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的笑容定在嘴角，眼里盛满惊讶。直直地看着姜鹤辞单手拎着一摞书轻轻松松的模样，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重吗？开玩笑，当然重啊！
但是梁翊看到姜鹤辞眼中不似作假的疑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那，那行……那你先回班整理一下这些书吧。这个学期要用的检测题也都在这些书里面，拿回去记得先写上名字。今天第一节是张老师的数学，你先回去预习一下，准备上课吧。”
姜鹤辞礼貌地应了声，微微俯身说了句“老师再见”，然后单薄亭亭的身影就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口。
“小梁，这孩子还真有礼貌啊！真让人喜欢！”张智泉——一班的数学老师，从角落的办公桌抬起头，推了一下眼睛，笑道。
梁翊刚坐下，拿着一个玻璃小喷壶在给桌上的多肉盆栽喷水：“是呀，我昨天见到姜鹤辞第一眼就很喜欢。懂礼貌有学识人长得还漂亮，高三的一朵花呀！”
办公室另一头的年级主任搭腔：“诶对了，小梁，她昨天不是说文综理综有把握考六百么？她是学文的呀，还是学理的呀？”
梁翊听闻顿了一下，刚想回答，年级主任就一拍桌子，“哎呀”了一声道：“我这问的什么傻问题，一班可不就是理科班吗！”
张智泉拿着水杯在饮水机旁边站着，抿一口水，道：“这孩子可能是考虑到以后的就业吧？是不是喜欢这方面的工作？”
其他老师也就着这个话题聊起来，很认同张智泉的想法。文理全才选择了理科肯定是有自己的考虑。
这个年纪的孩子，考虑的无非就是想要报考的大学、就读的专业还有理想的工作。
这个时候预备铃在走廊里响了起来。张智泉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我去小梁班上上课去了！去看看那个新来的孩子！”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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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辞走到座位旁边，把书随意的往桌子上一放，坐下。然后发现那摞书比她还高。
深深吸了口气，把包装着教科书的包装纸打开，把所有的书按照科目和大小整整齐齐的码好放进桌斗，然后拿出数学书快速地翻看着。
看着看着，她的腰就慢慢直了起来。
旁边的男同学始终关注着姜鹤辞的动静，看姜鹤辞盯着教科书那么大反应，一时好奇：“同学，你以前是哪个学校的？”
姜鹤辞把目光从书上挪开，惊讶的表情已经从她脸上消失不见，随之取代的是无波的淡然。
“自学。”
前桌耳朵一动，听到姜鹤辞的话，惊讶地回头：“自学？那你好厉害，自学的成绩都可以进一班啊！”
旁边的男同学同样很惊讶：“是这样啊！那你以前学的是这个版本的书吗？如果不是的话，现在再学是不是很难啊？”
很难？姜鹤辞听到他的话眼神复杂。
“你们……今年才学到这？”
那名男同学愣住，木讷的和姜鹤辞的前桌对视一眼，然后再看向姜鹤辞：“什么叫……才学到这？”
“才”字的读音被他特意加重。
姜鹤辞“啊”了一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理了理黑亮的短发，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我好像学的多了点。”
那名男同学露出了然的表情：“你提前预习的内容多了点是吧？我们最近的进度有点赶，小张一边带着我们复习之前的数学必修一边讲新内容，现在讲到圆锥曲线有关的大单元，你自学的时候预习到哪了？”
“数学与应用数学。”姜鹤辞把数学书放到一边，然后拿起了那本《期货技术分析》。
“啥？啥玩意？”男生一头雾水，“我们书里没有这个单元啊？”
“我上个月学完了离散数学到最优化方法及程序设计。”姜鹤辞对年轻的凡间崽崽格外有耐心。
“卧槽！”那个男生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班级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张智泉刚好从门口走进来，似乎也被那个男生吓了一跳。
尴尬还是这个场面尴尬。
男生悻然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讲台，但是身体还在往姜鹤辞那一边倾斜：“卧槽，哥哥，你这哪是一点啊？你这一点就是一个宇宙啊！”
姜鹤辞前桌的女生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讲台上站着的张智泉，但是耳朵还听着后边的动静。那个男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也很赞同的点头。
姜鹤辞说出来的课程，都是大学数学的专业课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