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笑了笑斥着我的内心,我们在一起了,尽管我仍旧不了解他,第一件事便是翻看昨晚沈逸泽发来的短信,“晚安。”淡淡的甜蜜充,信里的他是我不熟悉的,不过好在我还有机会再认识他一次。
我翻身下床,手机震动,“早安!”沈逸泽发来的短信,我脸上的笑意更浓,立刻回复,“沈逸泽,早安!”
“亚静,帮我带一份早餐。”小芝从床上伸出一只手来,眼睛都没睁开,打着哈欠说。范昱西倒没什么动静。我无奈地摇摇头,小芝怕是又奋战了一夜,范昱西最近倒是有点反常。
在窗口排队买早餐,卖早餐的大妈换了个人,不禁好奇,一问新来的大妈,才知道那位大妈的儿子要结婚了,就辞了工作回老家了。我还记得大妈说过靳士博是她见过的唯一比他儿子帅的人,没想到她的儿子这么快就找个自己的幸福了,真是恭喜大妈了。大妈走了,而士博似乎也离我越来越远,原本我们是朋友,现在似乎都不太可能了,他太在乎他人的看法了,那次我的大哭让他放弃了吧!这样最好,至少我不会太内疚。我的沈逸泽终究来找我了。
上午的课程结束了,我抱着书出了教室,正午的阳光温暖怡人,“亚静。”阳光下是沈逸泽的身影。他换了一身休闲的装扮,淡蓝的格子衣,米黄色的休闲裤,站在阳光下修长挺拔,我的沈逸泽长大了,更加夺目了,这我一直知道的,可是他这样出现仍是让我吃惊了。
“亚静,喜欢吗?”沈逸泽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到呆立着的我身边。
“亚静。”他温和地又唤了我一声。
“回神了,亚静,我饿了。”他宠溺地揉揉我的头发,随既皱着眉头委屈道,那神情分明像个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母爱泛滥了,一见他露出这般的神情我就心疼了,“那,沈逸泽,我们去吃饭。”我脸红了红,拉起他的手就走,周边早有不少女生偷偷朝这边瞄了,当然是觊觎我的沈逸泽了。
拉着他跑了一路,出了校门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呼……呼,跑这么快干什么?”沈逸泽躬着腰,喘着气,我同样喘着气。
“没什么,只是周围的眼睛太多了,让我不舒服。”
“我猜也是,上次你也是拉着我就跑了。”他点点头,我们相视一笑,遇到他我就没有办法维持常态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握着他的手上,我遇刺一般的松了手,正想收回来,他却反手握住我的手,不以为意地说:“应该我主动才对。”
我努力想要压抑面上的火热,可惜,他的下一个动作,彻底打败了我。他牵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的脸蓦的红得通透。认识他的时间不算短了,早就习惯了和他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是像好朋友的相处状态,尽管喜欢对方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这样的亲密却是不常有的。很奇异的一种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只觉得暖暖的,心一点一点的被充满,也许就是幸福。对啊!拥有沈逸泽的我是幸福的,沈逸泽呢?
“沈逸泽,你幸福吗?”我想着便问出了口。“很幸福,有亚静在就够了。”他把我手放在心口,认真地说。我放下内心的羞涩,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啄过,马上背过脸上,心口砰砰乱跳,我倒真的不像我了,我的沈逸泽,不知道会怎么想,也许我也不了解我自己,更不要说他了,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只是感觉他牵着我的手紧了紧却没有松开。
解决了午餐,沈逸泽牵着我的手漫无目的走着,我们只是偶尔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因为这样的时刻什么言语也比不上彼此相伴的氛围。走了一路,太阳渐渐偏西,他一下午都在陪我,学校难道不上课吗?我倒是有课,不管它了,今天就放纵自己一回。
“亚静,你要上课吗?”
我倚靠在他的肩头,吸着奶茶,摇了摇头说:“不上了。”
“为什么啊?”他疑惑地问。
“因为沈逸泽在这里。”我学他不以为意地说。
“哈哈。”他笑出了声。
“笑什么呀?”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没什么,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Blue Monday”
“你怎么知道?”
“不告诉你。”我们背靠着背,熟悉的沈逸泽调郸音绕了整个下午,他还真是旧习难改,忧郁的星期一,可是今天不是星期一,是星期二,不过管它呢!
“亚静,亚静,亚静。”他温润地嗓音一声,一声地。
“嗯,怎么了?沈逸泽 。”我疑惑地侧过脸去。
“我喜欢你亚静,就当今天是我们相遇的Blue Monday 好不好?”他睁大了眼睛,凑到我面前。
“呵呵,好。”我笑着推开他凑近的脸,他如今褪去了些许稚气,轮廓更加分明了,下巴上有淡淡的青色。沈逸泽是个好看的男生,也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男生。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利落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去哪里?”我诧异于他的说风就是雨。
“跟我走就知道。”他拉着我的手,朝一辆出租车招手。他倒是比起以前霸道了不少,拉着我就走,什么解释也没有,可我不也像他这样拉着他就走么?原来我们都是霸道的。
下了车,我又被他拉着上了另一辆车,我茫然地看着车内的景象。“这是?”
