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日,沈青芜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开始梳洗。
师年英忙前忙后的处理事务,终于歇了歇,来到沈青芜房间。
泪眼婆娑的看着正在梳妆的女儿。
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儿,从小就离开自己身边,虽说祖母待她很好。
却始终缺了爹娘的陪伴。
还好,女儿是个心性好的,没有长歪。
沈青芜看着红了眼眶的娘亲,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哎呀,别哭别哭,娘这是替你高兴。你这一哭,妆得重新画了。”
“娘亲……”
“成了亲就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夫君会嫌你的。”
“他要是嫌我,我就回娘家住。”
“胡闹,成了亲可不许使小性子了。若是他对你不好…你便写信告诉你爹,娘看得出来,那梁王对你是真心相待。日后定要好好过日子。”
“知道了娘亲。”
师年英拿出一本小册子,支支吾吾的说:“这册子,是夫妻相处之道,你…”
话音未落,沈青芜就要去翻那册子。
师年英连忙拦住,说道:“到了晚上才能看。吉时快到了。我去叫你哥哥来。”
沈青芜虽说心中好奇,却也没有在翻那册子。
沈青河背着妹妹出门时,低声说道:“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哥哥,纵使他是王爷,哥哥也得想办法揍他一顿。”
沈青芜嗤笑一声,回道:“好。”
沈青芜这厢刚准备上花轿,那头喜婆才牵着沈烟岚走出来。
二人同时上了花轿。
随着一声起轿,两顶花轿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周围议论纷纷。
“这七小姐的嫁妆不得了啊,一百二十台。”
“怕是比公主还要风光了。”
“切,这算什么,你们是没看到梁王下聘的时候,那箱子都快把院子堆满了。”
“你说这梁王怎么这么有钱!不是前两年才找回来的吗?”
“嗨,肯定是皇上觉得愧疚,把好东西都给他了呗。”
“啧啧,同样是沈家的女儿,这三小姐的嫁妆就寒掺太多了。”
“你没听说吗?三皇子的聘礼就几匹绸缎,几对玉器,连梁王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两顶花轿在群众的议论声中,在西街头分道扬镳。
三皇子卫玉礼因着要成亲,在前几日分府出来,封禹王。
花轿停下时,沈青芜听到有人喊:“新郎踢轿。”
她攥紧了手,手心有些薄汗。
透过盖头底下的视线,看到轿帘轻微动了动。
随后,那人又喊到:“新郎接新娘。一世顺堂。”
轿帘被掀开后,伸进来一双手。
沈青芜听到他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青芜,抓紧我的手。”
沈青芜将手伸出去,放在那双微微宽大的手掌中。
那手带着些冰冷,甚至有些薄汗。
沈青芜从轿子下来后,卫长安将她打横抱起,跨过了火盆。
拜了天地之后,卫长安将沈青芜送回新房。
叮嘱道:“若是饿了就让下人给你拿些吃的过来。我可能要晚些才能回来。”
沈青芜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轻微点了点头。
奈何头上挂满了珠翠,又盖着盖头,动作幅度实在不大。
卫长安笑了笑,伸手将她的盖头掀了开来。
盖头底下的人儿,满脸通红,一脸娇羞的模样,让卫长安喉结动了动。
眼神微暗,带着些喑哑的声音说道:“青芜真好看。”
沈青芜被调笑的有些恼羞成怒。
“你快些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卫长安这才念念不舍的说道:“夫人说的有道理,为夫去去就回。”
沈青芜羞的恨不能钻到地下去。
等卫长安走了以后,沈青芜这才唤来侍女伺候她梳洗。
那满头珠翠压的她脖子疼。
芙春伺候着她卸了妆之后,由衷道:“小姐真好看。”
蝉夏皱了皱眉,呵斥一声:“日后不要再叫小姐了,这里是梁王府,若是坏了规矩,到时王妃也救不了你。”
芙春吐了吐舌头说道:“我知错了蝉夏姐。”
沈青芜早上只吃了两个馅饼,到现在,快饿的两眼发昏了。
底下的人连忙端了吃食过来。
不多时,卫长安由人扶着踉踉跄跄的走进来。
一副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样。
卫祁调笑道:“七弟喝了不少酒,弟妹多担待些。”
沈青芜福了福身,说道:“妾身晓得。”
说着,伸手去将卫长安接过来。
将他扶到床边时,卫祁早已离去。
沈青芜原是打算拧了帕子给他擦擦脸。
可转眼一看,眼前人哪有半点醉意,那双眼清明的能印出她的影子来。
卫长安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
轻轻搂着她,也不说话,只下巴抵着她的肩头。
“夫君先放手,我给你擦擦脸。”
这话刚说完,沈青芜感觉卫长安搂的更紧了。
声音有些嘶哑,“你再喊一声。”
沈青芜顿了顿,羞红了脸,只得低声又喊了一句夫君。
沈青芜只感觉一番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这人已经将自己压在身下了。
“夫人,为夫等了多日,不能再等了。”
先前卫长安去外头敬酒时,沈青芜将娘亲给她的小册子打开来看。
却在刚看到的第一眼就羞的将那册子丢的老远。
上面纠缠不休的小人儿,就像此刻自己和卫长安的姿势。
沈青芜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却被卫长安堵住了嘴。
【拉灯!!!!】
“夫人,该起了,用完早膳再接着睡可好?”
沈青芜翻了个身,嘟囔着:“不要,我腰疼。”
卫长安嗤笑一声,只得自己一个人起来,唤了人进来吩咐道:“爷要进宫一趟,若是王妃醒了,记得伺候她吃东西。”
“是。”
卫长安点了点头,又不舍的看了看帐内还睡着的娇气包。
这才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