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来上班的时候情绪不高，应该多半是昨天在医院折腾过后，有些精疲力竭。
李颜害怕正好戳中程旭的痛处，对于程旭昨天的去向只字未提。
客套话为先，笑盈盈地说道：“惊喜吗？”
程旭之前也不知情，李颜和纪韬已经回到曼丽工作。
“哇，你们……”程旭等看到纪韬之后，激动得有些失语，视线在李颜和纪韬之间来回穿梭。
程旭感叹道：“原来你们录音的工作都完成了，看来我的工作也要加把劲。”
纪韬：“看把你感动得，你就这么喜欢我？”
程旭一脸无语，说道：“我喜欢的是李颜，你在一旁凑什么热闹？”
纪韬一听程旭这样说，马上就不服气了，反问：“既然你这么喜欢，昨天干嘛去了？”
“昨天有急事，况且我也不知道李颜已经回来了。”程旭说道，“不然我肯定一个飞奔回来。”
纪韬：“老实交代，昨天干什么去了？”昨天不是已经说了去医院吗？
“杨老大。”
杨圣皓？
李颜疑惑：“既然你和杨总一起的，她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程旭：“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程旭慢慢回想昨天晚上，“杨老大昨天和我一起出去喝了点酒。”
其实，喝点酒只能形容程旭。
昨天晚上，本就是程旭约杨圣皓一起出来喝点小酒，结果倒是没想到杨圣皓喝得比程旭还多。
最后，杨圣皓是被程旭驮着回了公寓。
杨圣皓加上之前就有比较严重的感冒，昨天喝酒又有些着凉，第二天，感冒加剧，杨圣皓直接没醒过来。
……
“那他有什么不对吗？怎么还没来上班？”李颜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程旭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可能酒还没醒，等醒过来了自然就来了。”程旭让李颜放宽心，“你别那么担心。”
李颜发现自己对杨圣皓似乎有些过度关心。
马上改口解释道：“我这就只是对上司的关心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程旭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李颜坐在办公桌上，没有开电脑——公司五月财务收入支出预算还没做，草稿纸随意丢在桌面上，比在乱涂乱画。
程旭在打电话和智能博览会的主办方联系，纪韬在进一步完善录音音频，赵竹生和丁凯也正在忙着自己的工作。
只有李颜的心境格格不入。
她不停地思考。
杨圣皓现在清醒了吗？赶来公司了吗？
现在李颜觉得焦虑，她后背出了一层汗水，黏住了她的衣服。
她好久没有看到他了，自从那天下午他落下一吻，不辞离开录音室后。
她现在也很急迫，她想要看到杨圣皓，就算只是一眼，都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等到上午十一点多，工作一段时间后，都有些疲惫，办公室里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有一搭地闲聊起来。
纪韬对着程旭问了相同的问题：“程旭同志，昨天去哪个地方浪去了？连上班都忘了吗？”
昨天没有上班的程旭成了办公室重点“保护”对象，全都开始向他开炮。
程旭解释道：“昨天，我可是用了一年唯一可以请假的机会。”理直气壮，“我这是正规请假。”
赵竹生不相信：“谁不知道昨晚上，某人跟杨老大一起出去喝酒？”
“你们知道吗？”赵竹生开着玩笑，问周围的人。
程旭自己开口：“就晚上出去消遣了一小会。”
丁凯对着程旭问道：“不过既然你俩是一起喝了酒，怎么今天回来的就只有你？”
程旭摇着头，也表示并不知情，说道：“可能是喝醉了还没醒，早上打的电话他也没接。”
“我今天早上也是差点没醒过来，还好之前设了闹钟。”
丁凯：“这闹钟也真不懂事，就该让你睡死，今天没请假，迟到可是要扣工资的噢。”丁凯开玩笑地说道。
李颜顿了两秒。
李颜问：“你刚才打了电话没人接？”
“对啊，我这都是第二个了，九点的时候也拨了一个。”
李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整整这一天，杨圣皓还是没到曼丽来，平时工作这样上心的人，遇到丁点事情，是绝对不会无故旷工这么久。
刚过下午五点，李颜直接背起包往外走。
程旭倒没见过这么准点的李颜：“这么急，是要干嘛？”
李颜决定去杨圣皓家看看。
李颜出了办公室后，脚下越来越快。
等下了电梯后，直接开始奔跑，现在这样的天气，小跑一会就已经汗流浃背，李颜额头上已经有汗水一滴一滴留下，鬓角上的发丝仅仅贴着面颊。
她现在必须确认一下。
因为之前去过杨圣皓家的缘故，李颜很快没有出错地到达了杨圣皓家门口。
在他门前思索了一阵，犹豫之下，叩响了杨圣皓的房门。
没有人回应。
李颜试探性地说了一声：“杨总？”
“杨总在吗？你开一下门？”没有回应，李颜继续说，声音调高。
她拍了半天门，也没有开。
杨圣皓思维混沌，恍惚之间听到似乎有人在敲门，攒下自己全部力气，两只手受力，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撑在茶几上。
放在茶几上的手一滑，面上的水杯被碰倒，掉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
还站在门外的李颜，听到室内有动静，继续敲门：“杨圣皓，我听得你就在里面，快开门。”
这是李颜第一次叫全名，嘴瓢……
但是，不知是不是全名的缘故，一声轻响，门这次很快就开了。
门半掩着，杨圣皓露了班长两，半个身子。
杨圣皓的眼睛无神，没有聚焦点，他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李颜看着杨圣皓的眼神也很冷。
问道：“你在干什么？”
杨圣皓很虚弱地回道：“没干什么。”
等李颜听到这样弱不禁风的声音更是来气，声音更大：“我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休息啊。”杨圣皓如实回答道，说着缓缓拖着步子，走进了客厅。
李颜还在门外插着腰，没有进来。
杨圣皓见李颜没有动静，同样虚弱的语气，但是轻微透露着一点不耐烦，说道：“大婶，你进不进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