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大龙进来走到啊狐边上。
“我相信你说的。”
“大龙你。。。”追进来的老鹤话没说完就被推了出去,门闩横上。
大龙几乎是贴在门上喊道:“早点回去给你儿子再造个弟弟出来。”门外老鹤听完咒骂着离开了,他知道大龙下定决心的事情是不会变的。
“啊狐,你是老狼的弟弟对吧。”大龙说着坐到他边上,“现在这件事情确实谁也说不清楚,但必须得有个交代,给所有族人,给冬猎组的人们。”
“我相信你没撒谎,问题是其他人现在都很害怕。如果不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可能会发生骚乱,到时候会死更多人。所以,我们一起解决这件事情好吗?”
啊狐感到自己终于被人理解,再加上这些天的调查中大龙也没怎么为难过他,心情平缓了一些,接着话题问道:“为什么会暴动?公布真相就那么难吗?”
大龙见啊狐愿意平和的讲话,知道有戏,开始跟他解释:“假如你知道外面有那么凶残的野兽到处乱跑,还愿意出去打猎吗?迄今为止,哪种野兽我们都能靠人数和战术拖死,但就你描述的那种,根本不可能战胜。”
“我相信部落里大部分人都愿意做出贡献,甚至付出生命,但他们不会答应白白送死,谁知道哪天在外面就遇上了。如果没人狩猎,只靠种植是没法养活整个部落的。”
“这些天我们已经很多人出去勘探过了,可能是因为那场雨,真的没找到任何痕迹,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没法完全肯定你说的是真的。”
一通解释后,啊狐理解了对方,叹了口气,放松腰杆垂下肩。
“那现在我该怎么做?”回想起这两天被各种审问的折磨,又因为失去最后的家人,啊狐愈发选择相信眼前的首领。
大龙似乎是早已想好方案,脱口而出:“大家现在都很恐慌,至少要把这件事情前后交代了。这样,我安排一处地方你这些天就呆在里边,会有人给你送吃的,等我们再扩大搜索范围排查几次。”
他顿了一下,接着讲出最重要的部分:“然后是那些失踪队员的去向。啊狐,我是真的相信你,但对不起,只能让他们背上罪名,前提是你同意。我会告诉众人他们是叛逃走的,而你和另一个人为了阻止身负重伤。这件事你就这些天好好考虑一下吧。”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啊狐听完又立刻激动起来,“我哥哥他们可是为了部落才死的!凭什么背上这种罪名!”叛逃是懦夫、慵懒、堕落的表现,那么多年来部落也没几个人如此,再怎么害怕狩猎的人也最多退而求次去种地。
“你现在先别那么激动,几天后我会再问你一次。考虑清楚了,这关乎部落的未来,同意的话至少你能体面的活着,这也是老狼他想看到的。”大龙说完起身拍了拍啊狐的肩走出门。
“今晚你还是呆在这,明天我会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大龙走后,啊狐望着墙上的火把,泪水不知何时落到腿上。
凭什么冬猎组的人要蒙受如此耻辱,况且那时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谁能保证那野兽现在没找到以后也不会再出现,这样藏着事情才是对谁都不利吧!
啊狐下定决心拒绝妥协。
而后几天,啊狐被安排在内圈的一间空屋子里,每天都是大龙的妻子来给他送饭,期间大龙来过几次,啊狐都表现出抗拒,不愿接受这个方案。
某天,晚饭时间。
“咚咚。”每天这个点门都会被准时敲响,啊狐走去打开,是夫人,他接过食物说了声谢谢就打算关上门。
“等等。”夫人忽然轻轻一声叫住啊狐,这还是她这些天来除了“不用谢”外第一次讲出别的话。
“怎么了。”啊狐也有些奇怪。
“请您再好好考虑。”夫人说完便一言不发,只是锁着眉头望着地面。
“我不会答应的。”啊狐说完便关上门。他没有立刻去坐着吃饭,而是背靠门上发出一声长叹。
这些天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却没感到任何被囚禁的意思,相反,夫人准时的送餐,大龙来劝自己时还带着关心的语气,就像他们在给自己打下手一样。
啊狐能感觉到,他们是真的为部落着想,而不是一己私欲想让他人就范,不然早就可以向族人们宣布假消息。至今选择权仍在啊狐手上。
啊狐更不知道的是,这一刻的会议室内大龙仍在为他争取。
“所以完全没有踪迹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排泄,脚印,被捕食的野兽,被啃过的叶子都没有。我们现在更怀疑就是那小子在撒谎。”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是那样他何必留下,又为冬猎组的人说话。”
“就不能揍他一顿吗!逼他说实话!要么给他脱光了扔出去!不出一分钟就会跑回来求饶!”
“那才是在逼着他说谎!”
会议室内众人各执己见吵成一片。
“咚咚。”啊狐身后敲门声再次响起,他把食物放到一边,打算果断的让夫人离开,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梅!唔!唔!”来不及惊讶眼前的人,啊狐就被捂住嘴推进房里。
“梅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进屋后啊狐把门闩插上,不想其他人再发现临时的住所。
阿梅着急的解释完自己这些天跟踪夫人后便问道:“啊狐,你告诉姐姐,阿狼他去哪了!”
“他。。。”啊狐刚打算开口就止住了,看着梅姐焦急的眼神,这一刻他才忽然明白大龙所说的恐慌。如果把冬猎组的死,还有石矛连那怪物皮都戳不破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没人可以接受。
“你说啊!”阿梅激动的抓住啊狐,“是不是他们逼你了!不让你说真话!”
“他们没逼我。”
“那你倒是说啊!”阿梅声音比平时更高,毫不在乎被人发现,他只关心自己的爱人去哪了。
“啊狐,现在外面全在乱传,都有人说冬猎组拿着东西跑了!这几天冬火祭大家都没在心看,就聚在一起议论这事。我知道狼他肯定不会那么做的!你告诉姐姐真相啊!”
“哥哥他没叛逃。”啊狐为哥哥证明完便打住。
“那他人呢!”阿梅显然已经知道冬猎组除了啊狐和一具尸体,其他人全都没找到,对她而言,只要有一丝活着的希望都会刨根问底。
啊狐沉默的看着梅姐双眼,纠结要不要说出真相。阿梅也不再说话,眼眶泪花打转等着回答。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