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短短的半日时间,红衣也能查出来这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让冰块王爷发怒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是那位侍妾做的,看来这太后是要动手了,她已经有点不相信景剑寒能够安分守己了,又或者是这也是她的一种试探。
那个多疑的老妖婆啊,控制着自己帮助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如今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竟然神通广大的能够找到那样神似的人,当那个人出现的第一天,自己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呢。
可是这个老妖婆万万没有算到她可是不好惹的,就算她成了弃子,也能够投靠他人,重新成为这王府操纵一切的人。
看到她那样从容的样子,侍棋有些动心了,可依旧迟疑着。
红衣看到她那闪烁异常的眼神,嘴角勾起了诡谲的笑容,有意的将手挪到了自己的腰间,掏出了隐藏在长袄下的配饰,不过是个简单的蝴蝶结,却让侍棋倒吸了一口寒气,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神秘的女子,看来她们是一伙人。
侍棋这才放下了全身的戒备:“你说吧,你要怎么救我,只要我能够办得到的,我一定做到。”
“很简答,我们要用王妃去和诬陷你的人战斗起来,到时候我们就能够坐收渔翁之利,你能得到你要的清白,而我则是得到了王爷对我的宠爱,多么互利的交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了。”
侍棋看了眼正在流血的手腕,没有半点迟疑,点头如捣蒜:“这样一笔稳赚的交易,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会好好的配合你的。”
“很好,你就这样做……”红衣蹲下身子附在她耳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看到她点头这才从窗户里给逃了出去。
过了半晌,这侧屋就出了件大事情,侧夫人竟然咬舌自尽了,这下子可急坏了那些守在门外的仆人,他们开始惊慌失措的在府中跑着,当管家得知这个消息时候,立马跑到了书房中,将这件事情禀告了王爷。
此时景剑寒正在翻阅眼线送来的资料,正在头疼的时候,又听到了这样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眉间凸起,拂袖疾步来到了侧屋中。
“她怎么可能会咬舌自尽,你们难道没有将她的嘴巴给赌上吗?”
景剑寒没有关心侍棋的伤势,而是质问起了那些没用的仆人来。
守门的仆人们颤颤巍巍的跪下:“奴才不敢对侧夫人下狠手,估计这没有堵上吧,而且看夫人的手腕,似乎用力挣扎过,看来那毛巾是被她自己给弄出来的,然后又……”
话还没说完,那名小厮就得到了一记窝心脚,就这样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胸口也是钻心的疼痛,难以呼吸。
景剑寒对此似乎还没有解气,又要拔出随身携带的软剑时,被一旁的管家给阻止了:“王爷,万万不可,其实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他们,或许是侧夫人真的是受了什么委屈吧,要不然也不能写出那样的字。”
“什么意思?”
景剑寒蹙眉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阴鸷的目光顺着管家的手挪到了榻边,这上面似乎用血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体,等他仔细的看明白了,才知道原来这上面写着的竟然是个冤字,难不成自己真的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无端冤枉了这个无辜的女子吗?
“太医,她怎么样了?”景剑寒看着床上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子,脑子突然变得晕乎了起来,或许只有救活了她,自己才能知道全部的事实。
太医缓缓站起,双手作揖,临危不惧,似乎对景剑寒的脾气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王爷您放心吧,侧夫人曾经吸入了太多的迷烟,所以也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这才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只是这舌头恐怕得好好的休养,估计暂时说不了话,也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
他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放到了贴身丫鬟的手中,细心嘱咐着:“一日三次将这里的药粉擦在侧夫人的舌头上,一定要记住,千万别弄错了。”
“多谢太医了。”
得到了景剑寒的眼神,管家做了个请的姿势,太医赶紧加快脚步走出了屋外,他霎时松了口气,刚才拿药的时候差点没有穿帮,否则以摄政王那锐利的眼神,一定会发现那瓶药的古怪的,谁让他是太后的人呢,这太后的敌人他都得除掉。
如贵太妃选的人果然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竟然对自己下了那么重的毒手,既然她都不想说话了,那自己就帮帮她吧。
在他走上马车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管家在转头的一刹那精准的捕捉到了这处异样,吓了一大跳,他没有半分迟疑,赶紧来到了侧屋里,正看到婢女正在给侍棋上药,没做任何的思考,大步上前,将药瓶用力拍在地上:“王爷,这里面有毒,万万不能用!”
