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凌霄猜测的那样,轩辕天冥这会儿也收到了消息,正跟吕德凯等人商议该怎么应付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正说着的时候,凤清扬从门外走了进来。
“娘子去了哪里?”轩辕天冥走上前拉住她的手问道。
“我跟师爷一起去南城查看情况了。”凤清扬说着,把自己在外面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现在情况非常紧急,晚一步就会有很多人丢掉性命。”
听到这话,吕德凯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王妃,那些人到底得的是什么怪病啊?能治好吗?”
凤清扬却摇了摇头,“不是怪病,是有人投毒。”
“投毒?”这回不只是吕德凯,包括轩辕天冥在内都感到一阵恶寒,“娘子你的意思,这是有人故意残害襄州城的百姓?”
“没错。”凤清扬点点头,神色是同样的凝重,“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路南风干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其实已经认定了就是路南风做的,之前在明州的时候,这人就曾经对无辜的百姓投毒,没想到现在又开始故技重施了。
对于路南风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举动,凤清扬打从心底里感到厌恶,但眼下却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得尽可能快地救人才行。
于是她把这个想法跟轩辕天冥说了,同时也不忘向他求助,“王爷,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尽量多的百姓得到救治?时间真的太紧迫了!”
“娘子先别着急,肯定会有办法的。”见她急得脸色都变了,轩辕天冥连忙抬起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并柔声安慰道。
凤清扬也不想着急,但是多耽误一刻就有不知道多少人无辜丧命,她真的没有办法坐视不理,“我已经让师爷去把全城的大夫都请过来了,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况且制药需要时间……”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其他人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王妃。”吕德凯在旁边听完全程,这会儿主动站出来说道,“下官听车夫说你救人用的是药丸,制成药丸的时间确实不短,不知道能不能熬成药汤呢?”
凤清扬眨眨眼睛,“熬成药汤?”
“对。”吕德凯点点头,“就像平日里那些大户人家施粥一样,按照你给的那张方子熬成一锅锅的药汤分派给百姓,只是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果?”
“当然有啊!”他话音刚落,凤清扬就立刻接口道。
因为药丸比较适合携带,所以她几乎都是把需要用到的药制成药丸,方便随时取用,却忘记了大部分人家吃药都是熬的药汁。
而且熬药这种事情是个人就能做,只要按照方子把药抓齐了,城里所有没染病的人都可以加入进来,这样不就节省了很多时间吗?
听到她说有用,吕德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下官这就让人去抓药,然后把府里的衙役们全都叫过来熬药,实在不行还有府兵,这样人肯定是够用了。”
他说着就要去安排,却被轩辕天冥拦住了,“那些府兵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找其他人来做这件事。”
吕德凯这才想起来府兵全都被他派出去了,不过……“可是王爷,现在情况紧急,你刚才也听王妃说了,要是不抓紧时间的话,伤亡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呢!”
“正是因为情况紧急,才更加不能动那些府兵。”轩辕天冥却坚持道。
吕德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凤清扬却心有灵犀似的想到了什么,“听王爷的,要不然治好了也没用。”
见他们两个人都这么说,吕德凯也只能照着去做,而一个多时辰之后,他开始无比庆幸起轩辕天冥拦住了他。
就在全府衙的人都出动开始熬药派药,甚至还有些被治好的百姓们主动前来帮忙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轰隆隆”几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开始震颤起来。
同样在忙碌的凤清扬一个没站稳,被震得差点儿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幸好旁边的轩辕天冥及时出手扶住她,这才幸免于难。
“我去,这是什么动静?地震了吗?”
轩辕天冥用手臂把她半圈在怀里,淡声回道:“有人在攻城。”
“攻城?”凤清扬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相王他们?”
轩辕天冥点点头,“嗯。”
“那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凤清扬下意识问道,说完又立刻后悔了,“算了,你还是不要去了,刚才的动静听起来像是火炮,那玩意儿可是不长眼的。”
她紧张的语气和神态,让轩辕天冥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娘子放心,我不去。”
“真的不去?”凤清扬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见他再次点头确认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么想有点儿太自私,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出任何事。”
“我明白的。”轩辕天冥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角,“而且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些人占不到什么便宜。”
听到他这么说,凤清扬才想起来他前几天忙得几乎看不见人影,应该就是在忙这件事情,“你早就猜到了他们会来攻城?”
轩辕天冥勾唇哂笑,“就算不来,彭怀英也会逼着他们来的。”
“所以你们是联起手来给相王设了个套儿对吧?”凤清扬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娘子真聪明!”轩辕天冥又亲了她一下,这次亲在了眉心,“本来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当中,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丧心病狂,竟然在城里投毒来制造混乱,然后借机攻城。”
凤清扬赞成地点点头,“确实是丧心病狂,要不是你刚才拦住了吕大人,不让他撤回那些府兵,这会儿恐怕已经是城破人亡的下场了。”
“可惜他们到底还是打错了算盘。”轩辕天冥冷哼一声,“能用这样惨无人道的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可见他对百姓们并没有爱惜之心,就算让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又能安稳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