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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来自英雄王的试探,圣杯战争中最大的作弊者

远坂时臣见自己的盟友如此重视这位‘魔术师杀手’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如果没有什么突发状况的话,自己这一方已经占据了圣杯战争中一半以上的御主。

不一会,远坂宅邸外就出现了一股冲天的气势,以及......令人目不暇接的金光。一阵拆迁之后,世界的都安静了。

“对了!”远坂时臣貌似想到了什么,伸出了自己的手背。“你看。”手背上的令咒非常奇怪,三道血红色的圆弧,中间是一柄宝剑,宝剑的两端是一对翅膀。看上去极为华丽。

......这是什么鬼?

看着眼前的令咒让两仪龙殇有点怀疑是不是远坂时臣画上去的......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而且,王的职阶是Gilgamesh,筋力A+,耐久A+,敏捷B+,魔力A,幸运EX,宝具EX。我怕......“远坂时臣看着手上的令咒不无担忧。

“如果英雄王的职阶不是Archer的话,我们就会多一个对手......”

Gilgamesh……吉尔伽美什吗……

看来……我们的人手不太够啊。

嗯......可是真的缺吗?

”无妨,英雄王的实力非常强大,平均实力都到了A+以上......完全可以匹敌两骑从者(Servant)。“

屋内,一只老狐狸和一只小狐狸在盘算着。屋外迪卢木多也开始了试探地攻击而很快的——

“杂修,是谁允许你直视本王的?死狗就应该有死狗的模样,乖乖地躺在地上等死吧!”

吉尔伽美什高傲的声音划破云霄,紧接着是令人目眩神迷的一片金光。

“希望你不要就这么死了。”两仪龙殇勾起一抹冷笑

“不然就没有人去限制骑士王的宝具了......”

窗外轰鸣声,爆破声不绝于耳,可以非常明显的感受到大地在悲鸣。

“呼,杂修就是杂修,已经滚了吗?”从窗中可以清晰地看见窗外的奇观。一片金光簇拥着王者,那是古巴比伦最伟大的王者的光辉。

很快,迪卢木多就灵体化回来了。此时的他萎靡不振,满身是血。满身都是武器,活脱脱一只绿刺猬。手中的短枪还好,长枪已经濒临崩溃,满腔的裂纹有种马上就要碎掉的感觉。此时的迪卢木多可谓是惨不忍睹,身上的武器为了防止空腔是肯定不能抽出的。在身体恢复好之前,可怜的他只能委屈一下当一次刺猬了。

很快,随着一片金光闪过古巴比伦的君王再次与两仪龙殇对上了。

“两仪龙殇,这就是你的小动作吗?!”觉得自己被当成猴来耍的吉尔伽美什非常不满,身后已经有两个漩涡在悄然形成。

“明明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你却能在瞬间知晓......看来我所料不差......时臣你抽了张王牌啊!”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却让英雄王转怒为喜。

“你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不过就凭这一点你就敢算计本王吗?”英雄王似乎是对两仪龙殇很感兴趣。

“呵呵,古巴比伦的王啊!我只是在收集情报罢了,更何况这种战斗对你有莫大的好处。”两仪龙殇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不怕你来问,就怕你不来问。

“哦,那你说一下我有什么好处?”

“第一你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这样就不会有不开眼的笨蛋来打扰你的雅兴。第二你的实力会让旁人恐慌,这样就有机率为我们拉到一些盟友。第三你刚刚不也打得挺爽的吗?揍人有益心情舒畅啊。”

笑话,我跟着始皇陛下被儒家坑的时候那段经历......除了纵横家,战国没有一家比儒家能说。嬴政坑了一大票儒家典藏进咸阳皇家御书楼,我可没少看啊。毕竟白马非马指鹿为马可不是空口无凭无的放矢啊。

“有道理。”不知道为什么,吉尔伽美什心中居然认同了两仪龙殇的话语。

然后......迪卢木多因为两人的讽刺,承受不住而吐血晕了过去......

“那么王,臣下告退了。”从怀里掏出一本古老的笔记本,远坂时臣拉着一脸严肃的言峰绮礼走了。这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吉尔伽美什和两仪龙殇两人......还有晕死的迪卢木多。

“本王希望你不要愚弄本王,同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吉尔伽美什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好像没有命令你要攻击......”这可是你要攻击他,可不关我事

不过又要来了吗?

不知何时开始,房间里布满了金色的漩涡,熠熠生辉。

......

伸手解下背在身后的【皇帝剑】,两人一言不发。随后,战起。

剑出鞘,随心而动。首先是挑飞了射到眼前的长枪,随后用剑锋挡下射来的战斧。脚步交错,避开射来的利剑长剑再次指向了吉尔伽美什。

‘四尺长剑果然不好用于对付王之财宝,以现在的我只能一剑五刺,要是’百兵齐射‘根本挡不下来。’眉头一挑,看来要找时间学一下剑术了。

”呵,有趣。凭人类的躯体既然能支撑这么久吗。“

”古巴比伦的王啊,你来不会就是为了找我打架的吧。“凝重地看着那一道道漩涡,不用细看他就知道了数目,足足有一百个。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看一下被他选中的人有多么优秀。”随意的坐在一张桌子之上,吉尔伽美什红眸中泛着幽深的光芒,“你很不错,不愧是被他选中的人,这杯酒就赐给你了。”

随后,金光一闪,一个金灿灿的酒杯出现在两仪龙殇眼前。金色的杯子上刻着如麻雀脚印般的楔形文字,铭文之上是绿宝石,翡翠。铭文之下是红宝石以及一条通体碧绿的蛇。

接着是酒,犹如膏状的酒......

