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两边立着刺绣屏风,上座摆着两把雕花太师椅,一张古桌上摆着瓜果,水果的香气盘旋在整个大厅。
只见上座坐着一位身穿墨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虽然是中年,但是那双杏眼格外有神,显得整个人的精气神很不错。
这位便是当朝太师,云寒的父亲云季。
云寒看见父亲也在前厅并不觉得惊讶,像往常一样淡定的走了进去。
云寒微微福身道:“女儿让父亲久等了。”
云季并没有给女儿好脸色。
可见是今天云季真的很生气,若是平常生气看见云寒之后也就气消了。
今日回来晚就算了,偏偏还让花氏逮着了。
若是不小惩大诫这些人以后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幺蛾子呢。
云季没好气的说道:“说说吧,今天又干什么好事情了?还有没有把府里的规矩放在眼里?”
云寒眼底含泪的看着云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爹爹,女儿午睡之时梦见了娘亲……”
“女儿想娘亲……”
“也心疼爹爹无人照顾,所以,所以就想出去猎只野兔回来……”
云寒可是把自己父亲的软肋莫得透透的。
从小到大不管犯多大的错事,只要提到娘亲那是百分百有用。
云季听到云寒提起过世的妻子,不由得心痛起来。
云寒自幼丧母,对她的宠爱可是只增不减,只为了弥补那份遗失的母爱。
所以此时云季对云寒也没什么脾气可发了,终究是自己对不起云寒和亡妻。
云季便不再提晚归之事,转而问道:“你看看你穿的像什么样子,以后再这样出去别说是太师府的嫡女,别给我丢人。”
又继续问道:“你出去抓兔子,会骑射吗,不会骑射怎么抓。”
云寒还没说话呢,一旁的坐着的人便说道:“我看抓兔子怕是个幌子吧,谁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云寒红着双眼略转身看向那名说话的人。
只见此人身着杏红色琵琶袖长裙,柳叶眉配一双长眼简直把她那副尖酸刻薄的面容显得淋漓尽致。
此人便是太师府里唯一的一位妾花氏。
“花姨娘自己混吃混喝还不让我为家里尽责。”
“爹爹,你看花姨娘……”
云寒这句话把花氏说蒙了。
这些年没有正面接触过,不知道云寒居然可以变得这么厉害。
云寒也不想再和花氏废话。
转而看向云季,说道:“爹爹,女儿虽然不会射箭,但是女儿可以用手抓啊,总比有些人不劳而获的强。”
云季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云寒,终不忍心责备。
“你有这份孝心为父心领了,以后别回来这么晚让大家担心你。”
一旁的云羽是越来越佩服他这个妹妹了。
不光鬼点子多,还能在父亲面前卖惨,既能让父亲不生气,自己又可以不受罚。
云羽偷偷对云寒竖起了大拇指。
云寒用余光瞥到了他的动作,自己也偷偷冲着云羽做了同样的动作。
此事本可以完美收场,但是就是有人想给云寒处处使绊子,
“真不愧是府中的嫡女,待遇就是不一样,若是今日晚归的是我,不知父亲又会怎么处置我?”
此时说话的便是云季的庶女云柠。
云柠和花氏一样,穿着一身杏红色的琵琶袖长裙,长相也和花氏有四五分的相似。
说来也怪,同样是云季的女儿,云寒却和云季像了六七分,云柠却没有一点点和云季相似的地方。
云季也最头疼这个女儿,同样是女儿,却总是不喜云柠,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若是能有你姐姐一半的孝心就好了,有这个争宠的时间不如多和你姐姐学学,多为家里着想一下。”
云柠不快的说道:“父亲就会偏心嫡姐。”
云寒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说道:“偏心?呵呵。”
继而转向云季说道:“父亲,今年女儿就年满十三了,我也该学学掌家之道了,您看这中馈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