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轩辕天冥才从宫里回来，脸上凝重的神色并不比离开时缓和多少，似乎进了趟宫也没能解决任何问题。
“你……不是又跟皇上吵架了吧？”凤清扬不放心地问道。
也难怪她会这么问，从她嫁给轩辕天冥之后，就没见这两个人红过脸，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也正是这种默契，让皇上能够全身心地信任轩辕天冥，也让轩辕天冥无条件地对皇上尽忠。
而这次因为程烟汐的事，他们之间的默契好像被打破了。
轩辕天冥拉着她在桌子旁边坐下来，手指轻轻抚上她微皱的眉心，“没有。”
“那是怎么了？”凤清扬奇怪地问道，还没等对方回答，她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之前他接到信就匆匆忙忙地进了宫，说是回来再跟她解释，现在总算应该可以说了吧？
轩辕天冥也没有瞒着她，“边关出事了。”
“什么事？”听到他这么说，凤清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很严重吗？”
“嗯。”轩辕天冥点点头，“西边有一个叫孥来的小国家，一直都不怎么安分，总是会时不时地派兵骚扰我们的边境，之前我就是在那边镇守的，没想到几年后他们又开始故技重施了。”
他自请驻守边关的那几年，跟孥来打过不少交道，也曾经带着兵差点儿发到对方的都城，那次孥来国王是真的怕了，派人来向他求和，他趁机让对方签下了永远不载骚扰边境的合约。
可惜这还没有过去几年，对方就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儿。
“所以你想再去一次？”凤清扬很快就挺明白了他的意思。
轩辕天冥握住她的手，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还是娘子最了解我。”
“你之前说要带我去边关，是不是也是因为不放心？”凤清扬没有接他的话，她的心思还停留在轩辕天冥刚才说的一番话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轩辕天冥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皇上不同意。”
听到他这么说，凤清扬总算明白他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了，“他该不会还想让你娶程烟汐吧？”
轩辕天冥的脸色更加沉郁了。
“可皇上不是一直都站在我们这边的吗？”风清扬表示不能理解，“他这次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开始帮起程烟汐那个女人来了？”
她脱口而出的大不敬的话，让轩辕天冥感到哭笑不得，惩罚似的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以后这话可不许在外面乱说！”
“哎呀，我知道，这不是就我们两个人吗？”凤清扬一边说一边拍着他的匈脯让他放心，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跑出去说皇上的坏话，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轩辕天冥也就是提醒她一声，见她心里有分寸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皇上估计也是被太妃惹得烦了，所以想把事情推给我自己解决。”
“说起来，太妃为什么非要让你娶程烟汐不可？”被他这么一提醒，凤清扬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难道它跟太妃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我倒不太清楚。”轩辕天冥摇摇头，他对这个问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背后有人在挑唆吧。”
他这话虽然说得模棱两可，但凤清扬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说齐王？”
“除了他还能有谁？”轩辕天冥冷哼一声，“上次我们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就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拉拢了朝中近十位大臣，这次给我们找麻烦，也是不想让我们碍他的事罢了。”
凤清扬眨眨眼睛，突然凑近他低声问道：“他是不是真的想要造反啊？”
轩辕天冥挑起眉头，不置可否。
“那皇上不同意让我们去边关，是不是想让你留下来帮他？”凤清扬又问道，她还是觉得皇上的态度有点儿奇怪。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轩辕天冥轻叹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不如娘子帮我想一想，我们要怎么悄悄离开京城？”
“为什么你一定要去？”凤清扬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轩辕天冥却不答反问道：“难道娘子想让我娶侧妃？”
“胡说，想都不要想！”凤清扬立刻义正言辞地回绝了，“就算是皇上下了圣旨，我也不许你娶她！”
其他的任何事她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件不行，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轩辕天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所以，我们得想办法出去躲一躲才行。”
“要不然我们趁晚上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凤清扬提议道，越想越觉得可行，她干脆从轩辕天冥腿上跳了下来，“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她说去就去，轩辕天冥哭笑不得地拦住她，“不用这么着急，就算真的要偷偷溜走，也得把京城里的事安排妥当了才行。”
“嗯，你说得对。”凤清扬被他提醒到了，“那我明天就回家跟娘说一声，顺便去药王楼安排好接下来的事情，然后我们明天晚上就走。”
轩辕天冥重新把她抱坐在腿上，“你打算怎么跟娘说？”
这个凤清扬还真没有想过，听见他问才凝眉沉思起来，“有了，我就说有人想抢走她的女婿，为了保住她女婿我相公，我决定带着你一起私奔。”
“噗！”轩辕天冥被她这话逗得忍俊不禁，差点儿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怎么，不行吗？”凤清扬奇怪地看着他的反应。
轩辕天冥把茶咽下去，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么说，难道就不怕娘为我们担心？”
“对哦，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凤清扬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那要怎么跟她说才比较好？”
轩辕天冥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这件事就只能暂时搁置，打算等他们真正要出发的时候，再想借口跟陈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