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忽觉腿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竟是一条火红小蛇。
完了,要遭!
果不其然,头脑一阵晕眩,眼前逐渐模糊不清,倒在了桌上。
白羽纾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简单的晕血了,而是一看到红色的东西就晕……
东方明熠伸手将小蛇唤回来,“叫你见机行事让人失去知觉就行,现在人家都答应了,你怎么还给弄晕了?”
小蛇摇头:“不得而知,总而言之他胆小如鼠,见本蛇惊惧万分,被活活吓晕。”
窗户一响,一道修长的黑色人影闪身而入,将白羽纾打横抱起,语气冰冷,明显带着不悦,“你对他做了什么?”
东方明熠摸摸鼻子:“就是被蛇咬了一口,别大惊小怪的,家蛇,没病毒。”
君临渊阴沉的目光瞥了小红蛇一眼,“最好是这样。”
桌上的小红蛇顿觉七寸一寒,身子抖若筛糠地躲到茶壶后面。
“对了,先别急着走,人你也看过了,不管是不是你找的那位,北狄境内的暗卫是不是都该撤了?作为一国太子,还是要关心一下国家安危的。”
一想到洛延年,君临渊简直一头黑线,他找的人怎么可能这个样子,还不如这小孩顺眼。
“十日之内,撤完。”说完,不再停留,迅速离去。
屋内只剩下东方明熠和小红蛇,一人一蛇倒是谈得来。
东方明熠一边逗蛇一边喃喃自语:“小三九,你看这人多没意思,连声谢谢都不说……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手伸到咱北狄来了……
不过也是,他这样的呆子,要是给他时间,别说把手伸到别国,就是伸到别的大陆那也是有可能的。
唉,小三九,你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喝茶,都喝多少了?我这茶壶都快被你喝干了”
小红蛇抬头看他一眼,“不知所谓,就是觉得热血沸腾,如饥似渴,心痒难耐。”
明熠运起灵力,手上瞬间结了一层冰晶,“你过来。”
三九爬到他掌心,明熠问道:“怎样?好点了没?”
三九:“聊胜于无,热气冲天,不行,我觉得应该是要化形。”
明熠:“你们灵蛇一族不是千年化形吗?算算时间,还有五年啊……你刚才是不是吸了白少主几滴血?”
三九:“的确如此,还挺好……”喝。
话音未落,明熠面前红光大盛,一人黑发红眸自光芒中走出。
明熠毫不避讳地打量着眼前裸身美男,“小三九?怎么是男的?”
三九怒了,一时间连成语都不用了:“难不成你一直把老子当女的?!”
明熠觉得挺好笑:“就你那不男不女的声音,能听出来是男的,着实不易。”
三九冷笑,“这么说殿下你希望我是女的?哎呀呀,咱风雅不俗的明熠殿下不但贻气指使我这个无名小卒对白少主行不轨之事,现在还想看女子裸体,果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明熠:“早就跟你说了,没事别去洛延年那儿溜达,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没想到你化形后乱用成语的毛病更严重了,本殿这么一个死了娘亲又不受宠的皇子,败絮其中不知有没有,但是何来金玉其外?”
你何来金玉其外?!也不过就出手就是十万灵石!五十件玄阶一段灵器罢了!
三九想了想,道:“既然金玉其外不合适,那‘衣冠禽受’如何?”
明熠就知道他口里没一个好词,懒得跟他计较:“不错,我是衣冠禽兽,你又是什么?”
三九:“我自然是‘衣冠禽攻’。”
明熠没听清:“你说什么?”
三九一本正经:“没什么,我说我是衣冠禽兽养的小灵蛇。”
……
君临渊看着怀里伶仃瘦弱的少年,清冷的眉眼间透着不可一世,即便是昏迷不醒,也难掩一身的锋芒毕露,有点硌手,还有点冻人。
怎么这么瘦,他家主子不给他饭吃么?
已经是初春时节,这少年身上却像冰块一般,君临渊已经用大氅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了,却怎么都捂不暖和。
君临渊望着他脸上精致的面具,皱起了眉,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戴面具掩藏身份在这里是很平常的事,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严谨成文的法律,只要你有能力,几乎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很多人都不愿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来怕引来仇家追杀,二来行事会方便许多。
所以白羽纾这一身打扮也算不上特别,活脱脱的一不知天高地厚离家出走的自负少年。
当然,如果忽略她那把招摇至极的弓。
东方明熠能认出她来,就是凭借这把寒月。
寒月是这个大陆上排得上名号的地阶灵器,几乎可以说是纯灵器属性,这也是它最大的缺点。
有弓无箭,并不是真的没有箭,而是需要使用者凝聚灵力为箭,灵力越高强,攻击力就越高。
而要凝聚出足以匹配地阶灵器的箭,至少是要聚灵境的修为,消耗灵力也是一等一的强,所以寒月这把地阶灵器名号挺唬人,却算不上顶尖灵器。
就连众人口中修为奇高、极精箭艺的白十三,也从未发挥出这把寒月的全部威力。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真正的白十三别说发挥寒月的真正威力了,她根本就是把寒月当一张普通的弓来用……
一般白羽纾这个年纪的少年,是很少有高阶灵器的,就算是极富贵人家的孩子,也最多不过黄阶五六段顶天了。
像白羽纾这样敢背着地阶灵器离家出走到处跑的还是独一份。
白羽纾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里一片鲜红,下着滔天的血雨,血滴打在她身上,很快把她淋成了鲜红的血人,那些血水快速结冰,在她身上冻了一层又一层,好冷。
突然,落到地面上的血水全都燃烧起来,大红色的火焰将她包围,温度高得她喘不过气来……
床上,白羽纾猛地睁开眼,心口任有余悸,这梦真实得有些吓人。
白羽纾看了看房间的布置,简单素雅,应该是个客栈。
当她看到床前摆着的一盆盆炭火时,“……”
这踏马能不真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