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回过神来的赵玉启看着地上气绝的吕姬绝望的吼叫到,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是他杀了他的母亲,他跪在地上,跪在吕姬的尸体旁,吕姬的手到现在都还紧紧的抓着赵玉轩的衣角,用她作为母亲唯一的一点力气为她的儿子求得生路。
赵玉启颤抖着手害怕的伸出又收回,终于大力的抱起地上的吕姬“娘!”俗话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的他哭的如此的认真,他抱着吕姬嚎啕大哭,完全没有了往日做为王府二公子的姿态,完全没有了往日表面上的风轻云淡。就像是被压断的稻草,把往日里所有的苦难惆怅,心酸苦辣一一的发泄殆尽。在这一刻他忘了生与死的较量,忘了他想要爬上的位置,忘了他想要的荣华富贵和自由,忘乎所以的哭着。
文茵艰难的坐了起来,她看着哭的伤心的赵玉启心里动容,若不是她推波助澜或许事情发生的没有这么快,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死去,她感到害怕,她的手同样沾着吕姬的血,她撇不干净了。她扬起头看了一眼冷着脸的赵玉轩,面对着同一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他是如此的冷漠,此刻她怀疑是否站对了阵营,倘若以后又是否会落得如此下场。余光中她撇见屋里多了一个人,无为侍卫,也不知道他是从何时进来的。
屋里几人都静待着,直到赵玉启哭的止了声“你杀了我吧!”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与其哭天抢地的让赵玉轩留他一命苟活,不如骨气一点留个颜面。
“吕姬用命换你苟活,你却如此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哈哈哈,这一切不都尽在你掌握之中么!我不过是多当了两天跳梁小丑罢了,生与死都只是你一句话而已。”到现在赵玉启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赵玉轩的圈套,或许当初才下毒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或许更早,后面的一切都是顺水推舟而已。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要多此一举。
“你既早已知道,为何不早日动手。”
“你我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却也是同宗同源的血亲,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个弟弟到底要做到何种程度,如若你半途收手我也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也好全了父王生前对你的苦心安排。可是你却蠢笨如猪,受不了外人的撩拨,谋害自己的兄长,反而害了自己的亲娘。恐怕你到现在都没想清楚人家为何主动找上你,难道真的是为了你的宏图大业吗!人家不过是想看我们兄弟阋墙,斗个你死我活,削弱了端王府的势力,谁死谁活对他都只有利没有害,你还蠢得去当人家的疯狗,这些年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
面对赵玉轩的一顿臭骂,赵玉启焉了脑袋,悔恨当初猪油蒙了心,才造成现在不可挽回的局面,他啪啪的耳光扇在自己脸上,可是不管如何后悔也于事无补。
“把他带下去派人好生看管,至于吕姬!安规制安葬就是,对外便说生了重病暴毙了。”
无为上前拖着赵玉启就走,对这个毒害他主子的人,他没有一点好脸色。此时的赵玉启就像是落败的秋叶,毫无生气,听到赵玉轩对吕姬的安排,他无话可说,能享受这样的荣耀已属不易。对他今后的际遇他也毫不关心,是死是活都已经无所畏惧,无胜关心。
原本一件轰动东京府的大事,就这样在一条人命下悄无声息的结束了,此时的文茵不敢邀功不敢多说,忍着疼痛踉跄的走了出去,自然她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赵玉轩是不会对她感恩戴德,最多不过让人去看看她的伤势。
文茵心里惦恋着了尘,出门以后便径直朝着祠堂跑去,此时的大火已经被扑灭,火源是在祠堂边的一件杂物房,不过火势较大,牵连了小半个祠堂和大半个偏殿,文茵和椿云住的地方被烧的面目全非。
文茵冲进废墟里,在原来她摆放装饰盒的地方,她在乎的不是那些不值钱的首饰,在乎的是她母亲留下的那个璎珞子,这是她唯一一件母亲的物件。她刨开哪些烧成黑灰的木盒,盒子里几件劣质首饰如同破铜烂铁一样,叮铃哐啷落在地上。璎珞子被烧成了灰烬,只留下那颗黑黢黢的珠子还留在里面,被大火烧了以后此时显得更黑了。文茵小心的捡起珠子贴身放好,还好没有被全部烧了,回头再编个样式一样的就好。
文茵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再久留,现在房间里随时都有可能落下一根横梁来,要是被砸中恐怕要丢了半条命。等她寻到了尘时已经是在清荷居里了,原来火一烧起来椿云就拉着了尘跑了出来,见火势烧的大,乌管家便让了尘师太搬回清荷居,在说祠堂被烧了也不能再住人。
了尘见文茵满身满脸的黑灰,脸颊还红肿着,嘴角依稀能看见血迹,还没开口询问文茵倒先说了起来“义母!你可吓死我了,我急忙忙的赶回去,你们两个一个都没看到,我都急哭了,幸好遇上乌管家说你们平安无事。”
“烧起来那会,奴婢正好在屋子里闻着味不对,出来院子一看就见着屋子背后火光冲天,便和师太逃了出来。知道你在世子院子里,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呢。”椿云后怕的说到,要是同往日一样早早就睡下了,这会还不知道有没有命站在这里说话。
“茵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没事!就摔的!”
“椿云!这会火也灭了,你去看看还有什么是能用的,就一并带回来吧,免得日后再添置。”师太借故支开了椿云,王府家大业大的还用的着在乎这些东西么,不过是找个由头罢了。好在椿云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该打探的东西绝对不会去听,便老老实实的去祠堂看看。
“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该你掺和的事就不要去,可你就是不听,真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摔的!唬三岁孩子呢,谁都看的出来脸上的伤是被打的,那五指印还鲜明的印在脸上。
文茵嘟着嘴“义母真不是我愿意的……”接下来她就把今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了尘,她知道了尘是不会传扬出去的。“所以这些都不是我愿意的,这一切都在世子的掌控之中,我不过是被拉着当个配角,今日若是二公子对我下了狠手,我现在也没命在义母面前说话了。”
“还不是你想出风头,想往上爬,别以为你做的小动作我不知道,不然也不会钻进大公子设的圈套里,这次二公子的事你可看明白了,痴心妄想不得善终,自己想要什么可要想清楚了。”了尘说完便生气的进了里间,喜欢是一回事,可是文茵心里的野心让她不舒服,只是她不知道这些的确不是文茵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