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偶遇漩涡风暴
“你……”
祭玥的胸口有些发闷，她深呼吸，然后再吐气。已经是第二次被迫使用异能了，她觉得精力在慢慢透支……
“祭玥，你还好吧？童瞳彤，去帮她恢复一下。”慕容潭对童瞳彤说道。
童瞳彤点点头，走到祭玥身前，猛地抱住她的头，将粉红的小嘴贴到了她的脸上。
呃……这是干什么？
银白色的光环瞬间笼罩了祭玥和童瞳彤。童瞳彤闭上双眸，将体内的能量从口中……
没错，就是从口中传递给祭玥。邱树震惊不已，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两个诡异的女人。
“呼……好了！”童瞳彤移开她的小嘴，光环渐渐消失。
祭玥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所有能量似乎都回来了。
可是，这是什么治疗方法？如果说童瞳彤每次都是这样给病人治病，那么慕容潭……
慕容潭也一定被她亲过了吧？
真是越想越纠结……
“我……真的也是异能者？”此刻，邱树不得不相信他们了。
试问一下，当你发现有个陌生人能够开启你尘封的记忆，而且还有两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像天使一样发光后，你还会不相信吗？
“事情就是这样。”慕容潭说完后静观其变。
他将所有细节都告诉了邱树，只要他同意，他们便等于成功了一半。
“真的没想到。”他浅笑。“原来我也会有这样的身世。自从父母去世以后，我就一直和祖母生活在一起。我发过誓，要让她幸福地度过晚年。可谁知我的出国机会却因为那场车祸不得已拱手相让，想起来也真是悲哀。”
“你能画出彼岸之国的样子，绝非偶然。邱树，加入我们吧，只差你一人了。”
“拿到白莲以后，世间真的可以脱离离别与黑暗？”他凝视着素描道。
“如果不试，又怎么知道它是不是真的。”
“好……”他蹲在地上重新整好画稿。“我痛恨背叛，痛恨一切黑暗，所以……我加入。”
他说他加入？
“太好了，他加入，他加入！……”祭玥激动得快要喜极而泣了。
这样一来，她的付出也没有白费。
“那好！”慕容潭站在众人当中。“事到如今，五颗五彩珠已经集齐了。祭玥、旻乐斯、暮璟尚、蔚元凡、邱树，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背负着取得白莲的使命。”
这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责任感。
“在去彼岸之国之前，你们有必要和自己的家人暂时告别。等告别后，我们就要正式踏上旅途了。记得把握好时间。”
“这么急？”祭玥惊诧。
虽然去彼岸之国一直是她所期盼的，可是当真的可以去时，心里还是会舍不得这里……
“黯夜组织现在虽然被控制住，可也不是没有在短时间内爆发的可能。”
“哦……”
于是，在慕容潭的组织下，所有人都开始进行属于自己的“告别行动”。他们约好，下午五点在岩沨市的海边集合。
“邱树，你的家离集合地点那么近，估计不用着急了吧！”祭玥羡慕道。
“等等！你们……要去哪里？”书房的门被微微推开，老妇人佝偻的身躯出现在眼前。
原来她一直在偷听他们讲话。
“去那里，我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的地方。”邱树随意指着一幅幅素描。“还有，我似乎记起了一些我一直在逃避的东西。”
“邱树，你没开玩笑吧？咳咳……”老妇人咳了一阵子。“你的记忆恢复了？而且，你还要离开这里？”
“是的，我要离开这里。这些人是异能者，可以毁灭世间黑暗的异能者。”邱树想了想，又说道：“我决定和他们一起去取白莲。”
老妇人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异能者？邱树，你一定是累了，休息休息吧……”
“我不是疯子，也没病。祖母，你永远也不会明白被朋友背叛的感觉。我知道我失忆的原因是因为他。”
“邱树……”
“因为害怕再去面对他，我甚至选择失忆。”
“那不是你的错……”
“我不许这种背叛再发生在我的身上。”
“可是……”老妇人还想继续询问，特别是问问邱树所指的画中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您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尽快回来的。”
老妇人知道，只要是邱树不愿回答的事情，就算再怎么追问也没有用。
