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
被人打晕过去的段启容也总算是起来了。
段启容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左脸,道:“疼死了……下手真狠。”
陈之桓远远的瞥见了段启容慢慢起身,激动道:“当家的!”
“嗯?之桓?”
段启容先是对着陈之桓温柔一笑,陈之桓一愣,随后嘴角也是微微上扬。
段启容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坐在一堆尸体里边。
段启容:“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在段启容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群土匪要来给自己补刀,陈之桓瞬间杀死了跑过来的土匪。
也因此,整个白虎寨来的土匪被海棠客栈几人杀的所剩无几。
段启容扶额道:“唉……明明只是简单的交易,怎么变成剿匪大片了…………对了!王先生!”
“干嘛?”
段启容回头望去,看见王药蹲在自己面前,捂着已经包扎好的胳膊。
段启容担心道:“王先生对不起我没能……”
王药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段掌柜,你也不会武功,我们俩都是待宰的羔羊。你救了我的家人就好,我什么的……都无所谓。”
段启容一怔,还是心疼的看了看王药断掉的胳膊。
王药继续道:“土匪被你们清理的差不多了。我原本就想让你们保护我一程,谁知道你们把来的土匪都杀光了。”
段启容低下头微微笑了笑。
(毕竟这些人武功都太强了!)
王药忽的看向夜空,喃喃道:“这么大的动静,官兵一会也该来了吧……”
段启容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烟雾直冲天空,火光燎燎,确实引人注意。
段启容:“话说,王先生你这胳膊谁给你包扎的?”
王药:“烟大夫啊。”
段启容:“雨生?”
王药:“对啊,现在我的妻子女儿都跟他们在一起,我很放心。”
陈之桓负剑走来,经过一场厮杀的她,身上的白衣早已经被鲜血染透,看的段启容格外心疼。
陈之桓淡淡道:“走吧,找雨生。”
段启容道:“哦……好。”
另一边……
谢尘缘不在犹豫,一剑刺入岳萱胸膛。虽是浅浅的刺入,也是痛心疾首。
“噗……”
岳萱瞪红了眼睛,嘴角慢慢流出血。她绝望的伸出手按住剑尖,使劲往自己身体里面刺入。
谢尘缘一惊,立刻往回抽剑,可是他也不敢太用力。
岳萱的手被剑划出口子,鲜血一点点的从剑上往下滴。
谢尘缘道:“放手。”
岳萱轻笑一声,道:“江南广寒阁剑阁大弟子,谢尘缘……”
谢尘缘一愣,旋即道:“正是在下。”
岳萱抬起眼眸,散乱的刘海披在脸上,遮住了她那绝望心痛的眼神。
岳萱道:“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还是这种情况下。”
谢尘缘:“……”
岳萱:“你……知道我吗?”
谢尘缘:“知道。令人闻风丧胆的白虎寨大当家岳萱。”
岳萱:“除此之外呢?”
谢尘缘还真的想了想,没有了下文。
岳萱心痛至极,这种感觉,远远胜于身体上的疼痛。
岳萱忽的抬头狂笑,大喊道:“哈哈哈……老娘真是蠢,真是蠢……”
谢尘缘紧蹙眉头,看着面前这个江湖上人人害怕至极的白虎寨大当家,竟然有这么一面。
忽的一阵阴风吹来,谢尘缘立刻回头道:“什么人!”
“嗖嗖嗖!”
一排飞刀朝谢尘缘飞来。
谢尘缘凌寒一挥,轻而易举的挡掉。下一刻,一弓腰老者就站到谢尘缘面前。
老者看样子年近花甲,却依旧是气度不凡。
谢尘缘顿时警惕起来。
那老者缓缓道:“年轻人,把你身后的女孩交给我。”
谢尘缘道:“敢问老者是什么人?为何要救她?”
老者没有回答谢谢的问题,依旧自顾自说:“年轻人,把人给我。”
谢尘缘依旧道:“若是老者不报上姓名,恕我无法这样做。”
老者听后没有言语,定定的看着谢尘缘。
谢尘缘被盯的毛骨悚然。
下一刻两人同时冲向对方,谢尘缘拿着剑直直刺向老者,老者却是空手接白刃。
谁知那老者内力深厚,一掌击飞谢尘缘百米开外。
谢尘缘一口献血喷出,瞬间向后飞去。
“谢尘缘!”
岳萱大喝一声。
老者慢慢走向岳萱,温柔道:“大小姐。我们会寨了。”
岳萱似是不满,道:“为什么伤害他!不是说过……”
“大小姐!”
老者打断道:“不要在执迷不悟了。正道跟我们土匪,不可能有联系的。”
岳萱一听,似有盆凉水浇了一身。她低下头,不在言语。
“抓住那两个土匪!”
好巧不巧,前来支援的官兵冲进王府。领头的,是冯雪捕头。
那老者一下抱起岳萱,轻功一跃飞上天离去。
冯雪看还有时机,立刻叫人放箭。
“轰!”
谢尘缘剑气劈开地面,飞沙四起,沙子进到了官兵们的眼睛,没办法放箭。
灰烟散去,那两个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冯雪怒道:“让跑了!”
官兵也不敢贸然去攻白虎寨,上山后只有死路一条。白虎寨地形易守难攻,围剿也不一定能成功。
冯雪还在好奇:“到底哪里来的一股大风啊!”
谢尘缘虚弱的站起来,擦掉嘴边血。淡淡一句:“月……轮……”
于是乎,来的一百多个土匪全部死亡,唯有两人逃回。
官兵陆陆续续来搬走尸体。
李竹用白布蒙着眼睛,据烟雨生所说,他的眼睛还要几天才可以恢复。
徐若谷的伤也背烟雨生上解药包扎,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至于功力恢复,也要几日时间。
段启容和王药两人王府门口,聊着天。
王药:“段掌柜,所以那个至宝到底是什么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段启容轻轻一笑,道:“人呗。”
王药:“人”
段启容:“就是你那个大女儿王思若。”
王药:“啊?思若?”
段启容:“你说过,思若大小姐因为诗词美貌而有些名气。我想那土匪也是知道的。至于说至宝,人们下意识都会去想财物,却不知,真正的至宝是自己最爱的家人。”
王药恍然大悟,也是懊悔自己早没有想到。
段启容继续道:“对于你而言,王大小姐就是你的至宝。那土匪想你是猜不到这点,就等着大年初二屠你全家,顺便抢人。”
王药气的握紧拳头,骂道:“混账东西!”
“当家的!”
段启容回头,看见海棠客栈六人收拾完毕,在马车前等着自己。
段启容挥手道:“来了来了!”
“王先生,既如此,剩下交给官兵吧。我们七人就先走了。”
王药笑着笑着点了点头,挥手告别。
段启容坐在马车上,临别前一句。
“王先生回去后看看你的床上!”
王药满是疑惑,但当时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海棠客栈七人离开。
初日黎明,王药按照段启容的话来到自己房间。看见床上有一个很熟悉盒子。
王药:“欸?这不是我给段掌柜的银子吗?他怎么还给我了。”
直到几天后,王药才发现银两的最底下藏了一张纸。
纸上写着“害你一条胳膊,任务失败。二百两银子,恕段某不能接受。”
而自那之后,白虎寨再也没有下山杀害无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