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府路熙熙攘攘,新生们拥挤在一起,分不清哪边是天玑,哪边是玉衡。
牧野与伶躲到了雅阁里饮茶,想避开这个高峰期。
南公府的两位夫人从不出门半步,伶入学的事情需要交给可靠的人处理,事情必然落到了牧野·绅的身上,他与冥一的关系摆在这里没有拒绝的理由。
细心去看的话伶绝对是个美少女,而从她体内感受到的魂力却一般,甚至比不上宫宓,两位夫人未必没有一点私心,只是两位夫人的好意冥一未必心领。
今天还撞到了一位熟人——南音,这次牧野依旧是原来的位置,而南音却无法像上次那样安睡。
“你妹啊!”
“你妹!”牧野抬起头盯着南音。
“咳咳!”南音干咳两声,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这句话太容易引起误解了,“抱歉!”
“怎么,不守夜了?”
“嘘……”
“每天晚上都在睡觉!”
南音圆眼锁眉,指着牧野低声说:“你没给钱呢!”
“被踩着尾巴了?”牧野瞟了南音一眼,“你觉得我到这里来还需要给钱?”
“你流氓啊!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南音给了牧野一个大大的白眼,还真没人敢在风族的地盘撒野,“给介绍一下啊!”
牧野满不在意,“快点倒茶。”
南音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伶看着两个人斗嘴,哧的一声笑了,对牧野的一丝敬畏荡然无存。
“你还活着呢!”
突兀的一声让空气显得格外尴尬,牧野扭头看着宫宓一行人,正是初到陇烟客栈时遇到的那群人,牧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这刁钻的丫头还没想好去哪个学院,不像一般的年轻人还要经过一番测试才能入学,这种身份的贵族直接保送也无人敢有异议。
“老兄,树敌不要太多。”南音表面上规劝,内心却是窃喜。
牧野估不想跟宫宓纠缠,就在台面上留了十金,带着伶离开,南音从中能得到不少提成,急忙收下。
对面的宫宓有些负气上次牧野对自己见死不救,事后还夺走了“她的”无尘,带着一群人有种作死的节奏。终是有人按耐不住了,大步上前,一把按住牧野的肩膀。
“走这么快急着投胎去啊!”
牧野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年轻人,说道:“把手挪开。”
话音刚落,这帮氏族子弟脸色便沉了下去,一副要把牧野生吞活剥的样子。
牧野摇了摇头,他杀过的人很多,却缺少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换做往常一刀砍下去就了事,在北宫城里怕是会引起恐慌,不好收场。
牧野摇了摇头,只得自己把年轻人的手挪了下来,“宫宓,能不要闹了?”
宫宓左顾右盼,摊开双手,一脸无辜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只见这个时候年轻人又把手按在了牧野肩膀上,“刚刚不是挺嚣张的吗?”
牧野又给扒了下来,什么也没说。
“你领教过无影脚吗!”年轻人更加放肆。
这时宫宓身边的年轻人均放肆大笑,唯有天枳捏了一把汗,年轻人正准备动脚,天枳眼疾手快,抢先出手,一把抓住他的侧脸砸到了街面上的大青石地板,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牧野看了天枳一眼,随后带着伶离开。
“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
“天枳,你什么意思?”
此情此景,天枳难免会被责问。
对此,天枳并未做回答,只是抬起头盯着宫宓,宫宓从未见过天枳这个表情,先是惊了一下,随后大声说:“北海·天枳,你干嘛,吓我一跳!”
“别为了你的任性,让别人去送命!”天枳说完自顾离开,并没有奢求其他人能立刻明白他现在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若不是牧野眼里他们还是群孩子,起码要半年无法下床。
另一边,牧野已经到了天玑学院门前,并不是因为玉衡不如天玑,而是牧野与伶在街道右边走,玉衡需要穿过街道,仅仅因为懒得多走几步。门前聚集着不少人,多数是未能通过测试达不到标准,失去入学资格。
伶前面已经无一人,这个时候试训官已经准备收尾,见牧野与伶,说到:“这么大年龄了还来,不觉得害臊?”