“你确定这东西能喝?”两仪龙殇一脸的怀疑。如琥珀般膏状的酒。一看就是精品,只是喝了这东西之后估计自己就要撒手人寰了吧......

“呵,这可是别人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喝到的宝物,你少给我挑三拣四。“手中同样拿着一个杯子的吉尔伽美什不屑地对两仪龙殇说道。

”是吗,那还真是谢谢了。“将手中的膏状美酒一饮而尽。

”唔!“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有点甜但并不腻,‘膏’入口即化很滑,有一股迥然不同于浓香和清香的奇异香味,两仪龙殇无法从味觉上判断出这酒是由什么酿出的。

不想红酒沦为佐餐,不像白酒口感绵柔醇厚纯粮白酒,不像葡萄酒成熟稳重,不想冰酒口感独特酸甜清冽。

这和古巴比伦的啤酒完全不同,要是用酒来描述的话更像冰酒。

巴比伦啤酒,距今已有4800年的历史;伊特鲁里亚葡萄酒,距今5000余年的历史;希伯来葡萄酒,距今5000年的历史;印度蜂蜜酒,距今约6000年的历史;米酒,距今9000年的历史。

这种酒比上述的所有酒都要好喝,并且历史更加久远而且还将一直流传下去。时间没有因为【神秘】的衰退而让它停止固化,【神秘】没有因为更多人的了解而使它变味。经过时间的磨砺,【神秘】的传唱,让它有着比以前更美味的口感。

‘越古老的酒越美味......’没想到现代的普通人与魔术师的观念上的错误使这古老的酒拥有了庞大的信仰加持。这种加持使这杯酒成为最好喝的酒之一。

”的确美味......而且还有着非同一般的功效......“默默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这种破格的酒使他的魔术回路更进一步。虽然魔力总量再次变少,但是光魔力压缩的程度就是普通魔术师的五倍。而且,在没有发现的地方,两仪龙殇的身体出现了第一百条魔术回路......这为之后他的一个疯狂举动铺平了道路。

身体渐渐变得灼热,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当两仪龙殇的视线迷迷糊糊捕捉到一个影子。影子似乎在挥舞着什么。

他,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他,首山寻剑轩辕夏禹

他,习得天仙创始兵法

他,合纵连横逐鹿中原

他,歃血为盟天下共主

他就是——姬轩辕

黄帝似乎在舞剑,可惜两仪龙殇看不清楚。

一会儿,五感在慢慢恢复。

......咦我这是......好硬,这是在地板上吗。下意识双手一拍,身体向左翻滚,跃起身来。眼前的幻影已经消失,只剩下那个古巴比伦的君王再用对待珍惜物品般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自己。”怎么?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摸了一下脸,两仪龙殇一脸奇怪地问着眼前的吉尔伽美什。

”没什么,你的实力值得我肯定,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好啊,以前看过关于你的《吉尔伽美什史诗(叙事诗)》,上面描述你吉尔伽美什,是一名深受民众爱戴的英雄国王,蔑视着(天神)安,因为感受着死亡的威胁,英雄中的英雄却仍怀揣着探索生命的目的而长途跋涉......“

”是吗...吾乃父王卢加尔班达之子,乌鲁克第五任国王。吾获得诸世一切的超越者之完成型,世上无人能与吾匹敌。吾曾经是个不顾人民疾苦的暴君......被吾压迫的臣民们向上天申诉,于是女神阿鲁鲁便做出了第一个神造之人,那便是吾友恩奇都,但是在与吾友恩奇都交战后,吾等成为朋友之后,吾之言行开始有了一些变化。

吾友和吾强烈地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吾等心知有一天必会狭路相逢。

虽然吾一开始对身为吾之敌人的吾友感到恐惧,但是没过多久吾等就成为知己,吾等共享王位。吾友位于吾之左,吾等平等地治理国家。

后来吾友与吾一起讨伐了森林中的怪物——芬巴巴,经过战斗,吾最终战胜了芬巴巴。吾是如此耀眼如此强大,就连天上诸神也为吾的风采所倾倒。而女神伊什塔尔就这样缠上了吾。但她在向吾求婚的时候,吾拒绝了他。伊什塔尔那个混蛋不知道为何恨上了吾,她将父神安努的天之公牛赶到了大地上,以此来作为对吾的报复。无人可以阻挡这头神兽,大地整整七年都为饥荒与破坏所笼罩。吾与吾友联手对付天之公牛,并漂亮地将其击退。

她的怒火自然不会就此平息......她以区区人类居然敢杀死神兽为罪名向众神请求杀死吾与吾友的其中一人......哼!伊什塔尔的愿望被众神所接受,于是两人中的一个......即神所造出的吾友无法违抗天命,渐渐地衰弱而死,吾友为了吾而死去了......

拥有着不逊于吾的力量,有可能还胜过吾的唯一挚友死去了,都是因为吾没有足够的力量。这件事对吾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吾惶恐于对“死”的不安,踏上了去往冥界的旅途去追求传说中的不老不死......

