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园园苦笑:“姐,哪是他作的诗啊,那都是网络上的热句。”
薇儿 :“这个……”
“姐姐,他这样闹只不过是给我找一个台阶下而已,我早就看出来了,他用了好多方法想让我主动提出分手,故意不信任我,故意和别的女孩子接近,可是我知道,其实,他只是爱上别人了,虽然这个别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确定,景尘心里有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比我在他心里的位置重多了。但是他很善良,不想让我太难堪,所以想着法子的和我终结恋爱关系。”
听着小姑娘一套一套的分析说辞,薇儿怔怔。
这到底都是孩子吗?怎么说起道理来都一套一套的?
薇儿词穷:“没有的,你这么可爱,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
林园园对她浅笑,表情像一个朋友般,恳切地说:“姐姐,我们的事你别管了,就让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不会纠缠他,但也不会让他为难,你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好吗?”
薇儿懵:这哪是一个十三岁小女孩的话啊?分明比她这二十出头的大姑娘还成熟得透彻多了,这小丫头的一颗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啊?七巧玲珑心吗?
两人出来,左景尘冷冷看了林园园一眼,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地重重关上了车门。
薇儿走到同样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黄帅在前,尴尬地干笑:“你住哪儿?我送你吧?”
黄帅瞪她一眼,朝林园园那儿跑去:“园园,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会不管我吧?”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林园园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我不管,我为你挨了打,你得做我女朋友,求求你,就管管我成不?……”
薇儿听得哭笑不得,这到底是咋个回事哟?
而副驾座上那少年,脸虽然黑,可居然没有哭耶,真是失望,本来薇儿还想好好看看美少年梨花带泪的样儿呢。
车途中,薇儿给足了少年安静疗伤的空间,一句话也不说。
结果,反而是某少男憋不住开口:“薇儿,我失恋了,你是不是得安慰安慰我啊?”
这一声薇儿让她起了好一身的鸡皮疙瘩,可人家刚受了伤害,不好发火,只好任由他,清咳了一声劝道:“人生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嘛,再说了,人园园又没说不爱你了,我说景尘啊,你现在还小,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慢慢来哈。”
一番老成恶俗的话让景尘连翻白眼:“算了,你还是继续开好你的车好了。”
薇儿 ,小少爷脾气挺大呀,不是你主动让小爷安慰的吗?
看着他一脸的伤,怕左律担心,她主动帮他想法隐瞒:“回家别跟你爸说打架的事,就说一不小心撞电线杆子了。”
“你觉得我爸会信?”
“你又不是没撞过。”她说的是上次左律住院假说是出差,而左景尘一听老爸出差了,高兴得一不注意就真撞了电线杆子。
“宋薇儿大学生,再提这事信不信少爷跟你急?”
“得得得,不提了,不想说电线杆子,就说撞墙了行吧?”
左景尘一张伤得乱七八糟的脸突然凑近她,害得她车子都抖了个踉跄。
他笑得龇牙咧嘴的:“老实说,为什么要对我爸撒谎?”
“废话,他手臂上有外伤,知道你在外面打架还不得又气出个内伤?”
“哦,我知道了,宋薇儿,你爱上我爸了!”
“哧溜”一声,车子猛地紧急刹住。
景尘被弹得飞去又飞回,脸上的伤再次受伤,痛得他哇哇乱叫。
转过身,薇儿与他面对面,第一次,一本正经地说:“左景尘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懂?”
要是左景尘这大嘴巴到家里乱嚼舌根,这话被找虐那货听到,她还要不要活了?
一定会被找虐那货嘲讽耻笑得悲催而死的!
“切!还女英雄呢,敢做不敢当!”抚着脸上的伤,景尘不屑。
“不许讲粗话!姐什么时候敢做没敢当了?”
薇儿总算发现,为嘛那些州官都只许自己放火,而不许百姓点灯了,因为,这种具有权威性的口吻,着实让人感觉一个字:爽!两个字:爽毙!
景尘漂亮的黑眼睛一翻:“你看你看,没事就爱管我,还对我好,帮我泡妞,帮我打架,我一句话马上癫癫来接我,还疼惜我,爱护我,要说不爱我爸,谁信哪!”
薇儿胸闷,吼:“我对你好跟你爸有半毛钱关系吗?”
景尘双臂环胸,胸有成竹地斜睨着她:“当然有了,因为我是我爸的儿子,所以你对我好,就是为了讨好我爸呗。”
薇儿总算明白,那些八卦杂志上的绯闻是怎么炒出来的了!
咬咬牙,她努力让自己耐心一点,解释:“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朋友,姐看得起你,所以才对你好,跟你爹左律真的一毫钱关系都没有。”
“宋薇儿大学生,解释就是掩饰!”
薇儿炸毛:“毛!要照你这样说,姐还对宋晨疼惜到骨子里呢,那姐是看上谁了?哦,对了,姐还对尚大哥、周德也很好,是不是也看上他们的爹了?”
