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被一群人簇拥着往前走,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墨崖还是从她脸上看出了不耐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毫不留情的扩散开,连周围的人都不由得离夜阑远了几步。
墨崖还是那副像幽灵的样子,环顾周围,发现零零散散的做了些修仙者,这些修士分别穿着各大门派的校服,有些明显受了伤,身上沾染着血迹,三三两两的医者在人群中穿梭,为受伤的修士疗伤。
夜阑出现的瞬间,大批的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不过这些目光,有敬意也有恶意,墨崖明显看见她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显然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不舒服。
突然,一人冲了出来,满身是血,对着夜阑大吼:“夜阑仙尊,你为何要包庇魔教之人!”
夜阑身边的人见状,立马上前去拦。可拦住了人,却没拦住嘴:“魔教教主杀我正道,仅想用十万人献祭,这种败类,不斩草除根,则能安心!你为何要放跑那个婴儿!”
这人一说,身边的私语声立马大了起来。
“是啊,谁知道那个孩子长大了会不会来报仇。”
“你可说吧,这以后还能不能让人安心了。”
“欸,听说啊,那禁术在哪还没找到,我看八成就藏在那婴儿身上。”
“我的天啊,这要万一那个孩子想用禁术来报仇.....”
不安渐渐的在人群中传递开。夜阑脸色沉了沉,就连墨崖也有些着急。
他现在可算看懂了,这是当初讨伐了魔教之后的事情,而且看起来,自己当初能顺利逃脱还有夜阑的一部分功劳。至于那什么禁术,墨崖当然清楚自己是没有的,可是刚张了张口想解释,就又意识到,这些人看不到自己,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终于,夜阑缓缓开了口:“肃静!”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寒意,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群立马噤了声。
只见夜阑淡淡的扫了一眼周围,刚刚说话的人立马心虚的低下了头,“你们不必担心,所有恶果都会由我夜阑一人承担,献祭法阵已经被破话,禁术能不能找到都构不成威胁了,还有......平常百姓都知道,祸不及妻儿,你们对着一个婴儿赶尽杀绝,所作所为,又和魔教有什么不同?”
夜阑声音不大,说出的话语却清晰的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让一些脸皮薄的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墨崖一愣,看着夜阑,夜阑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放跑了一个隐患的不安。
冲出来的那人立马嗤笑了起来:“你当然不怕了,你这么强大,怕是仇家找上门来也打不过你吧,你让我们这些平凡修士怎么活?”
夜阑充耳不闻,直=直接朝内殿走去,路过这人时斜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吐露的话语确是令人不寒而颤:“我也不介意现在就让你去死。”一时间,鸦雀无声,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夜阑已经消失了。
墨崖在夜阑话音落下的同时就醒了过来,夜阑最后那仿佛看死物的眼神令他头皮发麻,现在的夜阑表情虽然也有些冰冷冷的,但眼神一般都是温和的,这也是墨崖在夜阑面前胆子越来越大的原因。
又想起梦中说是夜阑放跑了还是婴儿的自己,墨崖有点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