跨越了漫长的旅途,历经了种种的磨难,吾终于得到了不老不死的灵药,吾想带回乌鲁克城中与民众分享这传说中的灵药。

但是,趁吾在池塘洗澡时,一条贪婪的蛇却将那灵药偷吃。失去了不老不死机会这件事让吾明白了:哪怕最伟大和最勇敢的英雄也是人,因此必须要学会欢乐地生活,体会眼前的幸福,最后接受不可避免的命运。

后来,吾便返回了巴比伦,再一次地当上了他们口中的‘贤王’......直到吾死去。

相传,那蛇之所以能够蜕皮长出新的身体,就是因为偷吃了吾的灵药的缘故。“

”......不愧是传奇的古巴比伦国王......如此传奇的故事实属少见。“眨了眨眼睛,两仪龙殇对着眼前的君王说到,”我应该成为了亚从者了,你能看到我的数据吗。“

”嗯,说实话,你真让我惊讶,现在的你可以算是一个强大的从者(Servant)了......除了你不能用宝具之外。“

真名:姬龙殇(两仪龙殇)

职阶:emperor

阵营:混沌·中庸

筋力:C+

耐久:C+

敏捷:C+

魔力:A+

幸运:EX

职阶技能:

【对魔力A】:即便是当代最高等级的魔术师也不能用魔术直接伤害到他。无论是怎样的大魔术,A以下的魔术会无效化。如果御主只使用了一道令咒,他甚至可以对命令进行反抗。

【吾即为帝】:能在一定程度上号令华夏神系及衍生神系的从者,华夏神系及衍生神系的从者存在时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强自身能力值。

固有技能:

【兵主之加护】:能运用【创造】【复刻】【篡夺】【制衡】【兵主】

虽然能力上非常的差,但是身为亚从者的两仪龙殇也有资格和从者叫板,更重要的是两仪龙殇自身就拥有两骑从者(Servant)。这就意味着——

加上御主本身,两仪龙殇组就有三骑从者(Servant),加上结盟的远坂时臣家一骑百貌之哈桑·萨巴赫,一骑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肯尼斯的半骑迪卢木多·奥迪那以及之后会替换成的一骑——李书文......这次结盟,三方加起来的从者(Servant)就有六个半骑......

这完全可以自己开一场圣杯战争了好吧?!

与此同时,‘天空之上’,两个小萝莉‘看’着屏幕上的两仪龙殇

”阿赖耶酱,那个人就是‘禁忌’吗?“

“嗯,不过还好除了工于心计外还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和笨蛋盖亚关注的。”

”我不是笨蛋,阿赖耶酱才是大笨蛋!“

“不过他算是破坏了规则,怎么也要让他们下去一下。”

“那这次是谁呢?阿赖耶酱,毕竟是他们那边的人挺多的呢,而且他毕竟是‘禁忌’啊”

“……我已经准备好了。”

与此同时,位于冬木市郊,命运的土地上,极冬的农舍外。一位身材矮小穿着深绿色外套套着白色衬衫,墨绿色头发黑色靴子的少年迎着风站立。望着遥远的市中心,少年下定决心。

面前有着由鸡血构成的召唤阵,红色的长袍一角静静的躺在上面。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满盈之时乃废弃之机。宣告,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吾!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缠绕三大言灵之七天,穿越抑制之轮出现吧!天秤的守护者!”

但是,从召唤阵出现的那个——

首先一开始,那像是在熊熊燃烧般炯炯发光的锐利双眸,就让韦伯失魂落魄了。在四目相会的瞬间,韦伯就凭借着他那小动物似的本能直觉.察觉到那是比起自己要压倒性强大的对手。

眼前矗立的彪形大汉充满压迫的存在感。从那筋骨隆隆的身躯散发出的浓厚的体味也让人不禁掩鼻,韦伯认识到了。这家伙完全超越了什么幽灵呀、使魔之类的常识,是个真正的“大男人”。一位健壮如牛,身高九尺身披红袍的壮汉就屹立在传送阵中。

被圣杯招来的英灵,不但是灵体,还将获得了物质上的“肉体”现身于这个世界的事,这些知识韦伯也是知道的。可是,既不是虚像也不是影子,真实得毋庸置疑的厚重肌肉块堵在自己面前那充满了威胁性的感觉,真是超出了韦伯的想象。

嗯还有,韦伯讨厌彪形大汉。

这并不单单只是由于韦伯比一般人要矮小的原因。虽然他的肉体是有些脆弱,不过那也是由于自幼就过度进行魔术的学习,结果导致没有时间进行身体锻炼,他从没有认为那是缺点。应该说比起肉体优先磨练头脑反而是韦伯的骄傲。

但是,那种理所当然的道理,对彪形大汉的肌肉是行不通的。这种对手从举起岩石似的拳头,到挥下为止的时间间隔,快得让人毫无办法。就算再简洁的咒语都没有展开的时间,也没有使用魔术的空隙。

也就是说——被巨大的肌肉男逼近到拳头打得到的距离就完蛋了。

“……所以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没错吗?”

“啊?”

那是红袍彪形大汉的第二次提问。用几乎要从根底撼动大地的粗犷声音。

那决不可能让人听漏的音量.在最初提问的时候自己似乎被那过于充满震撼感的声音压迫得失去了意识。

“欸欸,是——是的!我我我我,不,本人是!你的Master的韦伯.维尔维特!不,是这样的!就是你的Master!”