她叹了口气，拖着身子离开了书房，临走前还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她说：“邱树，坚持你想做的，我不会阻拦。”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外祖母啊……
“旻乐斯，你也回一趟家吧。他们毕竟当了你那么久的父母，再怎么说也要去告别一下。”祭玥建议道。
“我也一直在考虑。”旻乐斯低下头。“虽然我一直记恨他们，可他们抚养我这么久……你说得没错，我应该回去。”
“这就对了。”祭玥微笑。
祭玥回到家中时，妈妈正在看韩剧，她的余光扫到祭玥后，马上站了起来。
“玥玥，你回来了？快进来吧，妈妈给你做午饭！”
“嗯……”
祭玥妈走到厨房，围好围裙开始摆弄盆盆碗碗。
她望着妈妈的背影，鼻子酸酸的。
“妈妈，如果我去了一个地方，并且永远都不能回来的话，你会不会伤心？”
“玥玥，你想去哪里呀？小翅膀硬了吧！”
“可是……妈妈，我是异能者，我有重要的使命去完成。如果我走了的话，请您不要找我，我想我还会回来的……”祭玥说得有点语无伦次。
祭玥妈停下手里刷锅的动作，回过头来。
“说什么疯话呢？什么异能不异能的，你要是有异能，老妈岂不是有比你还强的异能了？”
“妈妈，多保重……”
祭玥妈看到祭玥如此严肃的样子，不再以为它只是个玩笑。“你说得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
“我不信。”
祭玥无言，只好停止解释。
妈妈，不管您是否相信。这一切，早在前世就已埋下伏笔了……
她必须、也不得不去完成使命。
倘若使命没有完成，或是在途中遭遇坎坷。也请您闭上双眼，默默为我祈祷吧。
旻乐斯家中。自上次离家后，这时她第一次回到这里。她身上没有钥匙，只好尝试着敲了敲门。
旻乐斯的养父趿拉着拖鞋走来，将门打开。
当他看到来人是旻乐斯时，马上要把门关上。可旻乐斯却把胳膊伸进门缝中，阻挡着门的关闭。胳膊忽然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咬咬牙，忍了下来。
“你回来干什么？”养父蛮横道，门挤压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
“回来告别。”
“告别？哼，你倒是有情调啊，我看你是想让我气死吧！”
旻乐斯没有理会她的恼火，继续道：“我最后叫您一声……爸爸。这次一走，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虽然我知道您和妈妈都很讨厌我，不过我还是感谢您养了我这么久。”
“你……”养父哑口失声。
“再见……不，也许是永别吧。希望您以后可以健康的生活下去，我走了。”旻乐斯抽出胳膊，忍住眼泪转身跑开。
身后的养父颤抖着嘴唇，片刻无法释怀。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没有理由再去顾虑了吧。
爸爸妈妈，请允许我这么叫您们。女儿这次真的要走了，您的心里……会不会因为看不到没用的我而感到快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已经满足了。
终于离开这个黑暗的家了，不知道再次相见时，这里会不会被光明所充斥？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白莲身上……
镜头迅速切换到蔚元凡家中。
他的告别，虽平淡，却饱含着许久没有感受过的亲情。
“这几天我都会在外面过，不要找我。”蔚元凡在她妈妈那里总是惜字如金，也许是早已习惯了淡薄的关系，想要他温情起来，似乎没那么容易。
“好，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肯和林悦雅在一起。不过不要离开太久，订婚的事最好在今年就办。”
在贵妇的眼里，蔚元凡算是什么呢？一个从小精神上就有点问题的儿子？还是一个赚钱的工具？他无从知晓，也从没有主动问过她。不过在蔚元凡看来，他的妈妈更像是把他当成了一颗棋子，只要顺着她摆下的路走就可以，其他的完全不用顾虑。
“嗯。”他回答的短促有力。
是该和她说声再见吧……
虽然小时候，他那么讨厌她为了工作抛下他而不管不顾，那么憎恶她为了他未知的以后做些无用的努力。
可是她的爱，或许也只是方式用得不恰当罢了。爸爸离开人世以后，一直是她在拼命过活。
“妈。”他走到贵妇身前，轻轻拥住她。“谢谢你，为我找回了煜儿。再见了……”
贵妇一惊，身子不由得僵了起来。
蔚元凡从心里布满阴影后就再也没有和她亲近过，然而今天……
“你怎么了？”被拥住的贵妇不敢相信他会忽然有这种举动。
“没什么。”蔚元凡松开臂膀。
妈，你爱我吗？
蔚元凡不只一次对着天空默想这个问题。
真希望有那么一天，你的爱，可以让我冰封的心被化解……