见到景剑寒露出了诧异的目光,管家上前在他的耳边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景剑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了起来,握紧的手背也露出了可怖的青筋,真没想到太后那么快就动手了,而且还要杀了自己这样重要的证人,看来眼线传来的那些证据的确不是谣言,画像失踪的事情的确是她做的,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赵氏是何等人物,她怎么会那么冒险去做这样一件事情,况且还留下了那么多的证据,难不成她只是想要单纯的试探自己,看来自己还得需要隐忍蛰伏才行。
景剑寒掏出了绣帕,小心翼翼的捡起了地上的小瓶,塞到了颤抖的婢女手中:“在本王的府上,不需要多么聪明的丫鬟,只需要有足够的衷心就可以了,好好伺候侧夫人吧,这药也要给夫人好好的抹上,按时的抹上。”
“是,奴婢遵命。”她声若蚊音,似乎还没有从这样可怖的眼神里反应过来。
等这个男人离开之后,原本躺在榻上的女子突然哭了起来,冰冷的泪流入了她的乌发之中,想不到王爷竟然如此狠心,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也明知道那药瓶装的是毒药,可还是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躲在暗处的红衣看到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时,嘴角露出了一丝诡谲的笑容,这样好不够。
现在景剑寒只是知道了太后的诡计,势必会对那个替身起了疑心,他也应该听到了外面的闲言碎语,可他也是个多疑之人,断然不会相信他人的嘴碎之言,看来第二步计划也该实施了。
红衣回到了宜春园的房间里,拿出了很久都没有用的七弦琴来,拨弄着不成调的曲子,当这些荼毒耳朵的魔音传入眼线耳中的时候,他们快速的来到了一家客栈中,并且将一样东西交给了一脸满足的男子。
云清和将手中的纸团揉成了粉末,将其洒在了花瓶里,然后又看了一眼睡的迷糊的女子,嘴角勾起了温软的笑。
随后他打了个哈欠,脱去了外袍甩在了地上,欺身而上,如同一个八爪鱼般将娇柔的身子狠狠抱住。
宁静的有些恐怖的夜终于过去了,当楼下嘈杂的声音传入房间的时候,睡得迷糊的月歌嘤咛一声,却发现自己的胸口却压着什么东西,她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当她看到搁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时,发出了能够冲破天际的尖叫声,将原本躲在屋顶上栖息的鸟儿全都吓得四处逃窜着。
月歌瞪大眼珠子,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手脚并用,将这个邪魅的登徒浪子踢到了地板上,随后仔细做出了检查,确定没有吃亏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原本睡得死沉的男子因为突如其来的摔倒而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对着榻上的月歌露出了委屈的样子,那小嘴嘟得还真是妖孽。
“月歌,你怎么能那么狠心,竟然谋杀亲夫。”
如同小溪流水的声音却如同一根爆竹,将她炸了一大跳:“你这个混球,口无遮拦的混蛋,我可是摄政王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面对枕头被子的攻击,云清和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慢慢朝着榻边靠去,随后将她逼到了角落里,双手撑在榻边,堵住了她的退路。
红唇勾起,露出了蛊惑人心的笑容:“月歌,虽然你已经嫁人了,可你也不能把我忘记了,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
月歌的眼神很是慌乱,如同受到惊吓的小鹿般,她抬起冰冷的柔荑,摸了下男子的额头,这体温很正常啊,他也没病,可到底在胡说些什么,自己以前明明就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就冒出来一个真正的丈夫了呢。
“喂!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我的丈夫,要是你拿不出证据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唉,看来你还当真是忘记了小时候的话了啊。”云清和无奈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破碎了的玉镯来,虽然只有一半,可是月歌一下子就认出这个东西来了。
她激动的抢过了这个碎玉,指腹描绘着那熟悉的纹路,眼角滑出了激动的泪水,这个东西可是自己的母亲给自己的,可自己在小时候却发脾气将它摔了,更是上了母亲的心。
她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了一丝银光,零零散散的影子立刻汇聚了起来,拼凑成一幅美好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