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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鸢还是拉着沈云涣去爬山了。
在此之前,他永远不会想到,秦鸢真的会放弃控制空间,拽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山去。
爬到一座山峰的山顶之后,他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一步了,坐在树下痛苦地喘气,脸颊通红。
反观秦鸢,除了额头上冒出点汗珠之外,脸不红气不喘,他觉得自己现在和刚才的卓骞一样狼狈,而她还神采奕奕。
这一切的起因就是他的那片刻失神,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决不能再在秦鸢面前出岔子,被逼爬山还是小事,万一再让她怀疑,可能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在树下歇息的时候,秦鸢就站在山崖边向远处眺望,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感到十分惬意。
沈云涣看着她的背影,心绪竟然也渐渐平静下来了。
等到他的心跳平缓时,秦鸢走到他身边坐下,和他一起靠着树干。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似乎不愿打破这份平静,周围静得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沈云涣觉得有些不自在,悄悄攥紧了手掌。
过了许久,秦鸢说:“你觉得我们会在中原待多久?”
前世,从沈云涣进入中原开始算,到卓骞带领一队摧毁尸潮,用了大概三个月时间。但这一世有了秦鸢,这个速度会不会变快?沈云涣不知道。
他摇头:“可能要几个月吧。”
闻言,秦鸢叹出一声,里面藏着些笑意、也包含着许多苦涩。
她虽然看似不着急,但那都是无奈之举,如果没有人阻拦她,她一定会一刻不停地南下,在空间里的悠闲生活,只是苦中作乐而已。
她很着急,她一直都很着急。
已经两年时间过去了,时间多过去一秒,家人的情况可能就会不一样。
但面对尸潮,她不敢冒险,她可不想在见到家人之前就变成那种失去人性、只知杀戮的怪物。
沈云涣轻轻偏头,用余光去看她,看到她下意识皱着的眉头,还有被轻轻咬住的下唇,想了想,他发觉自己好像从没见过她这种表情。
她从来都是自信的,一切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沈云涣甚至想不到她感到无助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在空间里,她摘掉兜帽和口罩,连绑着的头发都解开,发丝软绵绵地垂在她的肩膀和身后的帽子里,微风时不时拂过她的发梢,这一刻,让沈云涣觉得很美。
从第一次见她,沈云涣就知道她很美,只是那时的美,是张扬、耀眼、锐气逼人的美,此刻她的无助却将她的美变了质,让他不忍心再看,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秦鸢说这些话,并不是希望能从沈云涣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只是她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不至于令她太苦恼。
沈云涣果真没有说话,她自嘲地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庆幸自己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抱有希望。
突然,她的余光看到沈云涣用手掌撑起身子,朝她这边靠近一点,然后重新坐下,他的肩膀挨到了她。
少年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过来,激起她浑身的颤栗,被他挨着的那条手臂抖了几下,但始终没有躲开。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别担心,我在你身边呢。
秦鸢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一团乱麻,理不清思绪,只是觉得……似乎结于心的忧虑,稍微消散了一些。
……
秦鸢和沈云涣离开训练场不久,卓骞也离开了。
他径直来到陆鼎言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听到陆鼎言的声音后才推门而入。
陆鼎言还在写文件,看到是卓骞来了,又低下头去。“怎么今天过来了,你不是带着秦渊去见你那些队员吗。”
卓骞坐在陆鼎言书桌对面的椅子上,说道:“是,已经见过了,而且我邀请他切磋了一下。”
陆鼎言抬眼看他:“你和他交手了?”
卓骞点头称是:“他的实力确实如传言中一样,我们俩战成了平手,只是我们刚开始的估计有些偏差,她并非变生人,而是一个真正的人类,所以我和他这一战,其实是我输了。”
“人类怎么可能那么强?”陆鼎言一惊,放下手中的笔,“真的不是他故意隐藏?”
“刚开始我以为是他留手没有使用异能,但他后来亲口说他并不是变生人,并不是为了留手。而且他在和我交手的时候,完全是依靠自身的力量和速度,完全没有使用异能的痕迹,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卓骞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其他队员都在说,他会这么强,可能是因为‘地心能源’。”
“地心能源……”陆鼎言双手叠在一起,一只手指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指节,沉默了很久。
他说道:“可是谁都没有见过地心能源到底长什么样,也没有人见过秦渊使用地心能源,这个东西是否真实存在都没有证据可以验证。可是秦渊的强悍也无从解释,难道他真的拥有地心能源?”
卓骞也很无奈地说:“我仍然觉得这个说法不可信,如果他在和我交手的时候使用地心能源,我不可能看不见,他手上从始至终都只有一柄匕首。”
陆鼎言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终只能说:“算了,不管谣言还是真的,那种东西都不是我们能觊觎的。”
“这话怎么说?秦渊现在就在我们基地里,想捉住他易如反掌啊。”
听到卓骞的话,陆鼎言瞥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拍向他的头,骂道:“你那十年兵白当了?以后别跟别人说你刚进军营的时候我是你长官!”
卓骞没敢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嘴里“嘶——嘶——”地抽着冷气,不解地问道:“我哪儿说错了啊首领……”
陆鼎言忍着火儿解释给他听:“他是从北方下来的,你不想想嵘东那些追杀他的城市都在谁的身边,红月游龙啊!”
“京城周围的城市都对她动过手了,唯独京城没有动静,你还看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