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郎朗,孤星作伴,微风中荡涤着春花的香味。
一个孤单的少年凝望着河面,若有所思。
“叶哥哥!”尹千依远远地就辨别出了叶云,声音清朗地叫到。
“千依!”声音打断了叶云纷乱的思绪,“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心情不好吗,我就知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准在这里。”尹千依柔白的脸庞映在月光之中显得格外美丽。
“哦哦,是吗?”叶云尴尬地笑了笑。“不过这个地方倒是清静的很呢!”
“叶哥哥,你很在意漏刻试的结果吗?”尹千伊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本以为无论自己的血魂天赋如何,有些命中注定的东西终究是无法改变的,我所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而已。可是,当我知道自己血魂天赋仅仅只有五刻的时候,我的心里感觉胀胀的,非常难受。”当然他还有没说出口的话,“想到日后不能和你再见了,心中更不是滋味儿。”
“没关系,五刻就五刻,进不了州荐院,咱们就在这临溪边平平凡凡地过一生,不也挺好的吗?”尹千依认真地安慰说。
“可是,千依你进州荐院的机会蛮大的。以后就我就不能陪着你了,你会在那里找到新的朋友!”叶云态度诚恳地说道。
“州荐院,叶哥哥我才不稀罕呢,什么血魂天赋和我有什么关系。况且我是临溪知县的女儿,不愁吃不穿的,我图那个干什么呢?只要有你天天陪着我就行了。”尹千依任性地说道。
“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大,一定很精彩的。既然有机会,就一定要去看看,就当是替我去看的也好。”
“屁!屁!没有你好个屁。只不过又是些,和我爹和我哥哥一样,攀附权贵,欺软怕硬的一些势力小人罢了。”尹千依娇嗔地转过身去。
“人的一生很短的,你不能这样,就被束缚在小小的临溪县,过着日复一日单调无聊的生活,直到终老啊。”
“哼!”尹千依挺了挺肩膀,然后撅着小嘴说道。“不去,就是不去,你去不了我就是不去,就是我父亲把我绑去了,我也自己跑回来。”说完便沿着河岸的小路悻悻地离开了。
“叶哥哥,早点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没走多远,尹千依便回身喊道。
“这个傻丫头。”叶云笑了笑,突然感觉有一丝苦涩,“如果要是真的能像今天那个叫刘回风的古怪少年一样一鸣惊人的话,或许他就可以底气十足的对尹千依许诺什么了。可是现在他只能希望尹千依能过的幸福快乐一点。”
又独自停留了一会儿,叶云收拾了下心情,拿着县生特有的令牌,出了城往回走。
天色虽黑,可是这条路在夜里他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况且漏刻试的烦愁还萦绕在脑际,也到不觉的怕。
临近村口的破庙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有人打斗的声音。
深夜破庙,虽然有些阴森恐怖,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叶云还是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贴近破庙,想看个究竟。
破庙残破的墙壁上正好条有裂的较大的缝隙,叶云蹲在墙边正好看到破庙中的景致。
残月凝白霜,利剑泛清光。
只见四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手里拿着宝剑和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打在了一起。
这月色朦胧,只见剑影闪烁,黑影窜动。
“你们这些朝廷的鹰犬,也太不要脸了,竟然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和尚。”那个手无寸铁的人,居然是个和尚,兴许被打得太累了,就歇下了手脚,乘机指着那几个黑衣人,大骂起来。
“大师好眼力,我们几个穿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是朝廷的人。”那四个当中为首的一个说道。
