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陈封的身后响起了敲门声,也就在这时,书房内部瞬间恢复了正常。
灯光全部亮了起来,陈封的面前什么都没有,声音也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除了一张光盘静静地躺在地上,陈封不知道这张光盘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也许是自己磕磕撞撞把它弄到那的。
陈封吐了几口浊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头看向门外敲门的那人……是那个小女孩。
陈封抓着门把手勉强的站了起来,门已经可以拉动了。
陈封开门,让小女孩走了进来,而他自己则是去捡起了地上那张光盘。
陈封就瞥了一眼,光盘上没有封面,陈封也就没多看,放在了柜台上。
现在疑点最多的还是这位小女孩……
“大哥哥这么早就来值班了呀。”小女孩甜甜地笑道。
“呃……是啊。”陈封嘴角抽搐,这个小女孩是人是鬼?为什么她一来书房中的异象就消失了?
下午还害得自己挨了顿打,进了派出所,想想陈封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用那面镜子照照她试试?陈封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很快就打消了。
原因很简单,看过恐怖片的人都知道,鬼暴露身份后会立刻陷入狂暴状态,说不定就给陈封手撕了。
想要活得更久些,这种作死的事情肯定是要少做。
那……捏捏她的脸试试?安全指数高,没有什么风险,看她反应不就知道是人是鬼了。
“小妹妹啊,你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我……”
陈封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就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歪着脑袋看向陈封:“还有吗?”
有些尴尬,这跟说好的剧情貌似不太一样啊,陈封强颜欢笑道:“我帮你弄掉吧。”
“那好吧,不要骗我哦。”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到陈封身前微微一笑。
“怎……怎么会呢。”陈封干笑道,虽然小女孩挺清秀,但陈封却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作死了……
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的局面了,换句话说就是触发了即死剧情。
假设小女孩是鬼,那么小女孩这句话的潜台词是骗了她就要承担后果,至于这个后果是什么……陈封已经不敢想了。
“怎么了吗大哥哥?”小女孩还是一脸笑意,在陈封眼里却是死神的微笑。
“没……”陈封咽了口唾沫,她在催促自己,如果自己再不动手可能就要直接暴毙了。
陈封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伸向小女孩脸颊。
小女孩也不躲,就是笑眯眯地盯着陈封,就在陈封的手即将接触到小女孩的时候……
“您好,您的俊团外卖!”一个穿着黄褂子的年轻人推门而入。
陈封被吓了一跳,小女孩也在一瞬间露出了厌烦的表情,但转瞬间又恢复了笑脸,向陈封挥了挥手,“那我先走啦。”
“好……走吧。”陈封长舒了一口气,活过来了……
那小女孩从外卖小哥的身旁便窜了出去,消失在了街道上。
“你在跟我说话吗?”外卖小哥表情有些怪异,把外卖放到了柜台上。
“哦,没,谢谢哈。”陈封接过外卖说道。
“没事儿,对了兄弟,你刚刚一个人搁这举手干嘛呢,怪瘆人的。”外卖小哥狐疑地问道。
陈封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这不有一个小姑娘吗。”
“姑娘?哪有?”外卖小哥缩了缩脑袋,“兄弟你不是见鬼了吧。”
陈封笑容一滞,他没看见那个小女孩?怎么可能,“她刚刚不就从你旁边过去了吗。”
“你可别胡扯,晦气。”外卖小哥没好气地说道,转身就离开了,没再搭理陈封。
陈封一脸茫然地坐在柜台前看着外卖,那个外卖小哥没看见小女孩?小女孩是鬼?只有自己看见了?
