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失轨1
爸爸也说道：“子浩这孩子还不错，他的那个超市又大了吧？”她还是点点头。
当天晚上就打电话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她到的时候，没给任何人打电话，她直接搭车到那个酒吧，酒吧名字是她问司迁的。
她拨方扬的电话：“我在你店门口。”
刚准备睡觉的方扬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他又从床上爬起来，不相信的走到门口。
“怎么没回家陪你老婆呀？”杨洁看向他。
方扬有些冷冷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呀，再怎么说，我还是她朋友兼同学兼室友呢。”说着就往里走，方扬往休息室走去，她跟在他后面，进去后，方扬关上门，“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应该去问问你的老婆，她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
“请你别把小佳扯进来，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她伤害了我，还是我伤害了她？”
“我只是觉得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为什么非要把她扯进来？”
“因为一开始她就已经逃脱不了干系。”
“你这是无中生有。”方扬有些生气的向她吼道，杨洁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反正现在你也已经被她套住了，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是我对不起她，我来也不是惹事的，我只是想来看看她心里究竟能装几个男人，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很恩爱。”
方扬心里的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洁摸摸床单，继续说道：“你们应该在这张床上做过很多甜蜜的事吧，我还真是羡慕呢。”方扬的眼睛一直透过窗帘看向外面。“怎么？被我猜中了，你们做那事的时候，你确定她心里想的是你么？”
方扬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杨洁露出扭曲的笑容，然后他使劲吻住她，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脱光她的衣服，把她压在身下，杨洁还是露出相同的笑容，他一下子放开：“你滚吧，我不会再一次上当的。”
“怎么你怕被她撞见呀？”她把头靠过来，方扬迅速躲开：“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刚刚可是你主动的。”杨洁边穿衣服边说。
“我送你去机场。”
“我不想今天走，要不你再陪我一下午，反正她白天也不来，我明天早上就走，今天我酒店都订好了。”
“你要呆这是你的事，只是。”
“只是不想让我留在这是吧？这里有很多认识你的人。”趁方扬不注意的时候，她把自己的手机塞到枕头底下。方扬整整衣服就往外走，杨洁还是跟在他后面，方扬说：“你去门外等我，我交待一下。”杨洁看看他，他拉上休息室的门，走到吧台对服务生说道：“我出去有点事，小佳来了，就让她先回去吧，今晚就不用在这了，我不放心她晚上一个人回去，叫她别等我。”
下午我起床化好妆，来到酒吧，刚进门服务生就给我说方扬出去了，让我也回去，我径直来到休息室，这间房是我们平时不回去的时候休息的。我打开门，看见床上的杯子还是散开的，我走过去，准备整理好床铺就回去，移开枕头，看见一个粉红色的手机，我按了一下屏幕，出现杨洁和任子浩的合照。
这是谁的手机？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我输入我的手机号，拨通，我的手机上显示着“杨洁来电”的字样，我整个人愣住了。
我问服务生：“他是一个人出去的吗？”他点点头。“他是不是去那个店了？”因为我快毕业了，方扬又另外开了一间酒吧，把这间给我打理，不过他一般都会在这边陪我。
服务员生说：“不知道，他没说，就是让你别等他了。”
“一个人么？”他点点头。
我回到休息室，给方扬打电话，关机，我躺在床上，此时却觉得很陌生。我一直拿着手机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十点过去了，他还没回来。我走到舞池中央，扭动着腰肢，主动挑逗着身旁的陌生男子。跳累了，就喝几杯，突然想起好久没和室友联系了，便给陈梦瑶打了电话，让她约大家出来喝几杯。
十几分钟后，陈梦瑶和丁小乐出现在我面前，三个人喝得正高的时候，叶昕扭动着她那妖娆的身姿来了，她坐下来直接往嘴里灌，喝完几杯，擦擦嘴巴，“他呢，第一次看你一个人呢。”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笑笑。
“原来是没人陪了才找到我们的呀。”
我又是一杯下肚，“你每天那么多男人陪，我哪敢打扰你呀。”
