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景尘呢。”
“景尘不算宝,顶多算根左家的草。”
薇儿心里甜蜜蜜,绝美的娇颜笑得妖娆动人,黑白分明的水眸眨巴着:“真的?我告景尘去。”
“他知道自己是个男人,男人不能当宝儿,只能宠宝儿。”
“那你为什么会宠我?”
“你先睡会,我做好吃的上来叫你。”
薇儿巴巴看着迷人的侧脸:“你还没回答我。”
“我这大半辈子难得遇了你这么个既让我头痛又让我动心的人,我不认为是在刻意宠你、讨好你,宝,我对你好,确是情不由己。”
泪就这么的,滚下来了,一滴一滴,甜得腻人。
缓步下楼。
厨房里,身着白色浴袍的男人,身上围了一件蓝白相间的围兜,正围着灶台切着食材。
动作优雅而连贯。
刚洗过澡,他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微微凌乱着,两丝黑发散在额际,倒增添了几分野性。
垂下的长密睫毛在他深刻的脸上形成一圈淡淡的阴影,平时在大商那般尊傲指点江山的男人,此刻,却在为她一个小女人而柔情款款地做着最寻常的夜宵。
她走过去,自然而然地从他背后环住了他。
以前,在电视里看到这样的镜头,总会笑话太矫情。
原来,在碰到某些人,在某些情深意动时,像他说的,很多从未做过的事情,都会情不由己地去做了。
正在将香蕉切成菱形的左律放下刀,两手自背后握住她的腕,转过身,将她圈进怀里,捉住她精致的后脑勺,俯首,对着眼前这张菱形樱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快得薇儿连丝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已迷晕在他浓烈的热吻里。
现代化十足的偌大厨房里正春意盎然时,从大门口传来景尘乍乍乎乎的声音:“宋薇儿,你给我出来!知不知道我在酒店等了你多久?我知道你回来了,门口的保安都说了,别再躲,赶紧给我出来!我今天才发现,跟你这人,真没什么情义可讲!”
左律放开怀里人儿的红唇,微微喘着气低声问:“要出去吗?”
薇儿听着景尘在客厅的咆哮声,可劲摇头,打死也不出去。
“好,别出声!”左律紧拥着她,快步旋到厨房门边,咔嗒将门反锁,又按灭了墙上的白炽灯。
薇儿挣扎:“景尘……景尘在外面……我们不要……”
“这样还不要吗?嗯!宝,对你的阿律说实话!”
睁眼,已是整个国都欢天喜地的日子。
今年大年天气不错,天高云白,晴空万里。
左律特地去福民医院将薇儿妈妈邹雅茜和宋晨都接了过来一起过年。
张叔张婶医院里还有一大摊子的人要招待,无奈没能跟来,薇儿还失望了好一阵子,但在看到邹雅茜和宋晨后又缓了过来。
左律出高薪专门请来了维格酒店的中西首席厨师带着助手各一队。
大年饭吃得丰盛而温馨。
几个人都是从未这样大肆过过大年的人,一顿年饭下来,便是彼此之间的亲厚更深了。
吃过饭,薇儿和妈妈看电影,宋晨和左景尘边打游戏边闹腾。
外面的园子里,专业的意大利烤肠师傅带着助手们正在忙碌着准备烧烤的事项。
烧烤的事儿是景尘提出来的,说是边吃烧烤边放烟花是最浪漫的事。
其实左律对烧烤不怎么感冒,但景尘所说的浪漫二字倒是得到了他这个三十二年以来第一次谈恋爱的老爸的心。
没谈过恋爱,可并不代表就不懂得女人是需要浪漫的。
左律的两部手机的铃声一直没间断过。
这大半天的时间,他在书房光忙着接电话。
薇儿泡了一壶左律最爱喝的清香怡人的铁观音,悄步上楼,往他的书房端去。
书房里传来他冷冷的声音:“……不管她说什么,不许告诉她环翠园的地址!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打电话过来!”
说完,他果断挂了电话。
薇儿端着茶走进来,将托盘放在红木桌上:“阿律,是谁要来我们这吗?”