不对啊……下午明明有人看见她了啊,到底是为什么?陈封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他的手机可以开机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书房内部可能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让他坐如针毡。
简直是与狼共室,这么搞下去怕不是三两天自己就要崩溃了。
陈封又给张顺打了个电话,想把这活推掉,他才过二十,女朋友都没有,不能这么没了啊。
电话那头张顺给了陈封两个选择,赔偿违约金,或者继续干下去。
挂了电话,陈封在心里把张顺十八辈祖宗都臭骂了一遍,但还是哭丧着脸委屈地吃着炒河粉……还挺好吃的。
饭饱之后,陈封才想起来那张被自己放在柜台上的光盘,他看不出什么门道。
这里也没电脑,暂时是不能知道里面的内容了。
陈封也就顺手把光盘塞进了书包里,记得宿舍那群吊人手里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可以带回去瞅瞅。
本想着可以安稳的度过第二日的值班,结果一个惹人厌的身影就推门走了进来……
“啧啧啧,小伙子,看你一脸死样,见鬼喽?”一个中分的中年人杵着拐杖走了进来,还挂着一脸笑意。
亦然是昨晚见到的那位讹了陈封两千块钱的徐文清。
陈封对他是没啥好感,一身行头看起来是挺靠谱的,但是其做事风格与性格真的是不敢恭维,还喜欢啧嘴。
最最主要的是,要这么多钱,开口就两千,就算不是骗子他陈封也供不起。
“我没钱了。”陈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现在还在对那两千块钱耿耿于怀。
当时他也是急了,要不然两千块对他来说也是笔巨款了。
徐文清嘿嘿地笑了一下,“诶,小伙子,别急嘛,我看你这书房风水不是很好,容易招鬼呦。”
陈封突然打了个寒颤,恼火道:“您可闭嘴吧,我真没钱了。”
“啧啧啧,小伙子,不听劝告呦,我看你这书房内怨气滔天,必然有一只冤死鬼,再这样拖下去你人要没得喽,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徐文清摇了摇头说道。
“所以我真没钱了。”这次陈封可不想再上当了,任徐文清怎么说,他就是这一句话。
“嘿呀!老夫是这么俗气的人嘛,你听听你,张口闭口就是钱。”徐文清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而后低声道:“两百。”
“成。”这次徐文清要价比上次低了整整十倍,陈封立马就答应了。
他就这么神差鬼使地又把钱转给了徐文清。
徐文清笑眯眯地瞅着陈封,“你这两天是不是经常遇见一个小女孩啊。”
陈封点了点头,“是啊大师,咋整啊。”他对徐文清的称呼又改为了“大师”。
“我昨个回去也找道上的人问了哈,这个小女孩啊,本名叫郑娟娟,几十年前生在一穷窟子里。
才十来岁的小女娃,她父母就让她去嫁给一长得跟兽人一般的有钱二代。”徐文清有模有样地说道。
“大师……您也玩魔兽啊。”陈封弱弱地问了一句。
“啧。”徐文清皱了皱眉头,“你别打岔。”
“不打岔不打岔。”陈封尴尬地陪笑道。
“接着说,这小姑娘哭着求着不去,家里人不愿意呐,让她跪辽一晚上,又把她自个关一小屋子里了。
就在其父母要把她送走的前一天,人郑娟娟就自杀了,她家里人甚至都没当回事儿,草草就给埋掉了,一条人命,就这么没喽……”徐文清眯着眼说道。
陈封就当故事听了,有点同情,但也没嘛感触,因为这种事儿实在太多了,直到现在都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上演。
只是形式可能有些不同罢了,不外乎是家人的压迫与伤害,最后导致好好的一人又是抑郁又是自杀。
可笑的是,那些恰好在压迫与伤害中活下来的人,到头来反而会感激那些伤害过自己的“家人”。
那些有幸活下来的人会再把这种病态的观点带给下一代,美其名曰:我当年可比你们苦多了,以后你就会感激我的。
难道一个生活痛苦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人吗?难道人们要感激他人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吗……这未免也太病态了些。
痛苦就是痛苦,使自己更进一步的始终是自己的心,也许有人挺过来了,但死在痛苦上的尸体始终都在那,难道真的要怪他们自己吗?
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有不同,以自己为标准衡量每一个人未免也太傲慢了。
一个人病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相信他病了,没有人愿意给他治疗,最多说其一句没病装病,直到有一天悲剧真的发生了,却也不过是唏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