“好眼力,我呸!你们几个我看是吃的官粮太多,吃傻了吧。”这老和尚,讥讽道,“你们几个身法个个干净利落,出剑收剑整齐划一,剑法准确到位,可是剑招死板呆刻,这分明是军旅之人练习的剑法。而且你们几个手里拿着清一色的尚方剑,谁都看的出你们是厂卫的人。”
“大师既然猜的出我们的身份,自然知道我们为谁办事,为谁卖命。何不直接将骨舍利交出来,非要白送了这条性命。”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呸,我们法家之人修行,冷饭残羹苦坐冥思,山门深远不问庙堂。这祖师传下来的圣物,你们想要就要,想拿就拿,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和尚大骂道。
“大师,那就休怪我们不敬了。”四个黑衣人,又持起手中的剑准备再战。
“就凭你们你个也想杀我,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这老和尚嘴里喃喃地念了几句口诀后,手中的佛珠豁然的渡上了一片金光,
“大家小心!”四个黑衣人再次将老和尚围在中间。
只见那串佛珠上翻飞在空中,金光大盛,然后佛珠像利箭般四射出去。
“不好!”四个黑衣人见情势不妙,纷纷收剑护在胸前。
只听的“铛铛”几声响,他们的尚方剑,便断成了几截,人也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不想杀人,你们几个还是离开吧。”老和尚说道。
“离开!”一个清淡的声音说道,“既然识破了我们的身份,你就只能死在这里了。”一个黑影从破庙之中的阴暗处走了出来。
“你是?!”老和尚惊疑道。
“师兄,别来无恙啊”
“师弟?”老和尚吃了一惊,“你还俗以后的这几年,江湖之上在也没有你消息。没想到你居然做了朝廷的狗。到现在,竟然又要干这欺师灭祖的事,看来我今天得为师门清理门户了。”
“师兄,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你交出骨舍利,我保证大觉寺会添香增佛,阔庙增院,永远无恙地!”
“呸,谁稀罕,骨舍利是师祖传下来的圣物,就是死也不会将他交给你这种人。”老和尚义愤填膺地大骂道。
“好,师兄。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死。”黑影说道,“我道要看看,你专研骨舍利这几年,到底窥到了什么高妙的功法。”
话没有说完,长剑闪过像一道疾驰的闪电,飞到老和尚的身边。
老和尚,神色泰然,金光二指,竟然直接夹住了那柄剑。
黑影翻手化掌,直击老和尚的胸口。
老和尚只能放手躲闪。
黑衣人的掌带着清光,尽然将老和尚身后的石碑击的粉碎。
从未见过高手过招的叶云出,被二人奇妙的功法惊得目瞪口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难以相信,凭借肉体凡身,竟然能够到达这种穿云裂石的力量。
在场的其余四个黑衣人,更是聚精会神地观赏着高手的实战对决。
“师兄,你是当真瞧不起我啊!”黑影说道。
“带着你这几个手下,滚吧!你师兄我可不想杀人!”老和尚说道。
“练习功法不为杀人,师兄收起你的慈悲吧,我练习这断念剑,就是要揭穿你们这帮人的虚伪!”说罢那黑影的宝剑笼罩着清光,悬置在黑影的头顶的正上方。而后那剑的清光越来越盛,将周围照的如白昼一般。
“师兄,你就接我这一剑吧!”清光之下,黑影那张俊美年轻的脸,带着自信诡异的笑容。
然后黑影和断念剑合为一体,幻化出一片剑影,杀气四溢直面那和尚而去。
“人剑合一,了不起!”在场的人赞叹到。
青色的光芒闪耀着,有些刺眼,叶云惊得有些呆然,突然之间他的心跳的好快,血脉喷涌。
但是那和尚并未躲闪,双手合十,喃喃佛语,周身起了一个硕大的金钟和四面袭来的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
相持片刻,便见那金钟生了裂隙,而后逐渐崩坏。
老和尚无处遁形,怕是要命丧于此地了!
只见一阵耀眼的剑气相互碰撞,难以直视。
剑光之后,黑影手持断念剑又漏出了真身。
可是,那老和尚却不见!
不见了!
“师兄,你居然练就了传说中的须弥之身。”那黑影终于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师弟,能做到人剑合一,这当世并没有几个人!”须臾之后,那老和尚尽然又凭空的出现在原来的地方。“可你偏偏就不学好,可惜了啊!”