“是她,不是我。”
“她也不行,时间已经到了。”
“不是还未到午时吗?”
试训官面色极不友善,简直是趾高气昂,“你觉得十几个试训员会为了一个小丫头测试一圈吗?”
到此牧野嗅出一股不一样的味道,他怀疑这是公子蓟的手段,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到另一边再试试!”
“他们若是不同意呢!”伶声音有些怯弱,一只手扯着衣角,这么凉的天气额头堆满细密的汗水。
牧野看了看天玑的试训官,又看了看已经赶上了的宫宓一行人,这一路来他的火气已经压了许久。
试训官扬起一边的眉头与嘴角,把牧野看成一般的泼皮无赖,神情上看得出他颇为得意,心里更是瞧不上牧野这种货色,这样的人和事不是没有过,在学府路闹事不出片刻寒鹰卫便会迅速集结,师兄们对学弟们不一定上心,对学妹可以说是关心备至。
寒鹰卫代表的是整个北宫城的意志。
“可是……可是把寒鹰卫过来惹过来不好收场!”伶后面的话变得很小声,只是说给牧野听。
“虽说我和你家公子有颇多地方不和,但有一件事情想法是一致的。”
伶抬起头,不作细问,牧野能从伶清澈的眼睛中读到她渴望知道答案,冷笑一声。
“寒鹰卫算个什么东西!”
“口气不小,你觉得能应付得了多少寒鹰卫的精英?”
牧野只伸出一根手指。
试训官问道:“十个?”
牧野笑笑,不做言语。
“难道是一百个十?”
牧野又笑,还是未做回答。
“一千?”试训官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了。
牧野三笑,“是,一直打!”
话音刚落,气氛变得尴尬而又紧张,稍稍片刻之后引起一阵大笑,伶都觉得有些臊,扯了扯牧野的衣角,即使冥一也不敢夸下海口一直打。
“好家伙,如此嚣张!”
眼看到说话这人的面相,试训官急忙站了起来,恭敬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天玑与玉衡的年轻教师多是朝灼部下出身,在西城区,除了北宫与上官,朝灼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这等人物在就更容不得牧野撒野了。
“朝灼。”
“牧野·绅。”
两人自我介绍,不作赘述,虽说是第二次见面,这二人也是彼此知晓对方的身份。
朝灼是忌讳牧野·绅的。
牧野·绅是不爽朝灼的。
“小兄弟的大名如雷贯耳,不过未免也太看不起寒鹰卫了!”牧野的话分明是未将寒鹰卫、他朝灼、指挥使这些人放在眼里,很多人见他在场,若是不站出来声名扫地不止是寒鹰卫,更是朝灼自己,牧野分明是在将他的军,杀一而儆百。
“太平年间圈养的一群中看不中用的花架,不足为惧!”
朝灼已然明白牧野要煞他朝灼的威风立威了,此人到北宫城一直保持低调,今日如此嚣张跋扈,甚至让人觉得恶心、厌恶,实为故作姿态,发出一声轻叹,“一个冥一,一个是你,丝毫不给人面子。”
“在下也是需要面子的!”
朝灼是来办理寒鹰卫扩招的筹备工作,而牧野此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事情看起来像是安排好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本统领只能领教一下了!”
“统领大人最好全力以赴,不然撑不过三秒岂不成了笑话!”
牧野这话放谁听了也不会笑颜相对,朝灼已经按住了刀,说了句:“得罪了。”
随后朝灼便飞身轻点,身轻如燕,三连斩一气呵成,从调动魂力到完成三刀不过一秒钟完成,以至于众人看不清朝灼的动作,反观牧野,依旧站在原地,动作和神情都没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