左律回头,一把扯过她,下一秒,她还想问什么的唇就被他吻住了。
他吻得狂乱而粗鲁,像是带着怒意,又像是烦躁不已。
薇儿心痛皱眉,却不推开他,心甘情愿承受他狂躁的吻,心忖:究竟是什么让他这样的欢庆日子里都这么不高兴?
新年第一天,薇儿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昨夜,本来准备一直在花园里玩到天亮的,可最后终于还是禁不住睡意一个个回房睡了。
妈妈因为太久没有再经历过外面的世界,昨天那样一番吃吃玩玩后,很快就累了,晚上吃了一点烧烤便让左律送了她回去,而宋晨见她走马上也跟着去了。
薇儿知道,宋晨其实是不放心妈妈一个人回医院,她把左律买来的大箱大箱的烟花抱了好几箱放进了车子的后备箱,只说让宋晨带到医院给小孩们玩。
薇儿伸手去床头柜上摸手机,没摸到,起身挪了挪身子,才发现浑身酸痛得厉害。
昨天中午那个电话过后,左律就一直心情不佳,可后来好像又似接了两通相同的电话,心情更不好了。
晚上早早就上了床。
薇儿看他睡了,也收起了平时一疯玩起来就没心没肺的性子,主动洗了澡,又主动钻进了他的被窝。
一般小绵羊只要去安慰生了气的大灰狼,那么下场肯定是化作无辜的炮灰。
薇儿这颗小炮灰最后的下场就是!身子酸痛得连下床似乎都有点困难了。
一大早,左律就起床离开了环翠园。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他这个商人要赶早去拜一些对他事业大有帮助在国都拥有大权的大神们。
临走,差了阿姨早早过来喂家里的一大一小。
龇牙咧嘴地拿来了手机,看了看,是张叔。
她按下接听键,正准备说些过年的吉祥话之类的,可惜话还未说完。
那边张叔已经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她:“薇儿,你快过来!你妈妈她出事了!宋之明那个禽*兽……唉,都怪我……没照顾好你妈妈……薇儿,我该死……”
不待对方说完,薇儿脸上的笑瞬间凝结,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啪地挂了手机,身上的痛不再管顾,赤着脚飞快拉开衣柜门,随便换了件棉衣加牛仔裤,里面毛衣都没加就直冲了出去。
景尘还在睡觉,车子的急速启动划破环翠园里清晨的安静。
紧接着,红色跑车如一道红色利箭一般飞射而出。
一路疾驰,疯狂超车,闯红灯,惹得身后一路谩骂以及警车的警告哨声。
薇儿全部听不见,她的脑海里正翻滚着巨浪狂涛,码数越加越高,一双冰般的美眸锐利地看着前面的马路、车群,准确无误地从无数车缝里****过去。
所有的谩骂、哨声统统都扔在了百里开外。
往事如破碎的电影画面残酷地从她脑海里闪电一样一幅幅咔嚓闪过,刺得她在滴血。
那一年,一向晚出晚归醉得一塌糊涂的妈妈居然在晚上八点钟清醒地回来了。
狭小简陋的出租屋里,十岁的薇儿刚做完作业,正将家里仅用的米洗好放在电饭锅里熬粥。
邹雅茜带了一个男人回来,看起来也就和妈妈差不多年纪。
他笑着对薇儿伸出一把巧克力:“小丫头你好,我是宋之明,以后就是你的爸爸哦,吃吧,这是国外带来的原装巧克力,味道可好了。”
当时,薇儿对这个笑容满面的男子要做自己的爸爸虽然排斥,但既然妈妈愿意,她只能默默同意。
况且,这男人一段时间以来,对她们母子都不错,还给她们重新换了一套比出租屋好上无数倍的公寓房。
直到一天,她放学回家,掏出钥匙打开门,只见家里一片狼籍,碎片一地,小型的家具物什更是东倒西歪。
从妈妈和宋之明的房里传出剧烈的吵嚷,以及撕扯衣服和打骂的声音。
薇儿轻步走过去,房门虚掩着,从缝里刚好看到里面的人。
三个人,宋之明,妈妈,还有一个女人,陌生的女人。
那个陌生女人光着身子坐在床上,双腿相叠,正袅袅地抽着烟。
妈妈披头散发:“你在外面胡作非为我不管,也管不着,你为什么把这人带回来?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看到你们两人的脸,我都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