看着她一幅斩钉截铁的模样,景尘突然噗哧一声,不顾脸上的疼痛,笑了。
薇儿咬牙:“你笑什么?”
景尘再次凑到她脸前,鼻尖与她的鼻尖仅仅相差一厘米,他身上清新的青草香都能清晰闻见,受了伤的脸笑起来依然如樱花般耀眼:“你没诓我?真的不爱我爸?”
薇儿 ,不自在地迅速别过脸,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点头。
几秒后,再次重重地点头。
景尘这才将身子挪回到副驾座的位置,仰靠在椅背上,似是大松了一口气,低语:“那就好。”
“你说什么?”
景尘再次笑靥如花:“没什么,好好开你的车,我饿了!”
“熊孩子!”
回到家,餐厅的桌上摆满了做好的饭菜。
红烧牛肉、西红柿牛肉、卤牛肉、煎烤牛肉等等,清一色的牛肉大餐。
看到左律一手吊着,一手拿着一叠碗从厨房出来,浅蓝色针织衫外围着蓝白色的围兜,气质沉稳又居家。
一瞬间,薇儿红了眼眶。
抬眸,望进他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男人浅浅一笑:“回来了?去洗手,洗好吃饭。”
那笑容,顿时一直暖进了薇儿心底深处。
快步跑过去,她抢过他手上的碗,转身,目光再次落在满桌热气腾腾的牛肉大餐上,于是,再也忍不住,泪就这么的,出来了。
“找虐你丫存心想让我愧疚死吗?手伤成这样干嘛还做饭?不是说好我回来再做吗?天天吊个膀子在我面前晃,又不快点好,现在还一个人逞能地炒菜、切菜,你还想不想让这伤好好的愈合了?……”
这厢正控诉得起劲,厨房里又走出一个人,是郭杰,手上还端着一碟清炒牛肉片。
他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了,只着一件白色衬衣,衬衣外围着和左律一样的蓝白相间围兜。
薇儿愣住,满嘴的话头顿时卡在喉咙里,再吼不出来。
左律笑得意兴阑珊,揽过木木的她,在座位上按下,俯首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低厚嗓音轻语:“宝,你是在担心我吗?”
顿时,薇儿白皙的耳廓很没出息地,被他温热的语气煮得红透了。
坐在她左侧的左景尘,一脸笑容诡异得让她浑身都超级不自在。
那眼神,活像她真的跟他爹左律怎么怎么怎么的了似的。
郭杰在厨房洗干净手,擦干净满脑门子的汗,又脱掉围兜,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想他一个打手,从小做的都是打打杀杀的事情,长大被左律收留后,做的也只是他的保镖兼特助,何曾进过厨房。
看着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厨艺方面的潜能呢,虽然,做的时候一刀一铲都是在老板大人严酷的命令以及指导下进行的。
但再怎么说,看着那五花八门的牛肉大餐,真心的很有成就感的呢的呢。
左律先动筷,余下的薇儿、景尘、郭杰也一起拿起筷子。
景尘看着各式牛肉,咋舌:“郭叔,您这是弄死了一头牛没地儿埋,全弄咱餐桌上来了吗?”
郭杰郁闷:“厨房只有牛肉。”
左律冷睨向左景尘,语气淡漠:“吃饭哪那么多话!”
薇儿呵呵笑:“是我买的,我在超市听说牛肉补血,特地给你爹买的,他不是伤了手臂还动了手术吗?肯定掉了很多血,我得给他连本带利补回来!”
“噗――”左景尘和郭杰都没忍住,喷笑。
她以为打游戏呢?还掉血?
左律俊脸抽抽:“我以为,你爱吃。”
环翠园整修完毕,三人又重新搬回环翠园居住。
薇儿都是无所谓,这么好的房子哪里都是住。
左律却是在环翠园住习惯了的,一修好,当天便搬了回来。
薇儿最近很忙。
不管有课没课都去学校,而且一去最少一个上午,多时一整天,夕阳西下才归家。
一回来,又钻进厨房练刀功,上瘾了似的。
吃过晚饭,又带着景尘出去,说是景尘感情受创,她要带她去疗伤。
徒留下左律一个伤员,每天就看着她这个本来承诺了要好好生生照顾他这个病人的家伙,跟个陀螺似的在眼前转个不停。
白驹过隙,日夜骤转的时间一瞬而逝。
左律臂上的伤已经愈合,绑带、包扎已悉数拆卸,还在恢复期,仍养伤在家,多半公务都由郭杰跑腿送来,重要会议也是采取视讯方式。
周日赋闲,早餐桌上,左景尘兴致高昂:“亲妈,你可说好今儿陪我一整天的,别反悔!”
从小到大,景尘都被左律以独立的名义在这个家里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生活着,孩童的天真都被左律教习的冷漠给掩饰得牢牢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