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煜欲言又止,忽然说这些确实显得有几分突兀,便只能作罢。
现在是午饭时间,明煜自然没有饭吃,肚子饿的咕咕叫也只能乖乖的在这劈柴,随着休息的人不断增多,许多人都见到了正在奋力劈柴的明煜,更是听闻一阵议论纷纷,得知真相的人将实情说了出去,所有人都尽数离开,向躲着瘟神一般,只怕与明煜扯上关系,从而得罪玉虎阁。
唯有一青衣少女站在角落,自是穆羽然了,她望着明煜,眼神中并非心疼,也并非同情,只是有些好奇,想来明煜应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与颜琦松争执。
明煜警惕的很,他感觉出有人在注视着他,无论是谁,不理便可。
穆羽然抬脚要走,可却没想到,颜琦松忽然走了过来,一脸深情微笑,对着她道“然儿妹妹,这是要去哪啊?”
穆羽然清楚颜琦松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既是个花花公子,又阴险毒辣,自然瞧不上他,可又不能直接撕破脸,便淡淡的答道“溜达溜达。”
“我们同行如何?”颜琦松笑意不减,更不矜持,也是,一个花花公子,怎会低调的了。
穆羽然感觉与他待在一起仅有片刻,便觉浑身难受,自然拒绝“还是算了吧,我们道不同,还是少交谈为好。”
面对穆羽然的敷衍,颜琦松不气不恼,一本正经的接着说道“你是麟霄殿的小姐,我是玉虎阁的少爷,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何来道不同之说。”
穆羽然也是从容应对,依旧的云淡风轻,说道“我若非不想与你同行,你又当如何?”
由于两人身份接近,颜琦松不敢太过轻薄,凡事还要有些分寸,便道“这里虽然有许多达官贵人之后,可身份没有能比得上你我二人的,他们也自当不敢高攀,所以若我们不在一起,岂不是太孤单了吗?”
穆羽然冷言道“我宁愿孤单一些,也不愿于你为伍。”
颜琦松忽然凑前一步,靠的近些,微声道“跟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我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的。”
穆羽然一把推开了他,语气多有无奈与排斥“我不想发现。”
颜琦松笑了一笑,似乎早就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常言道,好事多磨,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毕竟我对你,都是真心的。”
穆羽然一想到颜琦松还要缠着自己,便心头气愤,似乎已然化为愤怒,颜琦松仰天大笑,缓步离开。
此刻,穆羽然已气的不打一处来,也径直走开。
明煜虽然距此有好几十步之遥,可两人的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冷笑一声,问道“鸢儿,你看那姑娘,会拜倒在颜琦松的手下吗?”
“与我何干?”晴鸢冷冷的道,人间的事自然与她无关,更不想管。
“这个颜琦松,真是个畜生,明明就是见色起意嘛,还说什么真心。”明煜不禁在心中斥骂,对这种人,除了恶心便再无其他想法。
“怎么,看上她了?”晴鸢破天荒的笑着问道,这一刹那还真有些好奇。
“怎么会。”明煜郑重的解释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上她的。”
“是吗?”晴鸢带着几分怀疑的语气说道,那穆羽然的面庞真可以说是国色天香,十年难得一遇的美女,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动心呢。
“当然,迄今为止,我看上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并且不会再有第二个。”这说话时,明煜神色间的认真,是装不出来的。
晴鸢听闻,只觉心头一暖,喜悦的很,但她不会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意思,故作气愤道“再敢如此轻薄,当心我下狠手了。”
明煜叹了声气,窃喜的道“每次你都这样说,可从来没下过手,我知道你舍不得,不会动手的。”
既然明煜这样说了,那么晴鸢也不可能没有作为,不轻不重的拉扯了一下明煜的经脉,动之毫厘,痛之千里,明煜险些叫了出来,连忙认错“别动了,鸢儿,鸢儿我错了。”
……
酉时后,众弟子们都出了凌鸿阁,各自回家去了,明煜自然也不例外,今日最累的便是他了,劈了一天的柴,饭都没吃一口,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于是赶忙找了家饭馆,只想大吃大喝一番,而后回山洞,美美的睡上一觉。
与众人不同的是,颜琦松和穆羽然家中的下人,都来接他们回家,许多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只恨自己为何不是这些豪门帮派的子弟。
颜琦松回了玉虎阁,一想到明煜劈了一天的柴,累的半死不活的样,便觉很是好笑。
颜琦松并没有先回到房间,而是先去了大堂,只见一四五十岁的老者坐于高堂之上,留着两撇胡须,一副盛气凌然的样子。
他便是玉虎阁的阁主,颜琦松的亲生父亲——颜铮。
“回来了。”颜铮见颜琦松走来,沉声说道,似有些不在意。
“爹。”颜琦松拜了一拜,而后正色问道“青脉山一事,确定是明煜所为了吗?”
颜铮阴笑了声,语气放开几分“人证皆在,自然确定。”
颜琦松多有焦急,连声问道“那么,为何还不报官抓他。”
颜铮却不嫌麻烦,一字一句的解释道“既有人证,又有何急,他不过是个平头百姓,但有一丝证据,便可抓他归案,如今他入了凌鸿阁还怕他跑了不成?”
“那为何……?”颜琦松愈发不解,只担心夜长梦多。
颜铮再解释道“一年一次的各洲大将互相巡查的日子就要到了,来晋洲的是震洲大将李残羽,此事事关重大,牢里还是少些人为好。”
“原来如此。”颜琦松瞬间明白,官府中人与玉虎阁私交不少,这会影响他们这些年的成绩,想来也是那些人的意思吧。
说着,颜铮的双眸间杀意十足,略显恐怖“待李残羽一走,便是拿他归案之时,断我财路,他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