尽管在各种意义上已经不行了,韦伯还是尽可能的拼命虚张声势与眼前的肌肉对抗着。……话说回来,自己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对方的体格比起刚才更加巨大而显得充满威压。

人们认为杀人是犯罪。但是我们最好思考一下。在这个地球上是有五十亿以上的人生存着的。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龙之介对此是深有体会的。在他小的时候曾经在公园里数过沙堆里的沙砾。他永远也忘记不了数到一万个的时候还有多到数不完的那种挫折感。而人的生命是那个的五十万倍。而且据说每天还在以几万为单位的进行着生和死的交替。那么经龙之介的手所杀掉的人,究竟又有多么重要么?

而且当龙之介杀掉一个人的时候,是彻底的让那个人认识到死亡的全部。有时甚至能够让一个人体验“从垂死到死亡”过程的时间长达半天以上。与延长一个毫无价值的生命相比,这种由这一个人的死亡所带来的信息、刺激和经验,是更有意义的事。考虑到这一点,与其说龙之介是在杀人,不如说他是在进行一种创造的行为更为恰当。

抱着这个信念,龙之介一边连续不断的杀人一边辗转各地。这种辗转并不是因为他害怕受到法律的惩罚。事实上,那种被带上手铐拘禁起来的感觉——在看到很多类似的情况以后——他已经对其“理解”而到了完全不觉得恐怖的程度了,绞刑架也好电椅也好,无论哪种死亡的方式都已经完全的“观察完毕”了。所以要说他逃避司法机关追捕的理由的话,只不过是因为在他放弃生命和自由之前,就算进监狱也得不到任何东西,而和进监狱相比,他认为那种无拘无束、快乐积极的健康日子,才是一个人正确的生活方式。

他完全的陶醉在那种将被他杀害对象的生命力、对人生的留恋、愤怒和执着等感情一下抽出的快乐之中。那些被害者在临死之前的种种表现,可以说是他们人生的一种缩影,具有很深的意义。

那些看起来很平凡的人,在死的时候却表现的非常奇怪,而相反的那些感觉很古怪的人在死时的样子却极其普通——观察了很多这样的人类表现的龙之介,在探求死亡,深入了解了死亡的同时,对死亡的对立面——生命也有了更深层的认识。他杀的人越多,他对生命的认识就越深刻。

所谓的了解和判断这种事情本身就带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是的,对于龙之介身上所具备的这种魅力,完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去形容——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么“很COOL”应该可以说明他的一切。

不过,就算是雨生龙之介这样的一个杀人狂魔。最近也陷入了“没有激情”这样的苦恼之中。

引诱了三十多个牺牲者,而且已经差不多尝试过各种处刑和拷问方法的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新鲜感了。已经尝试过能够想到的所有方法的龙之介,不论现在对他的猎物如何的残虐与凌辱,都无法找回那种曾经体验过的兴奋和感动。

为了能够回到原点再次找回从前的那种感觉,龙之介回到了他阔别五年之久的家乡,等到他双亲都睡孰了的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个人走迸了后院的土仓房。在这个土仓房里面藏着的是他放弃了亲情的第一个牺牲者。五年没见的姐姐,除了样子有点变化以外,一直都在这个土仓房里等待着她的弟弟。面对毫无怨言的姐姐,没有给他带来一点的感慨龙之介认为自己白跑了一趟而感觉到气馁,就在这个时候——他在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破烂中发现了一本有点发霉了的古书。这是一本满是虫洞的日式装订的古书,而且不是印刷品应该是个人的手记。里面的日期写着庆应九年。看来这是距今一百多年的幕末时期所写的。

对于学生时代就通读过汉书的龙之介来说.要阅读这本手记并不难——但是,要理解里面写的内容却是很不容易。那些细小的文字乱七八糟的堆积在纸上,写的简直就是像妖术一样荒唐的无稽之谈。但是从零散于页面上的基督和撒旦之类的文字来看,这似乎是有关于西洋神怪的描写。将人的身体作为祭品供奉给异世界的恶魔从而召唤出式神云云,简直就是玄幻小说一样的世界。在江户末期西洋科学被分类为异端。而在其中最异端的莫过于这种描写西洋神怪的书,虽然这里面写的东西可信度并不高,但是龙之介压根就没在意这本书上所记述内容的真实性问题。仅凭从老家仓库里面翻出来古书这一点来看就已经是非常的COOL而且FUNNY了。

杀人狂魔重新获得杀人的激情才是最刺激的。于是龙之介很快将他的据点转移到书上所记载的“灵脉之地”。再次开始了他夜晚的狩猎。虽然不知道在这片现在被称为冬木市的土地上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但龙之介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将他的杀人计划尽量以古书上所记述的内容忠实的再现出来。首先第一步.要把一个夜不归家的女孩在废弃工厂里面作为活祭品祭天,这简直比想象中的还要刺激而且有趣。这种他从没经历过的仪式杀人,完全的把龙之介吸引住了。而已经停不下手来的他,又接二连三的进行着他的仪式,这个曾经风平浪静的地方小城,现在陷入了恐怖的深渊。接着.是第四次的犯罪——这次的目标是住宅区正中的一个四口之家,潜入进去的龙之介.虽然陶醉在进行犯罪的无比快乐中无法自拔,但毕竟是同样的犯罪进行到第四次,冲动的热情稍微有了一点冷却,在他脑海的一角.理性的警告开始在他耳边悄悄的回响。