“再多也抵不上你的那一个。”四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十二点多的时候，三个人摇摇晃晃的打车离开。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依旧还有嘈杂的声音，等声音小下来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两点多，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听见开门声，知道他回来了，便假装着闭上眼睛。他可能是从酒保那里知道我没回去的，进来的时候声音很小。他没有开灯，轻轻走到我身边躺下，我假装不知道，他伸过手环住我，脑袋顶住我的脖颈。我转过身去，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他在我头发上轻吻了一下，不一会儿，他便睡着了，应该是太累的缘故吧。
我伸出手摸到他放在床头上的烟，轻轻走到洗手间，把门关上，蹲在门后，在黑暗中，我点燃了我一生中第一根烟。我想象着小刀的样子，高峰的样子，那些被我伤害的人的样子，狠狠的吸进去，眼泪被呛了出来，我捂住嘴巴，努力不让声音发出来，心脏剧烈的疼痛起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看着我微笑，我勉强对他挤出一个笑容。他想要吻我的时候，我却躲开了，他看着我，我没有出声，只是面无表情的对着他笑，说是笑，我想也只是一个虚伪的表情罢了。我下床，头也没回的对他说：“我先回去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我没有理他，直接往外走，他追上来，牵住我的手，我使劲甩开。“小佳，你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既然你那么不想看见我，那我就自己滚远点。”我知道他是在刺激我，可是我还是没回头。接下来就真的是两个月没见，没联系，他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每次都被我挂掉了，后来就干脆不开机了。直到拿毕业证的那天，我们举行庆祝会，叶昕瞒着我把他叫来。有些凌乱的头发，有些颓废的脸，还有一些迷离的眼睛，他只是朝大家尴尬的笑笑，看见我的时候，有一抹忧伤从他的眼里飘过，他只说了一句话：“祝贺你们。”便坐下来自个儿喝起酒来。
2009年初夏小佳，那是我第一次感觉要失去你了，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真的是无法习惯，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你，已经习惯了抱着你才能睡着，习惯了看你的笑容，习惯了牵你的手。这阵子我都不敢出门，害怕阳光，害怕空旷的街，害怕见到熟人问起你，害怕一个人走路的时候，身边没有了你，手心没你的温度，自己仿佛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就在你毕业的那晚，看见你一个人离开，我的心好疼，我冲上去抱住你，你的身体在我的怀里抖了一下，我看见你的眼泪掉下来，我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亲爱的老婆，我知道我对你的伤害又何止是几句“对不起”就可以清除的呢。你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你的沉默，可是，如果你问了，我有勇气告诉你这一切吗？我好害怕，好害怕没有你的世界，直到你转过身给我擦眼泪的时候，直到你微笑着看着我，直到你说，我累了，我们回家吧。我紧紧搂住你，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庄小刀望着镜子前整理西装的爸爸，有些生气的说道：“都这么老了，还打扮这样。”
爸爸对着镜子笑了：“今天可是我宝贝女儿的第一次出场，我可不能给她丢面子。”
“得了吧，我面子早就被你丢光了，你几年没回家，也没见你来个电话呀。”她有些不满。这时候爸爸走过去帮爸爸整理：“你这女儿呀，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你可别惹她。”庄小刀不满地向两人瞟了一眼，便一个人先下楼了。
十分钟后，一家人赶到现场，高峰在大门口等她们。庄小刀看见高峰便上去搂住他：“你怎么来了？不上班了吗？”
高峰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忘了你老公是老板了吗？我特地过来给你捧场的。”庄小刀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便把高峰往爸妈面前拉。
还没等小刀介绍，爸爸便笑着说道：“我说着丫头怎么这么急呢。”
高峰向两个长辈打了招呼，便推着小刀说：“你赶快去化妆室吧，我在这陪他们就行了。”庄小刀便笑着跑开了。高峰把两个人安排在前排坐下，周围都是记者、摄影师，庄小刀穿着一条长裙站在T台上的时候，全场掌声响起，就如同她当初站在舞台上一样，所有的人都被她震惊了，她朝高峰和家人露出一个笑容，她刚回到化妆室，高峰就跑进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太美了。”高峰不断称赞，小刀的脸变得通红，小声的说道：“你先出去了，我还要换衣服呢。”高峰在她嘴上亲了一口，便笑着出去了。活动结束后，庄小刀先把爸妈支走，说有悄悄话对高峰说，其实只是想多陪他一会，还好不是很热，两个人牵着手一条街一条街地走，庄小刀说她从来没有觉得幸福这么近过，有时候甚至觉得是在做梦，醒来以后总是习惯性地掐自己一下。还好，一切都是真的。