镜头再次切换到暮璟尚家中。
这个不伦不类的家伙，告别起来自然也会和正常人不一样。老爸老妈常年在国外奔波，几乎快忘了国内还有他这么个儿子。
今天，是他这一年里第一次主动拨电话到大洋彼岸去。
“喂？爹地？不是？哦，那就是妈咪了！”电话通了，那边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你们什么时候回国？什么，今年不回来了？好好好，不回来也好。我是想告诉你们，我有重大的事情所以要离家一段时间。嗯，放心，不是去泡妞！同居？喂，你儿子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去彼岸之国，那地方和你说了你也不会知道。总之这里房租什么的就委托你们交给婶婶吧，这栋房子让她来管理。好，电话费很贵的！就这样！”
好了，以上就是暮璟尚莫名其妙的告别。
别问我为什么只有他这么仓促，因为他叫暮璟尚，所以干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的。
镜头最后一次转换到慕容潭家中。
所有异能者中，只有他保留了前世全部的记忆。他奉命投胎到人间，重新做了十六年的少年。一直养育着他的夫妇，身世都十分普通。
爸爸是名医生，妈妈是名护士。
据说，他们是在一次手术后相识的。
对于能够拥有像慕容潭这样品学兼优的孩子，他们始终认为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不管怎样，一个保留着前世记忆的人，不可能同正常的孩子一样。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们便发现了他的特殊。
慕容潭的目光，不像是一个未经世事、青春懵懂的少年。而是……
稳重而又成熟的领导者。
“这段日子，谢谢你们照顾我。我想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慕容潭对着父母深深鞠躬。
他是使者，往后的命运一定不会和五彩珠一样。他的使命是集齐五彩珠，并将他们送回彼岸之国，一旦完成了这个任务，异能界没有理由再让他回到人间。
所以，他不可以隐瞒，他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们。
天边的云彩仿佛被笼上一层阴霾，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慕容潭。”正在看报的爸爸放下报纸，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片划过一丝锐利。“五彩珠集齐了？”
什么？……
爸爸他……知道他的身世！
“我们是驻扎在人间的异能者。”妈妈微笑着走来。“我们抛弃了身体，寄身于人类的躯壳之上。使命是接待异能界派来的使者，也就是你，夙沙阳。”
夙沙阳，慕容潭在异能界的名字，来到人间后，再也没有使用过。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想到以前为了隐瞒父母他要找齐异能者的事情，他费尽心机。还不只一次思虑如何把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告诉他们。没想到，他们早已了如指掌？
彼岸之国的国王在派他来之前，也没告诉过他接待他的家庭是一路人。
“一切都应顺应自然。你刚来到这里时还那么小，告诉你这些又有什么用？徒有一颗炽热的心，却没有能力去付之于行动啊。”
“那……你们还打算回到异能界吗？”慕容潭想，如果爸爸妈妈也愿意走的话，不如同他们一道。
“不了，我们不能回去。如今我们和普通人无异，怕是看不到彼岸之国了。”
彼岸之国那样的海市蜃楼，只有异能者才能看得到。
“慕容潭，回到异能界后，麻烦你告诉国王，我们的任务已圆满完成，非常感谢他能给予我们一次新生的机会。”
“新生？”
“我们是淄丘家族的囚奴，被派来这里，也是因为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
“好了，该启程了！世界寄托在了你们的身上，加油吧！”
慕容潭怀着感恩的心最后向他们鞠了一躬，便走出了家门。他要比其他人都早到岩沨市的海边，因为如果去彼岸之国的话，就不得不准备一艘船……
离别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很快。像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让你不得不去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