稍微收敛点吧,这次也许稍微做的有点过了。到目前为止的龙之介,一直是在全国范围内不断的变换地点杀人。他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杀两次人,而且对尸体的处理也考虑的非常周到。死在龙之介手上的人中,目前还有一大半被认为是失踪貌似目前还在进行若搜索工作的样子。但是像这次这样,完全没有隐藏尸体和物证,而且还是连续杀人引发话题的做法,仔细的考虑一下实在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因为太过拘泥于书中记载的样式,而完全忘记了平时的慎重。特别是这次非常难办。到目前为止的前三回,都是因为鲜血不够没能完成魔法阵而失败,所以这次为了完成魔法阵,只有得到更多的鲜血,但是把这熟睡中的一家人全都杀掉的事情,也许有点太过骇人听闻了。这样的话,警察一定会红了眼的追捕犯人,而且当地居民的戒备心理也会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吧。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秘密行动的“豹”的行为方式。

总之,今晚以后就要离开冬木市了——龙之介这样下定了决心。

虽然他对于这种暗黑仪式非常中意而且今后也想继续搞下去,但是所谓事不过三,还是应该慎重的考虑一下比较好。

不过事与愿违,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出冬木市的。

在稍微的进行了整理之后,龙之介再次集中精神开始进行仪式。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重复四次——哎,五次?哎呀,只是少充了一下……而已嘛?嗯”

龙之介边在鼻子里哼哼若召唤的咒语。边用鲜血在起居室的地板上描画着魔法阵的图样。也许真正的仪式应该更加庄巫一些吧,不过那种压抑的气氛不符合龙之介的做事方式。对他来说.与其模仿仪式的那种氛围,到不如自己心情舒畅来的重要。今天的魔法阵,按照书上所记载的式样描画一次就成功了。早知道今天这么顺利的话,那些事前准备真是浪赞时间。为了这次还特意把爸爸妈妈和大女儿都杀掉了。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这回是五次了呢。0K?”

他把剩下的鲜血很有艺术感的涂在屋子墙壁的适当位置上。然后他走向蜷在角落里还活着的——被堵着嘴并用绳子捆绑起来的小男孩,他贴近男孩的脸去看他的反映,男孩哭泣着的眼睛凝视着姐姐和双亲的残骸。

“喂,小孩,你认为真的有恶魔存在么?”

龙之介向浑身发抖的小孩问道,还一边装作思考的样子歪着头看着他。当然,他并没有希望这个被堵住嘴的孩子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想要让这个小孩更加切身的体会到恐惧而已。

“报纸和杂志上面啊,经常把我称作恶魔呢。但是,这难道不奇怪吗?我一个人杀的这点人,只要一枚炸弹就能够在一瞬间超过我了啊。”

孩子很不错。龙之介最喜欢孩子了。大人们有时表现出那种怯懦和哭喊就是不成体统的丑态,而发生在小孩子身上就是调皮可爱。就算是尿床,因为年纪小也会被人所容忍。

“唉,算了吧。就让他们说我是恶魔好了。不过,要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有真正的恶魔存在的话,那不就很对不住真正的恶魔了么。那样的事情不太好吧。像‘雨生龙之介是恶魔’这样冒充到底好不好呢?要是这么想的话,现在也只好承认了。真正的恶魔到底存在不存在啊?”

龙之介越说越兴奋,和这个害怕到发抖的小孩变的亲近起来。平时少言寡语的他,只要见到鲜血——特别是在濒死者身边的时候,他就会变的非常话痨。

只留下这个小男孩没杀,是因为那三人的血量已经足够画完魔法阵,而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准备等待仪式完成之后再好好考虑一个其他有意思的方式来杀掉这个小孩——

“但是呢,要是万一恶魔真的出现了,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只和恶魔开茶话会那未免显得有点太白痴了不是么?所以呢,小子……如果恶魔先生真的出现了的话,你要不要被杀一次看看啊?”

“……!”

对于龙之介话语中的异常,即使是年幼的小孩也能够完全的理解其中的意思。看着眼前这个想叫又叫不出声,只能张大着充满恐惧的眼睛而又无法逃脱的小孩的样子,龙之介嘻嘻的笑个不停。

“被恶魔杀掉会是什么样呢。是被一口吃掉呢,还是会被撕个粉身碎骨呢,总之我觉得那一定会是很宝贵的经验吧。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事——啊,好疼!”

突然间传来剧烈的痛楚。把龙之介从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

右手的手背上.虽然什么都没有碰到,但是却好似浸泡在剧毒里面一样疼痛。虽然那种痛感转瞬即逝,但是疼痛的余韵却仍然残留在肌肤的表面使得他手背发麻。

“……这?这是什么……”

在他痛感还没完全消退的右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刻上了一个类似刺青一样的红色图案。

“……哎”

看到这个图案之后的龙之介不但没有感觉到恶心和不安.反倒先觉得这个图案很漂亮起来。虽然不知道画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三条蛇纠缠在一起的图案.作为图纹刺青来说,看起来真是感觉非常的漂亮。

但是.就在他刚从这种陶醉之中回过神来的一瞬间,忽然间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空气的流动,龙之介更加惊奇的回过头去。

有风吹起。在这完全封闭着的屋子里应该是绝对不会吹动的气流。这股气流从一开始的微风很快的变成一股激烈的旋风,将整个起居室吹的乱七八糟。

在床上画出的魔法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出了淡淡的磷光,龙之介带着无法相信的神情凝视着那里。

