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轩辕天冥的追问下，丫鬟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起事情经过来。
“奴婢今天早上来给王爷梳洗更衣的时候，在外面叫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回应，本来以为王爷还没有睡醒，奴婢就先去厨房里给他准备早膳，可回来之后王爷还是没有起身，这在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而且昨天晚上王爷特意嘱咐，说他今天要早点儿去看望夜王爷您的，奴婢只好壮着胆子进来叫人，可是奴婢才刚掀开床帘就发现……发现……”
发现端王出事了。
轩辕天冥大致听明白了事情经过，也不等她再继续说下去，径直走到床前撩开了幔帐，结果却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端王还维持着熟睡的姿势躺在那里，可是他的七窍却都有血流出来，看样子流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血渍干涸在他脸上，看起来特别的吓人。
即使是轩辕天冥，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见到这样一幕，也不由得有些心惊肉跳。
“怎么了？”见他突然僵在那里，凤清扬忍不住走上前问道，自然也看到了床上的情景，“我的天啊！”
轩辕天冥连忙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没事儿，我就是没想到而已。”凤清扬把他的手拉下来，她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并不是真的害怕，“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轩辕天冥也很想知道。
从离开京城开始他就一直防备着端王，要不然他现在就不只是中毒，而是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可现在他还没有怎么样，端王的命倒是先交代在这里了，难道他之前的猜想都是错的，端王并不是策划了这些事情的人？
见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凤清扬也不去打扰他，从怀里掏出一副羊皮手套戴上，准备给端王验尸好确定他是怎么死的。
可是还没等她碰到端王的尸体，就被程烟汐给制止了，“住手！”
“干嘛？”凤清扬转过头不满地看着她。
程烟汐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她，“你还没有交代清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能随随便便碰王爷的尸体呢？万一你在上面动了什么手脚，我们岂不是更不好查出王爷的死因了吗？”
“呵。”凤清扬被她这话气笑了，“我还没说是你动的手脚，你反而倒打一耙，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了？”
“谁倒打一耙了？”程烟汐不服气地反驳道，“本来就是这样，我才是端王爷请来的客人，你算什么东西？又哪里轮得到你来插手了？”
她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轩辕天冥伸出手把凤清扬拉到自己身后，皱着眉头对她说道：“程姑娘，请你说话客气一点儿。”
“王爷！”
被他维护的举动气到，程烟汐用力地跺了下脚，“这个女人到底有哪里好？她是比我长得好看，还是比我更懂风情？为什么连她这种再普通不过的货色都能看上，就是看不上我呢？”
没等轩辕天冥说话，凤清扬就忍不住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王爷的品位清新脱俗，就喜欢我这样普通的，所以像你这种妖艳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说完还特意看向轩辕天冥确认道：“对吧王爷？”
轩辕天冥差点儿被她嘚瑟的样子逗笑，连忙捂住嘴轻咳了一声，“你说的对。”
他们夫妻两个一唱一和，把程烟汐给气了个仰倒，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瞪得溜圆，却硬是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才好。
被忽略的丫鬟此时已经完全回过神儿来了，她爬到轩辕天冥脚边，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摆，“王爷，您可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害死了我家王爷啊！”
轩辕天冥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做，他连忙收起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看着凤清扬正色道：“能看出来二哥是怎么死的吗？”
“光看不行，我得检查一下。”
凤清扬的话音才刚落，就听见旁边传来程烟汐一声不屑的轻哼，她立马火了，“你哼什么哼？有本事你只靠眼睛看，就判断出端王爷是怎么死的啊！”
同样没有办法做到的程烟汐，撇开头不吭声了。
凤清扬不再搭理她，戴上羊皮手套开始验尸，只见她先是检查了端王流血的七窍，紧接着又检查了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嗯？”
“怎么了？”轩辕天冥连忙问道。
“他这个样子，既不像是生病也不像是中毒，倒像是……”凤清扬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她还需要进一步地诊断。
因为不能剖尸检查，凤清扬只能按照自己的经验来判断，等她全部检查完之后，心里差不多也已经有了结论，“他应该是中蛊死的。”
“蛊？”这次发出疑问的人是程烟汐，从她微皱的眉头里能够看出，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不过凤清扬却没有顾上去追究，而是继续对着轩辕天冥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只蛊已经在他身体里有段时间了，而且明显是有人控制的。”
听完她的解释，轩辕天冥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操纵蛊虫，让他死在了这里？”
“没错，就是这样。”凤清扬点点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轩辕天冥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能看出来是什么蛊吗？”
“这个有点儿困难，毕竟我对蛊没什么研究。”凤清扬冲他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儿，她家里虽然是世袭中医，但是对于这种苗疆传出来的蛊术，却是没有涉猎的。
“没关系。”看出她的愧疚，轩辕天冥伸出手把她抱进怀里，“看来我们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今天就要启程回京才行。”
“可你不是……”
还没等凤清扬把话说完，轩辕天冥就已经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之前说要假装毒还没有解开，只是想看看端王接下来还要做什么，现在端王都已经死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这么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