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坐上马车,来到皇宫,云王府的令牌在手,一路上无人敢拦。到了太医院一提魰鱼,立刻就有人将药抓了包好送到车上。
刘管家不敢怠慢,匆匆赶回王府,吩咐后厨煎药。楚辞云此时已将路夜莺体内的毒抑制住了。
后厨的动作很快。几个人元力乱轰,很快便将药煎好端了过去。路夜莺喝了一口差点没被苦死。然后楚辞云一脸无奈,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漏斗,将药灌了下去。太医院那几个老家伙到底是有几分本领在手。很快,路夜莺身上的毒便被解开了。
路夜莺坐在一张椅子上,刚才的苦味一时还没缓过来,楚辞云一脸正经的坐在她对面,一句一句的告诉她斫问御到底是干啥的。楚辞云讲了很长时间,从这个官职的产生到这个官职的废除。最后终于说明这个官职的重要之处——有事你就凑凑热闹,没事就逛逛街道,没人觉得会需要到你。然而在紧要关头你能充当任何一个职位。这便是斫问御。
路夜莺歪了歪头,也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楚辞云将刻着斫恶,诛逆的腰牌掏出来递给路夜莺。由于长时间扔在国库里,铜质腰牌已经锈迹斑斑。路夜莺接过,拴在玉带上。
“然后呢?”她问。
“没了呀。”楚辞云耸耸肩。
“我在哪处理事务?”
“你随便哪里都可以,在房顶上都没人管。”楚辞云说完就要往外走,今天那几个天才的亲属进京,他得去看看。说不定能逮到几个横的,还能敲诈点外快。
“就没个正式点的地方吗?”路夜莺也跟着楚辞云走出来。
“那就去我书房吧,那里啥都有。”楚辞云喊了刘管家一声:“把马车备好,我先进宫。”然后他又看向路夜莺:“你爹来了。你见见吗?”
路夜莺随楚辞云坐进马车,驶向皇宫。
皇宫正门,路启山登上白玉石阶。李公公穿了一身黑,这是楚奕秋赐给他的衣服,穿上此衣哪怕是见了一品大臣都可以连头都不用低。
“您是哪位大人的亲属?”李公公摆了摆手,拦路的侍卫退到一边。
路启山连忙将圣旨递了过去。李公公迅速扫了一遍,向路启山抱拳道:“原来是路大人的父亲,久仰……”久仰个棒槌——他和路夜莺别说不熟了,连夹生都不算。
路启山来时听寒州牧说了,当今朝廷里有三个人万万不能惹,这三位要有盛名在外。被戏称为黑祸三人组。当今皇帝楚奕秋,小王爷楚辞云,还有两朝元老李公公。个个都能折腾死人。面前的这位看侍卫的表现应该就是李公公本人了。
“敢问公公,我家小女在朝中担任什么职位?”路启山客客气气的问。
“这……”李元刚要说就看到楚辞云带着路夜莺走了过来。“正好,路大人来了,您还是问她本人吧。”李公公说完,便退到宫殿柱子旁,不再搭理路启山。
“爹。”路夜莺走上前行礼却被路启山一把拉住了。“你现在在朝廷当官了,应该我拜你。”
“我不在朝廷里。”路夜莺解释道。
“啊?”
看路启山一脸茫然,楚辞云站出来将路夜莺扯到一旁。“夜莺现在担任斫问御,朝廷里没有斫问御机构,按以往的情况,此官职都是在王爷府里任职的。所以就让她先在我王府住着。”
“您是……王爷?”路启山连忙跪拜。
“这位是云王殿下。”
路启山脸上渗出冷汗,三个传说级别的人物一会儿就见了俩。可是这俩也没那么可怕呀?
“今天李公公是……”楚辞云指了指他穿的衣服。
“哎呀,这不是那几个王爷要回来了吗,皇上跟老奴说,他们大半年不进京,不敲打敲打还不得忘了自己姓啥。”
“那回头我让刑部拉几张钉板过来。”楚辞云说着就走出正门。
“云王爷您今个不进宫了?”李公公边问边将楚辞云送上马车。
“不了,天天去,挺没意思的。”楚辞云瞥了路夜莺一眼。“你跟我玩去吗?”
“好呀。”
路启山看着自己闺女爬上了楚辞云的马车跑了。他叹了口气,也坐上他的马车返回旅馆。反正都不是迎接他的,再在这里呆着反而让自己尴尬。
楚辞云命车夫去驾车集市。那里或许有什么好玩的。
到集市后,果然,只见几名下人打扮的家伙正围着一名身穿黑袍的老人。旁边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正站在一边嘴里说着一些威胁那老人的话。
楚辞云走下马车。一脚将一个下人踢开。
“怎么了这是?”楚辞云大喊着问道。
“刚刚那个少爷想买老者手中的剑,但那老者不愿卖,这不,想要明抢啊!”有人认出了楚辞云,解释道。
“什么剑啊?”楚辞云还没见到那把剑就听那少爷叫嚷着:“哪来的野小子?连本少爷的人都敢打?”
“呵。”楚辞云扬了扬头,旁边的人纷纷后退,让出一个很大的空地。
“哟,怎么的?还想动手?揍他!”那富家公子一声令下,几个人围了上来。楚辞云根本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手一挥,先抓住一个人,接着单手点在另一人眉心。那人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软了下来。抓着的人大力一推,双腿不动,目光所及,凡与之对视的人皆如着魔。双手抱头跪在地上。只有那富家公子一个人还在那傻愣着。
楚辞云缓缓走了过去,掐住那人的脖颈,轻声问道:“好玩吗?”
富家公子控制不住自己双腿,要不是楚辞云握着他的脖子,他就瘫在地上了。
“你……你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哥是谁吗?”富家公子嘴上并不求饶。
“呵,谁呀?”楚辞云不屑道。
“我哥乃是当今云麾使!韩江龙,韩大人!”富家公子说完骄傲地抬起头。等着看楚辞云如何求饶。
结果一圈人都笑了。在那小子不解的目光中,楚辞云喊了一声路夜莺:“路大人,你去把韩江龙那家伙叫来,我现场办案。”
“哦。”路夜莺连忙赶去北门云顶帐。
楚辞云坐在一茶馆老板搬来的木凳上,又从摆煎饼摊的老婆婆那买了个煎饼吃着。几个人将黑袍老人扶了起来。老人跪在楚辞云脚下,楚辞云却没急着让他起来。
“你拿了个惹事的物件。”
“是。”老人显然是个明白人。
“我瞅两眼?”楚辞云勾了勾手。
老人撩开黑袍,抽出一把带着鞘的剑递到楚辞云手中。
楚辞云慢慢抽出此剑,刚开始几寸很普通。可是随着剑刃一点点抽出。楚辞云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这把剑很不简单。双刃在出鞘时竟能流泻出红色的火花。剑上密布的花纹根本就是高阶法阵。可是剑柄就不一样了。像是假的,粗制滥造。中心有空泡,铸模很不用心。
“你……”楚辞云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剑锷之处,刻着两个字:铸仙
“您是……”楚辞云已经知晓了老人的身份——铸仙神人。昆州灵山氏后人。武器铸造大师。当今铸器手艺无人能敌。有人千里千金只为求其一器,可是人家不卖。他也就在国库里见过一次。
“公子既然知道,就不必为老头子我招麻烦了。”老人笑道。
“来人,把这位老人请到我府上。”楚辞云喊道。
驾车的伙计走了过来,将老人扶上马车。楚辞云从袖中抽出一根绳,一甩,元力附上,将绳子武装成了根皮鞭,楚辞云试了试,不错,挺趁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