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罗苕溪端起酒杯,对凌贞楠说,“这么巧碰到了,不如干一杯。”
她主动与凌贞楠碰了杯,然后一口喝下去。
酒保好心的提醒她:“这东西可不是让你这么豪饮的,小心喝醉了。”
她说:“今天遇到老朋友了,高兴,多喝一点,不要紧。”
凌贞楠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为何来这里,原本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做个简单的告别,现在却因为有了罗苕溪而使得这个愿望落空,那么,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她站起来准备离开,罗苕溪却拦住了她:“既然遇到了就当是陪陪我吧,我们没缘分做亲戚,不代表没缘分做朋友,坐吧,我请你。”
“可是我酒量不行。”
“那就少喝点,就当是陪陪我。”
凌贞楠拗不过,只好重新坐了回去:“你对这里很熟,你经常来?”
“还好。”罗苕溪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过来。”
她哦了一声,又说:“花店我已经清空了,正好你在这里,钥匙还给你吧,这段时间谢谢你了。”说着她从包里拿出钥匙递给罗苕溪。
罗苕溪看了看,哂唇笑了:“我现在发现你这个人还真是挺有意思,这么快就清理好了啊,我还给你两个月时间呢。”
“一个月两个月,都是要搬的,那就爽快点吧,大家都省心。”
罗苕溪笑得更高兴了:“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个人还有这么多优点呢。”
凌贞楠耸了耸肩:“我以前也没发现其实你挺好相处的。”
罗苕溪哈哈笑了两声:“现在发现也为时不晚,再干一杯吧,做不成亲戚做个朋友吧。”
“嗯。”
不知不觉,凌贞楠就喝多了,罗苕溪也是,两个女人七摇八晃的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罗苕溪醉的不轻,她穿的婀娜的超短裙,长得又漂亮,结果他们就被两个看起来长得像小混混的流氓给拦住了去路,想再请她喝一杯一起玩玩。
凌贞楠稍微清醒点,挡在醉的一塌糊涂的罗苕溪的面前:“喂,你们是什么人啊,让开,别挡着我们。”
两个男人猥琐的笑起来,其中一个还伸手在罗苕溪的脸上摸了一把,不过被罗苕溪一掌拍掉,还挨了她恶狠狠的骂,明明是喝醉了的人,结果骂人倒是毫不含糊,只是这样也就把人给惹恼了,两个醉酒的女人,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呢。
很快,两人便被分开了,朝不同的方向拖去。
叶家成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凌贞楠刚刚挨了一巴掌,然后人被推在墙壁上,正有人试图对她施暴。
他见情况不对,抡起脚底下的砖头就砸了过去,正好砸中人的后脑勺,那人闷哼一声,瞬间倒地,整个过程发生在几秒钟之间,凌贞楠完全傻了不知道怎么反应,看到殷红的血蔓延了一地,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子瞬间清醒不少,傻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
叶家成跑过去拉住她的手,生气的责备道:“一个女人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赶紧给我走。”
她跑了几步突然想起来,拉住他的衣袖,她说:“不行啊,罗苕溪还在里面。”一边说还一边甩了甩晕眩的头。
叶家成皱眉:“走吧,别人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好。”
“不行。”她就是站在那里不肯定,“她是我朋友,我得去救她,救她。”可惜刚走了两步,她整个人就朝地上摔去,叶家成眼疾手快的抱住她的腰,将她往车子的方向拖去,然后塞进车里,对她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救她。”
“我跟你一起去吧,人多,好办事。”
叶家成头疼的看着她:“我带着一个醉鬼不是要照顾两个人,这样才不安全呢,坐好,别乱动。”叶家成将车门关上,还给上了保险,谨防这个醉鬼走丢,然后朝更深的巷子里走去。
罗苕溪轻微的呼救声传来,不过都是些呜呜的呜咽声,应该是嘴巴被人用布塞住了。
叶家成慢慢的走近,已经看到了前方黑色的身影,罗苕溪的上衣被人拉扯到一边,露出大半个肩膀和身体,男人正肆无忌惮的侵犯他。
叶家成摸了根棍子,慢慢的走近,然后一棍子劈头打下。
只是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墙壁上的影子出卖了他,让那个男人一下子避开了,而且看来他的敏捷度还不弱,很轻松的避开了那根棍子。
他回头看着叶家成,眼底尽是凶悍,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下流:“兄弟,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凡事都有规矩是不是,等哥哥我爽完了就轮到你了。”
叶家成冷笑,对罗苕溪说:“穿好衣服,自己走出去。”
罗苕溪的酒也醒了大半,就是浑身没什么力气,她刚走一步手腕就被那个男人拉住了:“我说你能走了吗。”