“司迁，你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一起吃顿饭吧，我也这么老了。”爸爸一边看着手里的报纸一边对正在看电视的司迁说道。
司迁把所有的频道都换了一遍，“爸，你还很年轻呢，现在不是有很多中学生都还喜欢你的文章吗。”
“你这小子，你是在取笑你爸吗？”
“我可不敢，大作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是儿子觉得爸爸老了，还是爸爸觉得儿子大了，是互相依靠吧，只是偶尔从子浩家回来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他太幸福了，他羡慕他，甚至有些嫉妒。他想要有一个妈妈，也想让爸爸有个伴儿，他每次给爸爸提的时候，都被爸爸找各种理由拒绝了，他知道爸爸都是在为他想。
晚上他给莫玉儿打电话，来这么久了，自己对她不闻不问的，有些过意不去了，毕竟这边她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莫玉儿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显然有些激动，司迁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最近好么？”他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恩，我很好，现在我和杨洁在一个公司上班呢。”
“哦，没听你说过。”
“你没问过我呀，我还以为她给你讲了呢。”
“她每天很忙的。”
“也是哈。”
“是么？”
“恩，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
“到时候看吧，看我有时间没。”莫玉儿没再说什么，我们离得真的很远吧，不是路的距离，而是心里的距离。
高峰和任子浩在打篮球，司迁坐在旁边心不在焉的。任子浩故意把球往他那边扔，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反应。
高峰走过去：“你没事吧？”
司迁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抬头便看见两个人奇怪的看着他。
“你们怎么了？没事吧？”他反问道。
高峰对任子浩摇摇头说：“完了完了，他傻了。”
司迁这才反应过来，拿起球就向高峰扔。“那次输给你，我还有点不服呢，今天我和你重新来过，子浩，你一边做裁判去。”
高峰站到篮下去，“好呀，这次让你输得口服心服。”
任子浩看着两个人认真的劲儿也只好委屈做裁判了。司迁喘着气问高峰：“你那时候干嘛非要在子浩的学校比呀？我当时输得特没面子，跑别人学校去打球，还输那么惨。”
高峰突然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有那个女孩的眼神，瞟了一眼旁边的子浩，心里疼了一下。司迁见他不回答，便笑着说：“你那时候该不会就看上我家小刀了吧？”
记忆拉了好长，高峰才努力回到现实中：“小刀什么时候是你家的了？她可是我家的。”
“她那时候可是经常被我叫着削苹果来着，不过那时候的她可是把利刀，走哪刺哪，现在可是变乖多了，你的功劳呀。”趁他不注意，高峰迅速上篮，进球。
然后无奈对司迁说道：“哎，你又输了。”
司迁冲着他大叫道：“这个不算，再来一局，我刚刚。”
任子浩也无奈的向他耸耸肩，“看来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呢。”
三个人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一人一瓶水灌下去。司迁倒在地上，看着有些刺眼的阳光，任子浩也抬起头，眼睛有些疼，心也跟着疼了。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吧，高峰看着两张悲伤的脸，心里也莫名的疼痛，他也一下子倒在司迁的旁边，那些命中注定的事，我们可不可以重来？那些悲伤的故事能不能在我们的生命中变成美好的回忆？只为了让我们记住你们，那些在心里默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却始终让我们感觉到疼痛的人。
王博文拿着庄小刀寄给他的写真集，翻了一遍又一遍，这就像是一部小电影一样，上面映射着小刀现在的生活，她从一个无所事事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成熟知性的美女。这几年，她已经经历的太多了。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合奏一曲，为我们所爱的人。他抬头看见镜子里那个帅气的男人，摸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也许明天开始得给自己物色个女朋友了。他把那个写真集放在旅行箱里，旁边是那把破旧的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