“来坐我旁边。”他已经先我一步坐在了座位上。
“我们当年的校车?”我在他旁坐下。
一年多以前,同样的校车,同样的位置,无数次我们一起上学,在这个位置他伸手向我要早餐听我说校长的种种,他接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静静地听我说,偶尔把视线投在我的侧脸上,我听唱每日一变的歌曲,他的声音很好听,虽然总是歪曲歌的意境,我已经喜欢上了他独特的“沈逸泽调”。后来又有很多时候我独自一人守着这个无人坐的位置,独自沉默地咀嚼手上的三明治。想想那时的心情,泪水不知觉就流下来了,有甜蜜也有痛苦难过。
“别哭,以后我会陪着你,你也要陪着我,这样我们就都不孤单,都幸福了,答应我好吗?亚静。”他用手指细心地替我抹去眼泪,眼里满满的都是疼惜,柔和得似乎要溢出水来。
“嗯,嗯,沈逸泽我答应你,都答应你。”我含泪回答。
“真傻,还哭。”他笑着捏捏我的鼻子,我分明看见他的眼睛也红了,眼里氤氲着雾气,只怕下一刻他也会落下泪来。
他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脖颈里,呼吸热热的。我只是想哭,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眼泪一直止不下来,打湿了他的胸口。
我已经很幸福了,不是么?曾经以为在时光里再也会不来的东西,生了脚,一步一步地走回了我的身边。可为什么我还要哭泣?我在害怕,亚静和沈逸泽,是亚静长路还是路亚静其修远兮?
相爱容易,相守难,家宣就经历过看过太多不完美的结局,于是怕了,也很无奈。我和沈逸泽呢?曾想着只是永远保留记忆了沈逸泽最美好的模样,永远地怀恋。如今做不到了呢?我要走进他,走近未知了,这让我感到害怕,我从来不会这样做的,我只是缩在自己的壳里,划定外界和自我,没有人能走进我的内心,触摸我最柔软的一块。沈逸泽好像不一样,他好像原本就是我内里的一部分,他就是我最柔软的所在。
月华初上,夜色渐浓,我们在月光下依依惜别。
“亚静,今天累了吧?对不起,让你哭了。”他的指腹缓缓地擦过我的面颊。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不怪他,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很爱哭,是吧?”我抽了抽鼻子,抬起头看着他,说不出的倔强味道。
“嗯,是呢!没想到亚静是个爱哭鬼。”他调笑着说。
“什么啊?坏蛋沈逸泽,现在居然会欺负人了,我喜欢的沈逸泽哪里去了?”我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安慰我,气愤不过,扑上去,捶他。
“爱哭鬼,爱哭鬼,亚静是个爱哭鬼。”他一边躲着我的攻击,一边更加变本加厉地调笑我。
“好呀!沈逸泽你敢欺负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我生气地追着他打,他躲不过被我狠狠地捶了几下。
“啊额。”他闷哼了一声,变了脸色。
“怎么了?是不是捶痛你了,有没有事?”我忘了生气,只关心他是不是受伤了,他虽然褪去了些青涩,可依旧是当初瘦弱的模样,原本就白的脸此时更显得有几分苍白。
“痛,好痛。”他皱着眉头,难过的模样,身子一晃就要倒下。
“哪里痛?沈逸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赶紧扶住他,他整个身体都挂着我身上,分量还是不小,我几乎也要倒下去,咬牙撑着他。
“沈逸泽,你告诉我啊?”他没声没息的,我慌了神。
“我这里痛。”他一脸痛苦地指了指他心脏的位置。
“什么?沈逸泽你有心脏病,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我的脸一下就白了,惊得一身冷汗,真怕,面前的人下一秒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沈逸泽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医院。”我心急如焚,费力地扶住他,往前走,抓紧时间,时间就是沈逸泽的生命。
一不小心绊倒一块石头,我来不及反应和沈逸泽一起摔在草地上,我想要站起啦,才发现脚崴了,疼得厉害,连站都站不稳,别说扶沈逸泽了。
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我真没用,这种时候居然什么也不能为沈逸泽做。
“别哭,亚静,我没事了。”沈逸泽奇迹般地从 草地上爬起来,安慰我道,看起来他一点事也没有了。
“你骗我,沈逸泽,你怎么这么坏,害得我以为,以为……”我说不下去了,刚刚差点以为他要死了,伤心的要命,自责的想要和他一起走了。
“我没事了啦!对不起亚静,我不该和你开玩笑的,我扶你起来,不要再哭了,不然你就真的成了爱哭鬼了。”他扶起我,还是不忘调笑我。
“你还说。”我怒瞪了他一眼,不要以为他是我喜欢的沈逸泽就可以装心脏病吓我。
“好啦!我不是已经道歉了么?亚静原谅我吧!”他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好吧!下次还取笑我,还装病吓我,我就罚你。”我妥协于他认错的态度,但是心里仍是有气。
“绝对不了,我答应亚静。”他眉眼舒展开来,信誓旦旦地模样。
噗嗤一声我笑了,他这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我可爱的沈逸泽。
“走吧,我抱你回住处,你的脚崴了,我用红花油给你揉揉,明天记得请假,好好休息几天。”
月光下,两个身影交错在一起,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某处的房屋里的灯蓦地亮了,偶尔传来的呼痛声,隐藏在这宁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