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不要,不要……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宁言尖叫着嗓子,从噩梦中醒过来。
“宁言,你做噩梦了?”偌大的房间内传来宁辞急促的脚步声。
宁言一把抱住宁辞,全然不顾宁辞变得黑如煤块的脸:“小辞,对不起!姐姐,一定会对你好的!一定会!”
宁辞一把推开宁言的怀抱,俊美稚嫩的脸上满是对自家姐姐的嫌弃:“宁言,你这几天是被色鬼附体了?怎么见我就抱?你可别对我抱有什么想法,我对禁忌恋没有兴趣……”
宁言看了看宁辞,她又温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失而复得的心情,她并不指望别人知道。
她只想,这一次她一定会保护好爱她的人!
宁言敲敲宁辞的头,推开被子:“小屁孩,你还打趣起你姐来了?”
“什么小屁孩?我就比你小五分钟!”宁辞满脸的黑线。
“五分钟也是小,”宁言把他推出房门,“去去去……你姐我要换衣服,一会儿还要上学呢!”
关上房门的宁言,拉开了衣橱,看着充满着青春气息的衣服,她笑了。
真好,她又活了过来。
时间往过去拨动了八年,八年的时间,足够她为宁家扫清障碍了。
宁言换上简单的装束,她看着镜中稚嫩青涩的模样,挑起了一抹笑……
她有一丝的晃神,她仿佛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但这个梦却偏偏让她如此地刻骨铭心、痛不欲生。那些伤在她身上的疤痕是怎样一笔一笔来的,她怎么可能忘?她也不能忘,不敢忘!
宁欢欢,这时候宁欢欢的母亲林月初,嫁进宁家不过两年时间。她还没有站稳脚跟,打压她们不会太艰难。不过她们背后牵涉的人脉不容小觑,为了宁氏集团的发展,还是稳妥一点好。
宁言想到这些,她的双眸猛地一缩,手指的关节因为大力的握紧根根泛白,手心的嫩肉已被长长的指甲戳伤,血顺着白皙的皮肤滑落,没入地毯里。
她把衣橱里靠左的一排衣服全都扔到了地上。这些加料的衣服,她可不会再穿。
在衣服上注射慢性药物,再用独特的香水掩盖。这些化学药物将会让人的身体渐渐虚弱,甚至让人长期住医院。
这种残忍至极的手段,可真是“缜密”得很啊!但如果她静下心、仔细想想的话,就会发现这种伎俩破绽百出。而她上世,却是直到身体被搞垮,还是十分相信害自己的宁欢欢的。说出来,宁言都要被上辈子的自己给蠢哭了。
宁言抱着一堆衣服,走出了房门,把衣服一股脑儿全塞给佣人,让佣人把衣服全都扔掉。而这时,她却遇见了正在走廊转角处的宁欢欢。
“姐姐,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衣服扔了?”宁欢欢的语气温柔,双眼间还蒙着一层喷薄欲出的泪水。
瞧瞧,这宁欢欢是多么我见犹怜。
可真会装啊!
宁言忍着自己心中的恨意,冷哼道:“不想穿了,就扔了。怎么了?”
“姐姐,我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宁欢欢温柔如小鹿般地开口,但宁言却还是看出了她眼睛里的怒气。
宁言扯开一抹笑,细白修长的手抚上宁欢欢的头发,故作宠溺:“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这些衣服不太适合我而已,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的妹妹~”
“可,”宁欢欢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宁言打断了,“不就是几件衣服吗?值不了几个钱,欢欢,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宁言低头俯视着宁欢欢,红唇一挑:“不会你在衣服上放了些什么吧?”
“我,我……”宁欢欢咬着嘴唇,眼睛的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只是因为这些衣服寄托了我们的情谊,所以才想劝你留下这些衣服的。”宁欢欢的小脸上梨花带泪的,好不令人惋惜。
宁言心里一阵嗤笑,情谊?谁TM跟你情谊?她上辈子真是够瞎,她怎么就没发现宁欢欢是这么地恶心呢?
宁言忍住自己想作呕的冲动,用手指轻轻拭去宁欢欢脸上的泪:“哈哈……欢欢,姐姐是在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还当真了呢?你怎么可能做伤害我的事呢?”
“哎呀,你看看你,哭成什么样了!看看你这样,小哭包。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挺好笑的?”
宁欢欢从惊慌难堪的脸上,生硬地挤出几丝笑意:“是,是,这个玩笑可真好笑……”
“好了,姐姐的小花猫。快去洗洗脸,下楼吃饭了。”说完,宁言带着冰冷的笑转身下楼。
宁言停在楼梯的转角处,掏出一块纸巾,嫌弃地擦拭自己手上的泪迹。直到整只手都被擦的通红,她才厌恶地把那块纸巾丢进了垃圾桶……
宁言走进餐厅,就看到了爷爷像以前那样早早地坐在了长桌的主位。
宁言望着爷爷的脸,虽说她重生已经过去一周了,但每当看到爷爷和小辞,她总是会眼睛泛酸,想哭。
爷爷,疼她爱她的爷爷,宁氏集团的创始人宁海。上辈子,却因为她被人蒙骗利用,活活地被一辆车撞死在护城河里。等到被人发现时,尸体都被泡肿得不成人样了。
而那时的她,却还是死心不改地信任着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
后来,小辞很多次提醒过她,要提防宁欢欢,可她却对小辞的提醒不予接受,甚至对小辞冷嘲热讽。逼得小辞选择离家出走,直至她被人害死时,小辞都漂泊在外,下落不明。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这样的悲剧上演!
“爷爷,”宁言低咛着。
宁爷爷慈祥地看向宁言:“言言,怎么了?怎么这几天这么低落?”
宁言摇摇头,心里却是更加难受了,她凝视爷爷的脸,忍不住内心的冲动,她一下就趴进了宁爷爷的怀里。
宁爷爷拍着宁言的背,担心地问:“言言,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你告诉爷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宁言瞬间哭出声音,是啊!爷爷,她的确被人欺负了,被人欺负得很惨!被人欺负得失身失财失心又失命!被人欺负得身无亲人!被人欺负得臭名昭著!被人欺负得连尸体都不能安葬!
宁爷爷听着宁言凄凉的哭声,可心疼的不得了,心里也团了一股火气:“别哭别哭,言言,告诉爷爷谁欺负你,爷爷把他抓来给你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