“放开她。”叶家成道。
“放她走也可以,那就打败我吧。”这个男人脱了外套,露出结实的胸膛与雄起的胳膊,看样子他还是个练家子,只是那一脸的横肉让人确实不敢恭维,他将罗苕溪拉到自己身后,然后首先对叶家成展开了攻击。
叶家成跟他硬拼是不行的,他只能仗着身体的灵活与他周旋,只不过小巷的距离有限,他实在是施展不开,而所谓盲拳打死老师傅,任凭叶家成手脚再灵活,这个人的功夫是实打实的,他的每一拳都有千斤重,叶家成慢慢也有些力不从心,叶家成知道自己在体力上占不了便宜,所以打算速战速决。
他跟罗苕溪说,让她赶紧离开,可是罗苕溪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闷哼声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
凌贞楠在车内躺了一会儿,舒服许多,去开门,却发现叶家成上了保险,这个傻子是怕那些人找她晦气,所以将车门给锁了,可如果那些人真的找上她,万一砸了车窗,她岂不是无处可逃。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罗苕溪扶着一个佝偻着腰的男人艰难的朝这边走来,凌贞楠一怔,赶紧翻到驾驶座的位置开了保险,也打开了车门。
叶家成受伤了,腹部挨了一刀,他用手按着伤口,只不过手上衣服上全部是凝重的血,甚至周身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但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放心,我没事,小意思。”
罗苕溪的神情是紧张的:“你这个笨蛋,谁要你救我了。”
叶家成呵呵笑了两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说大姐,我也不想救你的,都是她,非得求着我救。”
罗苕溪听到大姐两个字的时候浑身一震,冷言道:“给我闭嘴,”又对凌贞楠说,“愣着干嘛,赶紧叫救护车啊。”
凌贞楠如梦初醒,先叫了救护车,然后又报了警。
只是她的手都在颤抖,看着叶家成的伤口,她不知所措,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叶家成刚想安慰她几句,但流血过多,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
罗苕溪紧张的蹲下身去扶她,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居然也跟着一头栽下,把凌贞楠吓得够呛。
警察与救护车是同时来的。
最后只好先把叶家成送到医院去,再做笔录。
罗苕溪头发凌乱,衣服被撕破大半,看起来是有够狼狈的。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还跟警察做笔录,当问道她与叶家成是什么关系时,她顿了一下才说朋友。
那两个侵犯他们的人就在巷子里被找到,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了。
就是叶家成的伤,有点儿吓人,好在不是伤在要害位置,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伤口很深,也很大,十几针才缝合的伤口。他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当中。
凌贞楠一直守在他的床边,罗苕溪也不言不语的靠墙站着。
叶家成眉头紧锁,看样子应该很疼,凌贞楠用毛巾给他擦脸,还不停如母亲对生病的孩子那样温柔体贴的说一些安抚的话,渐渐的,他的眉头舒展开了,紧握的双拳也慢慢放松下来,呼吸跟着均匀,凌贞楠知道这回他是真的睡着了,也只有这样伤口才会好得快,她擦了擦有些汗湿的额头,转过身,发现罗苕溪一直用一种深沉探究的目光看着她,看的她有些心慌意乱:“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罗苕溪说:“我想可能真的是我错了。”
“嗯?”
“这两个傻瓜都喜欢你的确不是你运气好。”
两个傻瓜?
“你认识他?”凌贞楠觉得罗苕溪看叶家成的眼光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与复杂,可是以前也没听叶家成提起过,罗母也像是因为叶家成父亲的关系而知道的他,这当中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算是吧。”罗苕溪说,“你好好照顾他吧,我先回去了,今天晚上谢谢你们了,对了,警察还在外面呢,你要是有时间就出去做个口供吧。”
“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罗苕溪的脚步还是有些虚浮,不过没什么大碍了。
凌贞楠到外头跟警察做了记录,这一来二去的,等送走警察,天色居然大亮了,果然,她就不应该出去,这一出居然捅了这么大篓子。
叶家成的手机响起来,是何美珍打来的,见他还没醒,她只好到外面接电话。
何美珍兴匆匆的问:“家成,是不是今天的飞机,什么时候到,我派司机去接你们。”
凌贞楠听了却只能讪讪的回答:“伯母,是我。”叶家成这样根本下不了床,今天是走不成了,可是她该找什么借口跟何美珍说呢,头都大了,要说叶家成为了救她结果搞成这样,何美珍还不该把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