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坐在诺诺的床边彻夜难眠，想起展颜说的话只觉得心如刀绞。
展颜一直觉得她肮脏，这已经是无法说清楚的事情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展颜自己女儿面前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
“妈妈，今天爸爸怎么没有来接我？”
夏暖已经躲在锦玉家四天了，展颜打来的电话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拒接了，虽然知道这样无异于挑衅，可是她做不到心平静和。
这次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做到平静对待他。
“诺诺，你喜欢爸爸吗？”
诺诺乖巧的窝在夏暖的怀中，小心地打量着夏暖的脸色。
“爸爸不是坏人，妈妈也喜欢爸爸，不是吗？”
夏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诺诺这段时间很乖，以后要一直这么乖才行。”
诺诺小脸上划过一抹失望，忍不住朝门外的方向看过去。
“爸爸！妈妈，是爸爸来了！”
突然间，诺诺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里面闪烁着灿烂的光芒，小身子在夏暖怀中不安分的扭动着。
夏暖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展颜那一张俊美的脸。
浓密的双眉，细长的眼睛，紧抿的双唇，无一不昭示着这个人致命的吸引力。
夏暖下意识的把孩子往自己怀里藏了藏。
“展颜，你怎么过来了？”
她的语气是惊疑不定的，是恐惧的，唯一没有的，就是惊喜。
展颜不理她，伸手把诺诺接过来，展颜一笑，太阳照耀着他温和的笑颜，俊美的太过于不真实。
“诺诺在幼儿园有没有听话？”
声音不像以前那样冰冷，虽然听起来还是那么别扭，可是在诺诺看来，展颜已经比初见的时候和蔼可亲多了。
“诺诺可乖了，听老师和妈妈的话，乖乖吃饭，乖乖吃药，也有乖乖上学。”
诺诺用手圈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清脆的回答，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展颜在听到她说乖乖吃药的时候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想起母亲之前说诺诺因为难产缺氧身体一直不好，也就释然了。
“诺诺真乖，那爸爸奖励你吃一个冰激凌好不好？”
“好！”
“不行！”
两道同样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意思却是截然相反的。
“诺诺身体不好，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展颜，你别害我女儿！”
夏暖几乎是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女儿，可是她忘了，她面对的是展颜。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极其紧张，两人之间就像是有一条细细的线，绷得紧紧的，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绷断。
“爸爸，我不喜欢吃冰激凌，妈妈说冰激凌里面有好多添加剂，会吃坏肚子的。”
小小的诺诺认真的把展颜的脸捧回来，小心翼翼的说。
“爸爸不要生气好不好。”
夏暖看得一阵心疼，只恨自己没有能力带孩子离开这里，才让仅仅只有五岁的诺诺这么小就得学会看别人的脸色。
“没关系，不能吃冰淇淋，那咱们就去吃蛋糕，总有诺诺可以吃的。”
站在诺诺床边，夏暖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眼睛里孕育着痛苦的光。
我的诺诺宝贝啊。
“安先生，上次真的是麻烦你了。”
手机突然响起，为了不打扰诺诺休息，夏暖只能够拿着手机走到阳台。
“那是自然，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只是口头道谢的。”
展颜拿着红酒杯走到阳台上的时候就听见她柔软带着笑意的声音，一阵的心烦意乱。
这个女人，跟他说话的时候就是针锋相对，不气死人不偿命，可是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又是这么的温柔似水。
是不是在她心里，他展颜就是不存在的！
“诺诺最近很好，如果您不觉得麻烦的话，欢迎至极，安先生您真的是太客气了，诺诺也很喜欢您呢，一直嚷嚷着要找你呢”
展颜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指骨泛白，差点把被子捏碎。
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
“安穆棱？”
夏暖刚打完电话，展颜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脸审讯的模样让她心头一紧。
“你干什么，诺诺已经睡了，我也打算休息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夏暖，看来你是没有把我的话记在心上了。”
展颜一身寒气，一点点逼近夏暖，身上隐隐传来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是兰烟草。
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变过。
夏暖有一瞬间的恍惚，直到展颜的身体严丝合缝的时候才发现，想要推拒，已经晚了。
“诺诺还在这里，你别吵醒她。”
夏暖根本不去想展颜是突然对她感兴趣了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压低了声音，呼吸喷洒在展颜露出来的胸口，有些暧昧。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现在是在做什么？欲擒故纵？夏暖，你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夏暖耳根烧的虾红，被他梗的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像是在调情。
“反正不能在这里，求求你，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说话间，展颜已经把夏暖的外套脱了下来，用衣服绑住她的双手。
“在哪里不一样？我倒是觉得在这里你反倒会更兴奋，既然想要，就别故作清纯。”
夏暖的脸一下子血色褪尽，就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微微抖动。
展颜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恼。
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刚才她和安穆棱打电话让他气得乱了分寸。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又何必满足我的愿望？”
展颜手上用力，两个人的身形贴近，没有一丝缝隙。
他看着她，陡然间埋头在她光滑的脖子上轻轻啃咬。
“夏暖，这是你欠我的，你要用一生来偿还！”
夏暖笑了。
整齐的牙齿露出，看起来有些惨淡。
脸上是被情潮硬生生逼出来的红晕。
“展颜，这句话谁都可以说，你不可以。”
欠你的，我会还你，我也会用一生来偿还。
可是，不应该是你说出来的。
夏暖，也是一个受害者。
夏暖，曾经，是如此的深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