写着我和方扬在校外同居的事情，我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方扬和庄小刀走上前去，把那些照片撕得粉碎。方扬搂过我的肩膀，奇怪的是我既然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那些在小说里，电影里的情节都在我的身上慢慢上演，像是上了瘾，压在我的身上，心上，它们无处不在。
庄小刀吼了一声：“******，没看过呀，滚。”那些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小刀握住我的手，我的身子抖了一下，她看着方扬说：“你先带她回去休息吧，这里留我一个就好了。”方扬点点头，搂着我离开。庄小刀站在陈梦瑶和丁小乐面前，来回的走了几圈，“谁他妈干的这缺德事。”两个人同时摇头，“叶昕知道么？”小刀又问道。
“她还没回来呢，应该不知道吧。”
“我先回去了，你们有什么消息，就给我打电话吧。”说完，她让她们把她的电话留下。庄小刀看着照片上那张有些模糊的脸，也许是酒吧太暗的原因，照片上的人都不是很清楚，应该是用手机照的，只是每张照片上都标明了“李小佳”的名字而已，她抬起头，阳光刺得她眼疼，她想起高峰，曾经也是这样学着小佳的样子，抬头看天，然后微笑，是高考那天吧，原来心里是这么疼。
庄小刀刚进门就把我拉着往楼下走，“小刀，你要干嘛呀？”方扬追出来。
“你就放心吧，我只是带她出去走走，会还给你一个好好的老婆的。”庄小刀拉着我继续走，我一句话也没说，任由她牵着。
“老板，把我的头发整的和她的一样。”庄小刀对理发店的老板说道，我莫名的抬起头，对上小刀的眼，她只是朝我笑笑，牵着我的手说：“小佳，我们换一下发型吧，我想和小佳一样那么可爱呢，也想看着小佳弄成我的样子，一定也很酷。”
我看着她的头发，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头发长得真的和我的差不多长了。
“小佳，我的想法很好吧，你就依我一次吧。”还没等我同意，她已经开始指挥理发师给我弄了。
我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两个多小时后，我看着镜子里的两张脸，愕然的看着小刀，她也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丫头，好看么？”我点点头，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小刀，很美呢。
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早已烟雾缭绕了，庄小刀拿过方扬手中的烟，放进自己的嘴里吸了一口，把我推到方扬的面前，“怎么样，很酷吧？”方扬愣在那里，他把我搂在怀里，“小佳怎么样都好看呢。”小刀拉着方扬出去，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方扬点点头，那天晚上，小刀把我送回宿舍。
“你觉得我这个计划怎么样？”庄小刀问。
方扬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小佳知道了会恨自己一辈子的，也会恨我一辈子的，她那么在乎你。”
庄小刀也拿过一根烟点上，“你知道的，我也在乎她，所以会不顾一切。”
方扬一个拳头捶在墙上：“不行，我不能让以后我们都在悔恨中度过，我不想她难过，我做不到。”
“可是我们不这么做的话，你还有什么办法么？你忍心看她退学么？还要背上那么多人的骂名。”
方扬坐在床上沉默了一会。
庄小刀继续说道：“而我们都是校外的，对我们的影响都不大，反正我也无所谓的。”
“那你想过你以后怎么办么？你父母，你男朋友。”方扬抬起头看着庄小刀。
“我都说了我无所谓的。”两个人讨论了大半夜，方扬终于在庄小刀的无所谓和坚持中同意了。
高峰接到庄小刀的电话，她在电话了支支吾吾说了半天，高峰也没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最后只听见她说了一句：“老公，我好想你。”便挂了电话。
“小刀呀？”任子浩问他。
“恩。”他笑着回答。
“她还好吧？”
“恩。”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高峰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也不知道要和谁说，自己也没法说出来那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