“那有如何,师兄!今天你必须死!”黑影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诡然一笑。
说罢那四个黑衣人同时向老和尚投掷出了暗器。
“雕虫小技!”老和尚,轻轻的衣袖一挥,便将这些暗器挡在了空中。
“师兄啊,师兄!你终究还是中计了!”黑影道。
老和尚觉得事有蹊跷,这才嗅到了空中有股淡淡的香气。难道是有毒,他稍加运息调整了一下能力,并未感觉不适。又想到自己早就到了凝丹境界,一般的毒药和伤害跟本难以伤及他本身,便冷冷地说道,“那又如何?”
“师兄,你可别着急,我会让你死的明白的。”黑影道,“师兄你今日化缘,是不是有一个小姑娘递给你一张饼,你还说那个小姑娘真乖巧懂事儿?”
老和默然,黑影继续道,“可是你知道吗?那张饼正是我让那个小姑娘给你送去的,饼中有一种无色无味的的毒液叫做“露秋浓”。”
“好你个卑鄙的小人,辜负了师傅的教诲,竟然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老和尚道。
“然而,我知道师兄早已能凝丹,一般的毒药自然不能伤了你。所以,我在刚才的药丸之中又捎带了点女儿香。不知道师兄现在感觉如何?”黑影道。
“卑鄙!”老和尚又试者运了下气息,顿时感觉胸中血脉翻涌。
“秋露浓、女儿香再加上这月色,就是天下最优雅、最厉害的毒药,“月凝香”,它对得起这个美丽的名字。”黑影得意地笑道。
“上!趁你病,要你命!”五人一拥而上,又将老和尚围攻在了中间。
没过几招,老和尚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口血喷了出来。黑衣乘机从背后刺了一剑,又是一脚将老和尚踢翻在地。老和尚终于晕死了过去。
“装死?”黑衣人说道。
“没关系,中了月凝霜终究一死。”黑影说道,“骨舍利这种重要的东西,他一定带在身上,搜!”
四个黑衣人,仔仔细细的搜了老和尚的身,又把这破庙搜了一遍,可是就是没有找到骨舍利。
“大人怎么办?”
“没在身上,就还在寺院里。”黑影说道,“把这地方烧了吧,不能留下任何踪迹。”
四个黑衣人,把老和尚抬到了破庙里,四下点起了火。
“师兄啊,你就和这破庙一起化为灰烬吧,也不枉你修行了半生。”然后五人扬长而去。
确定五人已经走远去,躲在庙墙后的叶云出,这才敢现身。
也不管那老和尚究竟死了没,奋不顾身的冲进了火海。
虽然只有十五岁,经常干体力活,力气倒是不小。找见躺在地上的老和尚,背起他就往外跑。
“大师,醒醒啊!”叶云跑出去没几步将老和尚小心安放在地上,想确认他伤势如何,轻轻摇动着老和尚。
只是老和尚没有一点反应。
人命关天,这可如何是好。怕是再背上这老和尚去找村子里的郎中,这老和尚就被颠簸死了。现在只好赶快跑去把郎中找来了。
“瞬半花开半。”叶云刚要转身,老和尚居然奇迹般醒了过来,还知道他漏刻试的结果。
“大师,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去找郎中。”叶云出说道。
“没用的,来不及了。”老和尚摇摇头,“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老和尚伸出右手,居然从虚空之中,取出了一颗金光闪闪的舍利。
“这就是骨舍利吗?”叶云好奇地问。“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大师”
老和尚又是摇了摇头,然后说,“它是你的了。”
“我的了?大师,为什么给我如此贵重的东西”叶云出不解的问。
“这就是缘分,你和这骨舍利的缘分,好好地带着它。”
老和尚示意叶云出扶起他,叠加而做,双手合十,终于他还是死了。
“大师!”叶云轻声叫他,死者为大,叶云出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敬意。就在老和尚的身前,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
不料没过多久,这老和尚身形俱灭,尽然也结成了一颗舍利。
叶云将两个金光灿灿的舍利收好放入了怀中。
“老和尚是那座庙里的,他死也要保护的这个骨舍利又是干什么用的呢?……”叶云心中有无数问题想要询问,可是这老和尚走得太着急了,本根本没有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