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见了的……听说你为此还伤心寻了死,姐姐内心十分愧疚,虽然竹哥哥不想来,但他还是愿陪着我归了这趟家。姐姐就是为了来看看你的。竹哥哥以后就是你的姐夫,你懂事的,这次就不去打扰他了,好吗?他如今也是十分劳累,每夜都需我陪着说说话才能安心入眠……”
说着,白莲花从储物的手镯里摸出一根簪子:“这是几日前竹哥哥送我的,但他昨日又为我买了新的,姐姐就将这根送予你,也算是姐姐的歉意,好吗?”
吕珠接过那簪子把玩了一下,不错,沉甸甸的,金是真金,银是真银,玉是真玉,宝石也是真的,看来可以卖不少钱。
不错不错。这女配还是个挺有良心的。
吕珠把簪子收进破旧梳妆台的抽屉里,又坐回来看着这女配表演。
白莲花柔柔一笑:“我们还是好姐妹,对吗?”
拿了人家的东西,总得给点表示。于是吕珠怜悯地点了点头。
欣慰地擦了擦不知从哪儿来的眼泪,这白莲花话锋一转:“听说妹妹,上回寻死之后,便立誓要放下这段感情,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小郎君,只是取的这名字……姐姐也理解你,找个替身虽然不比原先的好,但也是一种寄托,一种安慰,毕竟感情并不是说放就放得下的,况且竹哥哥还是如此完美的一个男人——可是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找一个外族的陌生人呢?若是什么不干不净不三不四的人……”
吕珠:难道洛家终于来了个有安全意识的人?
“若是什么不干不净不三不四的人强迫你的也就算了,你怎么能去强迫一个小孩子呢?这与你洛家三小姐的身份多么不符,你莫要误入歧途了才是啊……”
饶是吕珠也愣了一愣:她……说了什么?若是什么?自己没听错吧?还有强迫小孩子——难道这世界也有那“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说法?
白莲花满意地看着幼稚的小废柴因自己料事如神说中了她的心事,而将头越发往下低了些的样子,又道:“当然,你是我的妹妹,我也只能宽容你,你将他叫出来,让姐姐也看看他,往后便是一家人了……”心中却是不屑,这小废物找的能是什么好货色,别是什么丑兮兮的小乞儿来脏了她的眼睛啊……
吕珠这下抬头了,乖巧而热情地道:“啊,姐姐不早说你要找他啊,他就在这里啊~”
随即爽快地一把拉开床帐,然后率先僵住了手臂。
在她之后愣住的自然是这朵白莲花,其实她在看到吕珠拉床帐的时候还万分不屑,想这伤风败俗的小废柴居然还将强迫来的小乞儿藏在床上,说不定还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画面呢……
没想到就真见到了。
其实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是一幅美少年浅眠图而已,这美少年上半身不着寸缕,大半个身子藏在洗得发白的被子里,也不知道下身穿没穿个什么,引人遐想。少年白玉般的手臂搭在外面,往上看是深深的锁骨,纤细却不显瘦弱的颈子,棱角分明的下颔……至于少年的面容。被四散开来的柔顺长发遮挡去了些许,让人看不真切,却也显得少年肤色越加白。洛惜宴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这少年如此形容,不要说什么南宫竹了,就连那传说中的众生域第一美男,短羽阁的那位阁主,再出尘的容貌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吕珠:少年你哪位。她敢赌上小正太的贞洁,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摆出这种姿势的。
这美少年浓密的长睫毛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如同小鹿一般的双眸扫过整个房间,最后定格在了吕珠的身上。他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薄被落了下来,露出整个属于少年的完美的上半身,同时四散的乌黑长发也随意地披了下来。
“唔……洛小猪,这位阿姨是谁啊……”
少年的声音是稚嫩与成熟的结合,纯洁中带着丝丝……魅惑?
什么鬼。
一旁的洛惜宴阿姨已经尖叫出声:“啊——你,你们……!”一边儿叫着一边儿还一脸受惊状大步往后退,眼看着就要绊倒在门槛上。
吕珠感到一丝无力。
在这里的诸位外形都还是孩子啊,一个就算变大了也不过像十二三岁的,一个壳子真真正正只有十四岁的,还有一个顶了天也就十六岁的,这是在演什么肥皂剧戏码啊……未来的花朵都这样了,这个世界玩儿完还会晚吗?
于是吕珠甩了他一脸床帐,用没有感情的杀手的声音道:“把衣服穿好了出来说话。”
看着又已经合得严严实实的床帐,曾经的小正太如今的南竹少年笑得有点僵硬。他深深有一种媚眼儿抛给了瞎子看的错觉。
大概,不是错觉吧?
这丫头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实在是让他越来越想见到她失态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