对于这种异常情况的发生.他甚至对其进一步的发展有着期待一这么明显的奇怪现象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这简直就像是一直被龙之介所瞧不起的恐怖电影里面一样的夸张表现。但是这种让人想笑都笑不出来的、骗小孩子的效果,却成了真真正正发生的现实。

转眼间屋子里的气流已经发展到连站在其中都很危险的龙卷风,起居室中的电视与花瓶都被风卷起撞的粉碎。在发光的魔法阵中央渐渐有一股雾状升起,而且在那里面还有微弱的闪电和火花飞溅。面对着这世间无法见到的光景,雨生龙之介却一点也没感觉到恐惧,反到像个对魔术充满期待的孩子一样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这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曾经对“死亡”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好奇.在之后不断的杀人中渐渐而感觉到厌倦的过程中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那种应有的光辉,现在终于——闪光。

紧跟着是落雷一样的轰鸣。

一股冲击力从龙之介的身体中穿过。简直就好像是被高压电流灼烧全身的感觉。

曾经被雨生一族代代相传的奇异力量。在即将被子孙遗忘的时候,凭借着流淌在雨生一族身体中的血液,在雨生龙之介的体内长眠的被称为“魔术回路”的神秘遗产,今时今日终于重新苏醒了。然后,那刚才进入龙之介体内的“外界之力”。经过他体内刚刚开通的魔术回路循环之后再次从他体内流出,接着被那个从异界召唤来的物体吸收了进去。——可以说,这是例外中的例外。

本来根据冬木圣杯自身的要求,必须要具备七位Servant。并不是说有资质的人召唤到Servant,就会获得相应Master的资格。而是由圣杯来选择七位具有资质的人来作为Master的。

而能够召唤出哪位英灵,说到底也是由圣杯来决定的。魔术师们辛辛苦苦的举行仪式只不过是希望能够更加准确的召唤到自己希望的Servant而已。所以不管你使用多么拙劣的召唤阵,念出多么含混不清的咒语,只要你本人具有被圣杯所认可的资质,就可以实现奇迹……

“——我问你”

从弥漫着的雾霭之中轻轻传来一声纤柔的不可思议的动听声音,风在不知不觉间停止了。刚才还放出光芒的魔法阵现在也已经黯淡下来,画在床上的鲜血也好似烧焦了一样变成黑色而干涸。接着在那薄薄的雾霭之中,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一下子出现在龙之介的面前。

一张看起来很光滑而且年轻的脸,灵活的转动着的大大的双眸和光滑的脸颊,和他显得很相衬的棕色的脸,让龙之介不由得联想到蒙克的画作。

他的服装也很奇特。修长的身上穿着宽大的法袍,衣服上装饰着大量奢华的贵金属首饰的打扮简直就像是漫画中出现的“暗之魔法使”一样。

“请求我,呼唤我,令我以Caster职阶现身于此世的召唤者哟……我在这里问你的名字。在那里的,是什么人?”

“……”

龙之介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从鲜血制成的召唤阵的闪电与烟雾中出现的——竟然出乎意料的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并不知道应该期待出现什么样子的东西,但是至少应该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怪物啊。

现在这种这么普通的人类样子,简直让龙之介感觉到非常沮丧。虽然从服装上来看实在是非常的离奇古怪.但是光凭这一点能就判断这个男人是恶魔吗?

稍微挠了挠头,龙之介作好了心理准备回答道。

“嗯,我叫雨生龙之介。自由职业者。兴趣是杀人。喜欢小孩子和年轻的女孩。”

穿长袍的男人点了点头。似乎他对除了名字以外的部分都当作了耳边风一样。

“很好。契约成立了。您所渴求的圣杯,我也有得到它的夙愿。

那通往乐园的钥匙,一定会落入我们的手中,对吗?”

“嗯——啥?”

看来是无法马上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龙之介稍稍感觉到有点困惑。如此说来,在仓库里找到的那本古书上面确实有过这样的记载不过因为是非常无聊的规则之类只是扫了一眼就略过了。

“……啊。先把这些麻烦的话题放在一边,来——”

龙之介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用下颌指着在屋子角落的小孩说道。

“总之,作为见面礼,那边的那个如何?要吃了他吗?”

那奇怪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那边被捆住的小孩,又看了看龙之介。究竟他有没有理解龙之介语言的意思呢,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在这死一样的沉默之中,龙之介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难道我刚才的行为对于他是很失礼的举动吗。但是恶魔吃小孩这种事,任凭谁都会这样想的呀。

奇怪的男子沉默着从长袍的怀中取出一本书。那书看起来很厚重而且装订的非常精美,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非常贵重的古董。正是恶魔经常使用的那种小道具。

用来装订那本书封面的材料,龙之介一眼就看了出来。

“啊,很厉害啊!这是用人皮做的吧?”

因为龙之介曾经活剥被害人的皮拿来做过灯罩。但是对于手工制作很笨拙的他,中途受到太多挫折最后还是放弃了。现在见到具有同样制作意向而且完美的做出成品的高人,他简直对这个男人尊敬得不得了。

对于龙之介的称赞,男子只是瞥了他一眼没做任何表态,然后徐徐的打开手中的书敏捷的用手翻着书页,口中不时的冒出一两旬意义不明的话,之后好像一切都做完了一样把书又重新合上,再次把书收进怀中。

“……?”

