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衣又恍恍惚惚的过了一天,在和萧澈分开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想是与孟欢去谈天了。
她原以为萧澈第二天不会再来找她,楞是玩了很迟。谁知他一大清早就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就把他拽到主屋去了。
“萧澈。”苏寒衣气急的叫着,他也拉的太快了。
“麻烦。”萧澈依旧笑着,看不出情绪。这件事情还是快点结束的好,多一分钟只怕都会有变故。
顾南风。他到底有没有恶意尚未可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快到了,你自己走吧!”萧澈放开手后就没有再回头。
他是怕孟欢会生气吗?什么时候他们这么好了。可是萧澈是那种会轻易动情的人吗?
苏寒衣怎么也想不通。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苏寒衣自嘲的笑笑,依旧跟在萧澈的身后。案子要查出来了,可这真的是答案吗?。
“公子,您来了!”孟勋上前迎接。蔚蓝官服下尽是敬畏。有时候苏寒衣的在想,南澈到底是什么人,一个这样的人才能让孟勋这样敬畏。
“嗯,开审吧。”萧澈淡然回答似乎已经习惯别人用这种方式跟他讲话。天生的贵气让人不敢直视,仿佛一眼就是玷污。
“叫,翠柳。王成上来。”孟勋自己估计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给人打过下手了。
因为是在孟家内部的事,萧澈并没有要声张的意思。所有的审讯一律在孟家主宅进行。
除了一些必要的手下,便也只剩下孟家自己的人。
魏氏,孟欢,孟勋之外便再无他人。老夫人没有来,说是头疼得厉害。萧澈也没有过问,毕竟老人家什么都可能发生,再者她又是孟勋的母亲。
王成长得倒是不错,五官端正。就是听说品行不好。与翠柳看起来,倒也像那么回事。翠柳没有来听说是病了,萧澈倒也没有强迫她来。
“王成,你有什么可说的。”
萧澈并没有按照一般审讯的流程来。一张口便是主题。一般这种审讯方式会被人认为是傻子。可萧澈倒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怕他早就审好了。
苏寒衣死死的看着萧澈,并没有说什么。一如既往的平静。
“小人认错。”王成的脸上很平静,一点都没有平常人面对死亡的恐慌。认错的十分虔诚,像是真心的。可若是真心的,当初又为何要杀了孟雨。
一切看上去太正常了,这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你是如何杀死我的雨儿的,你为何,为何要杀死我的雨儿,为何。”魏氏泣不成声的瘫坐在地上。她的双眸红肿,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王成面对魏氏的质问,并无退缩之意,依旧坦然。
“我与大小姐有怨,前些日子,大小姐要我帮她做一件事情,说好了做完就给我钱的,可她不但没有给钱,还用我的把柄威胁我,我一时气急就杀了她。”王成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感。
魏氏却立马停住了舌头,不再问下去。
“那你可认罪。”萧澈倒没有理会魏氏的心情。也不想关注。
南澈没有理会倒情有可原,毕竟他与孟雨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孟勋竟也没有太大反应。
这不免让苏寒衣感到奇怪。
“我……”明眼人都知道他要认罪了。可这时,翠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三郎,不能认。算我求求你。”翠柳急匆匆的闯进来,本是一个娇小的女子,这时竟连几个大男人也拦不住她。她的眼角含着泪,也算是梨花带雨。
跟着进来的还有王婆,也就是他的母亲。
“三郎,翠柳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了。”王婆哭着。这可是她的命根子,她就只有王成这么一个儿子,王成虽然平日里是不着调,但并不是一个会杀人的人。定是这些人屈了他。
“夫人,夫人。我儿不是杀人凶手。我儿没有杀人。您看在我尽心伺候您多年的份上,您一定要相信我。”王婆能想到的就只有魏氏了。
可她不了解一个母亲的心,再信任的人也终敌不过女儿在她心中的地位。
魏氏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夫人,我求您,我求求您。”哐哐的磕头声听着渗人。这不似平日丫鬟,仆人做的那样虚假。一个个都是实打实的。
可她再怎么嗑,魏氏也都不再看她了。
“母亲,母亲不要再求了。她不会答应的。”王成再也看不下去了。这可是他的娘啊!
王婆一下子像失去了精力一般。
是啊!是啊!她不会答应的,她女儿死了,她这是要我的儿子陪葬啊!我可怜的儿啊!
“是我,人是我杀的。”王婆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儿子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再说还有孙子……
“不是,不是。我娘就是个乡野村妇,只懂得儿子。人是我杀的,我认错。”王成急忙说道。母亲不能再出事了。
“三郎。”翠柳,王婆一同喊着。怎么会这样。
“小人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小人只希望,大人能放过我的家人。求大人成全。”王成的头嗑出血来。却没有邹起眉头。
人啊!生来就是用来保护自己爱的人。
“这个自然。案犯王成于前日夜杀死孟雨,罪名成立。判王成秋后处斩。你可有异议。”萧澈依旧看不出喜怒。
“多谢大人。”他虽然不知道萧澈的身份,但从孟勋的态度上看,一定比孟勋要强的多。
“伯母,伯母。”翠柳哭喊着,王婆早已晕了过去。
她不敢看王成只是自己哭着。好在萧澈也不问什么。只是让人将他们带下去罢了。
苏寒衣第一次觉得,人其实那么弱小。第一次感到无力。
案子,呵呵呵呵呵!就这样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