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也不方便。”
沈心这时也没办法去向其他长老请示去救一个和皇帝有纠葛的人。再则现在一切都是争分夺秒不好耽搁。秦嗔的话叫住了她,也让她多了些思索,然后点头答应了。
沈心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动手开始解开身上有些累赘盔甲,表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们是九霄的人?”
秦嗔开口缓和气氛,但不过是为了套话打得幌子。
“嗯,你放心九霄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沈心以为他是担心九霄弃他不顾。秦嗔听到这儿点点头,眼神停留在沈心的后背,伪装的面部表情出现了裂缝。
空门大开,只要他在后面添一刀就能直接要了她的命。什么时候这个人这么信任他了?
又或者说她一直都很信任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秦嗔心里纳闷,不安的情绪也蔓延着开来。就算是真的没有防备心也不可能安心到这个份上来,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九霄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头,薄雾笼罩中大有一股出入仙境的感觉。沈心里面是那件褐红衣就在面前不远。置身其中平添了一丝不同往常的静谧,显得没那么蠢了……
估计也觉得气氛太过沉重了,闲聊起来。
“自然是为先元报仇……”
秦嗔说起谎来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表情也是毫无破绽,即便沈心是背对着他。
“……”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沈心自觉又谈起了不太好的话题。
“抱歉。”
面对沈心的回答秦嗔早已想好了应对方法,掩饰的笑了一声说了句没事。
好在到了御剑比较好下山的地方,两人氛围才没太尴尬了。
———观昌外城外
步善气息薄弱,人倚靠着剑才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身上有盔甲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但拿剑的手虎口随意缠绕的布条明显有血。
不远的皇帝也有些倦色浮现脸上,但气势依旧。
“是朕低估你的实力了。”
步善嗤笑血腥涌上喉中,取下头甲眼睛细长,也有惰色却又坚定的直视,嘴角弧度还没消散,零散的发丝附着在两鬓狼狈中有多了些英气。
“怎么?想要投降让我割掉你的脑袋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无理!”
宦官气急败坏,拿着腔调捻着兰花指愤愤不平。却没想到皇帝也笑了起来,还要比步善放肆许多。好似心情极佳,慢慢收回折扇,还悠闲的扇了两下。语重心长道:
“步家要是早生下同你这般英勇之人,倒也不至于落的一个烟消云散的局面。”
“不过步家的那种局面,也是你父亲一手造成的,若他及时将你这个流着肮脏血液,拥有异骨的怪物交上来……”
“滚!闭上你的臭嘴!”
步善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冲脑中,愤怒接管了她全部的理智。
那个杀死自己家人的人,丝毫没有任何罪恶感,还满不在乎的在这侃侃而谈?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们!”
步善再次拿起剑,说真的眼下能咬牙坚持下来就已经算是强撑了,眼前也有些模糊起来,还有重影晃悠。
聚集精神,皇帝却依旧是一副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样子。
“有时间在这儿放狠话,还不如想想怎么能让朕放你活着离开这里。”
皇帝此时也懒带上假笑,想要尽快结束。正这是时原本去追鹤吟的小厮们铩羽而归,眼见着皇帝的表情开始趋于暴躁的状态,步善知道他们逃脱了。
心里压着的石头消失,抬头望向九霄那个方向释怀的笑了。随即扔下剑飞快的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一群废物!”
皇帝一巴掌扇在了最前面人的脸上!他辛辛苦苦筹划了这么久,就被这些废物毁了!
此时原本在城门候着的侍卫,赶紧跑了过来,二话不说也跪了下去。
“跪什么跪,没看见人跑了!去把她给我抓回来!朕要把她挂在城墙上,一刀一刀将她的肉都割下来!”
众人怏怏退下,快速去追步善。留下几人护着人往城中走,宦官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发怒的皇帝。
走进门又见皇帝换了一副面孔,倚着宦官装作愤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面对大批看热闹的百百姓道:
“凶狠恶人,竟然佯装侍卫,还威胁他人将他们带出城去,眼见事情败露就残忍杀害了张将军!任由朕如何劝阻依旧不知悔改,还拒不承认杀害先元派全派人的性命,其桩桩件件,罔顾人伦,令人发指!”
说完假意咳了两声。方才侍卫及时阻止人往外去,为了避免人胡乱猜疑没有关上城门,但前面那些看起来是百姓的人其实是皇帝安插的,挡住了绝大多数人的是视线,并且以一个百姓的身份附和皇帝的话:
“对!我刚刚亲眼目睹,那群人中有人杀死了那个人!”
皇帝就势暗示侍卫把尸体抬前来,当着众人的面往里面抬。
“张将军,勤勤恳恳为人处事皆为榜样。定当厚葬,并赐四品威远将军之名,愿其长者,妻儿节哀之。”
“即日起,将在全观昌发布缉拿令,凡有见过画上之人,不论死活,皆可交到衙役处,赏银十万两。”
皇帝不管下面哗然一片,坐上了已经安排好的马车离开了喧闹的人群。
一旁酒馆楼上有一人看着远去的马车轻笑一声,手中把玩着一个黑黑的小圆球。
“少主?你怎么来了?”
之前和沈心他们一起从暗阁逃出来的男人讶异到。
“我…我偷偷下来的……曹叔可不要告诉我爹……!”
何文秋吱吱唔唔不敢太大声的说话,惊慌解释到,还有偷跑出来被人抓住的局促。
曹叔狠铁不成钢的的叹口气,看着何文秋躲躲闪闪的软弱样轻轻点头。
“就当是我带着你来的,回去别漏了马脚。”
曹叔心里还是当他是个少主,待他还算不错。却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没去细想一向乖巧听话,法术不精的人怎么就躲过了守卫直接就往山下跑?
何文秋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又引的一震叹息声。而叹息之人根本不知道这个胆小怕事的少主,曾经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还没被他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