奇怪的男子将完全无法理解他行为只能楞在一边看着的龙之介放在一边,向蜷缩在床边的小男孩走去。从刚才开始就被一直连续发生的怪事吓坏了的男孩,一边挣扎着一边拼命的避开慢慢走向他的男子。

看到男孩如此表现的男子,不知为什么眼光忽然变的温柔而充满慈爱起来,看到这里龙之介越来越困惑了。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不要害怕。孩子”

面相奇特的怪人,带着与其面貌不相称的柔和表情与轻柔的声音对那个男孩说道。被捆绑住的男孩终于发现有人带着充满温情的表情与自己讲话,于是停止挣扎,用带着请求的目光观察着这个男子的脸。

好像是作为对男孩的回应一样,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向蜷曲在地上的男孩伸出手——轻轻的解开缠在他身上的绳子和堵住的嘴。

“你可以站起来吗?”

男子将半弯着腰的男孩扶起,像是鼓励他一样抚摩着他的后背。

龙之介虽然没有对这个男子到底是不是恶魔露出怀疑,但还是完全无法理解他对待这个男孩的方式。难道他是真的打算要救这个男孩的命吗?

可是这个男子无论怎么看都是非常奇怪的样子。沉默的时候有着令人异常恐怖的面容,可一旦笑起来却又充满了天真纯洁的表情,好像‘圣人’一样。

“好了孩子,从那边的门走出屋子。一直往前走,不要往周围看,用自己的脚走出去。——一个人,走出去。”

“……嗯……”

少年坚强的点了点头,男子满面笑容的拍了一下少年的后背。

少年按照那男子说的一路小跑,连双亲和姐姐的尸体也不敢看一眼,穿过满是鲜血的地板。门外的走廊通向二楼的楼梯和玄关。只要能够走到那里的话,他就可以从杀人狂魔的手中逃脱。他就会继续活下去了吧。

“喂.等一……”

实在看不下去了的龙之介刚一开口.就被那男子迅速的制止了。

话到嘴边的龙之介,虽然非常担心那孩子逃掉却又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男孩的背影越走越远。

少年打开门,穿过走廊。眼前就是玄关的门,少年刚才那充满恐惧的双眼,现在也终于再次放出安心和希望的光辉。

接下来的那一瞬间,故事发展到了高潮。

面向玄关的少年,后背正对着楼梯。在那楼梯之上,从起居室那里因为被楼梯挡住而看不见的缓步台上面,突然间好像雪崩一样向下面的男孩袭去。一条非常粗大的长袍束带——不,好像是无数条蛇组成的蛇群——那简直是无法形容的一种生物,不,也许说是生物的器官更加恰当,将那男孩从背后开始把全身都缠了进去,然后非常迅速的以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把男孩拉上二楼。

接着——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好像无数的生物一起舔着舌头的声音和细小的骨头折断粉碎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没有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这种令人作呕的声音而引发的想象却更加刺激。

奇异的男子闭上眼睛仰起了头,好似非常陶醉一样聆听着那噩梦一样的音色。他放在胸前的手不断的颤抖,看起来就好像非常激动的样子。

另一方面.龙之介也陶醉在相同的感动之中……不,他本来对此没有过任何的期望,但现在的景象带给他强烈的精神上的洗礼。

“恐怖这种东西是有新鲜度的……”

似乎还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惨案的余韵之中没有回过神来,恶魔——现在已经完全不必怀疑了——开始用一种充满陶醉的语气开口说道。

“人类在不断的恐惧之中,感情会渐渐的死去。真正意义上的恐怖,不是指没有变化的静态而是变化着的动态——那种从希望到绝望的转变,那一瞬间的恐怖。你觉得怎么样?这种新鲜的恐怖和死亡的滋味。”

“…………”

龙之介惊讶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楼梯上现在还在吞噬着男孩尸体的“那个东西”,恐怕是这个男人准备的吧。就好像他从用血制成的魔法阵中出现一样。在他最开始打开那本人皮装订的古书的时候,就一定已经都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吧。

虽然很惊讶男子的这种手段,但更令他觉得佩服的是那男子的哲学。这种连龙之介都自叹不如的创意工夫和耽美至极的邪恶。能够带来如此强烈而鲜明的感动的“死亡美学”,就是给他赋予世界上所有的赞美之辞也不过分。

“COOL!太棒了!太COOL了你!”

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龙之介使劲握着男子的手上下摇动着。那样子,就算是见到亲友或恋人可能都不会有这么激动。杀人狂魔.雨生龙之介,今天终于在这个无聊的世界中遇到了一个能够令他从心底里面敬重的人物。

“OK~!虽然不知道圣杯什么的,但是我要跟着你一起!我可以帮你的。来吧,让我们尽情的杀戮吧。要多少活祭品都可以。只要你继续让我享受这种非常COOL的杀人

“您真是很开心呢”

也许是感觉到了龙之介那充满感激的激动心情。男子带着天性率直的无邪表情温和地微笑着回应龙之介。

“您是叫龙之介吧。能够得到像你这样的Master的理解.实在是我的荣幸。这样,我终于能够达成我的夙愿了。”

——类似于这种没有圣遗物也能成功的召唤,需要Master和要召唤的英灵具有相同的精神性。而作为龙之介这样品质恶劣的杀人狂魔所召唤出来的,正是以残忍嗜杀而在后世留名的真真正正的残杀之英灵。不,从他的性质上来说,与其叫做英灵,不如称他为凶灵更加恰当。

“啊,这么说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终于发现到问题关键的龙之介,故意讨好的问道。

“名字么。嗯……要一个符合这个时代的好名字的话……”

男子把手指贴到唇边,考虑了一会道。

“……那么,就先称呼我为。青须,怎么样。今天我们就算是相识了。”

男子带着天使一样的笑容,亲切的回答着。

就这样,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最后一组——第八位Master和他的Servant.Caster也完成契约了。一个充满快乐的杀人狂魔,既没有作为魔术师觉醒也没有对于圣杯战争的概念,只是凭借着一种偶然而获得了令咒和Servant。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玩笑的话,那这一定是最坏的一种玩笑了吧。

另一边,法国某大教堂

‘圣女心中只有善良、谦虚、诚实、质朴,以及信仰。只有这些。‘

──某神学者的话

……叫骂如同遥远国度的歌声,并不会令人太介意。如果要说不痛,其实是骗人的,但并不是无法忍受的程度。

心里不觉得害怕,而壮志未酬或悔恨这类情绪,则早在决定投入战斗时便已抛弃,再也没有找回来过。

如果叫骂是遥远国度的歌曲,那悲伤就像母亲的摇篮曲。

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一根很长的木棍上,捆绑的人可能认为绝对不可以被挣脱,因此绑得非常牢固。但她心想,都到了这步田地,也没必要逃跑。

大主教朗读完最终判决内容,火把就被丢了过来,在脚边开始延烧。对于认为肉体消失最是恐怖的人来说,这应该是最严重的刑罚方式吧。

火焰渐渐灼烧皮肤、烤焦血肉、焚化骨头,不断反覆唱颂著神与圣母之名。

──你的祈祷是虚伪的。

几度如此遭到弹劾、咒骂,她只觉得这非常不可思议。因为,祈祷没有真假之分,祈祷只是祈祷,不会因为祈祷的对象不同而改变本质。

虽然很想这样说,但喉咙发不出声音。眼前突然闪过以往的情景,纯朴的村庄、平凡的家族,以及拋下这一切离开的愚蠢自己。

愚蠢吗?嗯……或许很愚蠢吧,因为「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自己比周遭的任何人都更理解这个下场。

──要是假装没看见,就可以不必迎来这样的结局。

没错,如果闭上耳朵不去听那个声音,拋下应该会丧命的士兵们叹息之声,过着理所当然的日子,应会理所当然地结婚,并与丈夫、孩子一起度过余生吧。她也知道,自己其实有这样的未来选项。

但是她舍弃这个未来,奔向了另一个。

她选择了手中握剑、身披盔甲、掌握旗帜、坐于马身,在最前线奋战。

──你应该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吧?

知道,当然知道。她知道只要持续战斗,这天终究会到来。所以,就算有人叫骂自己愚蠢也没办法,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嘲笑自己愚蠢。

’但还是有因此得救的性命,所以这条路绝对不是错。‘

不论过去的情景、不可能发生的未来,或者残酷的现实,在她的祈祷之前,都毫无作为地散失而去。

专注祈祷、奉献,如果每个人都要咒骂自己做错了,至少自己不可以背叛自己。

不眷恋另一条路,也不渴望将来,只想静静地睡去。

尽管自己身在残虐且悲惨的光景之中──直到最后,少女心中仍然不抱一丝悔恨,只是清廉地祈祷着。

──主啊,我将此身献身予你──

最后一句话。意识断绝,从各种痛苦中解放。

少女的梦到此结束,现实探出头来,然而还没结束。少女的梦的确结束了,但圣女的梦现在才开始,在未来还会做着这样的一个梦。

──开始搜寻。

──搜寻完毕。

──一项符合。

──体格适合。

──灵格适合。

──血统适合。

──人格适合。

──魔力适合。

──开始执行因附身而暂时封印人格,与植入英灵灵格。

──获得原本人格同意。

──开始将素体保存至其他领域【备份】。

──完成植入灵格,开始配对体格与灵格。

──赋予职阶技能。

──开始植入所有英灵的情报与现代必要知识。

──保存至其他领域完毕。

──职阶技能赋予完毕。技能「圣人」……选择制作圣骸布。

──植入必要情报完毕。

──配对作业完毕。

──所有工程完毕。

──使役者职阶,裁决者/揭露者/屠龙者,现界完毕。

来自法国的救国圣女,ruler贞德(Joan of Arc),降临!

来自英国的侦探灯光师,夏洛克·福尔摩斯(Sherlock Holmes),降临!

来自欧洲天主教的铁拳圣女,玛尔达(Martha),降临!

在远坂宅邸中迷迷糊糊睡去的两仪龙殇并不知道,战局真的如他所料的那样完美吗?

爱因兹贝伦家的saber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杀人鬼的caster蓝胡子青须,韦伯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法国的救国圣女贞德,英国的侦探灯光师,夏洛克·福尔摩斯欧洲天主教的铁拳圣女,玛尔达。

看上去是六点五骑比六骑的优势,但是算上百貌之哈桑·萨巴赫以及两仪龙殇,迪卢木多·奥迪那的话,局势真的明朗吗?

也许连抑制力也不知道......

身为尺子阶的从者嬴政的传人,现在已然成为最大的作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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