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蓄发出家?”
陈善的话当时让殿内炸开了锅,瞬间让本是庄严肃穆的佛殿变成了菜市场一般。
大多数僧人都是反对之意,说什么不合规矩。而且也没有这出家蓄发的。
“阿弥陀佛!”法明方丈一声佛号,大殿瞬间安静下来,众僧都看着法明方丈,好像在等他的意见。
“你为何想要蓄发,你可知我已经将你的度牒文书准备妥当了。”
法悟听到法明方丈已经准备好度牒文书,急忙道:“师兄,这小子明显六根未净,还出甚家,留在寺中做个杂工就行了。”
陈善撇了法悟一眼,心想:“说我六根未净,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法明方丈并没有接法悟的话,还是在等陈善的回答。法悟一见如此,只好瞪了陈善一眼,一甩衣袖,开始闭目养神,放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陈善在金山寺已经三月有余,他也知道这度牒文书何其难得,那怪那法悟如此,可以说一本度牒一座庙之说,如果这次没有合理的解释,怕是不好办了。
陈善叹了一口气,说道:“回禀方丈,我已知方丈用心,那日法相师叔将我带回,诸位也是与我有活命之恩。而且在我底细不明的情况下,还收留于我。如我还是拒绝方丈,岂不是猪狗不如。”
众僧听到陈善说的话,觉得这小子还是有良知。脸色稍微回暖了一点,各自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陈善的话。
法明方丈看了陈善一眼,道:“善哉!善哉!佛说众生平等,但是国有国法,寺有寺规。如果你愿剃度,就如法悟师弟所言,留在寺中当作杂工也行。”
“方丈,为何一定要剃度呢!我若一心向佛,剃与不剃又有何区别。方丈之言,我亦明白,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家中父母是否尚在?如若贸然剃度,怕也是不孝。但是,若是拒绝方丈,乃是不仁。再其次,若是因为此事而恶了诸位,是为不义。”
陈善说完跪倒在大殿中,双手合十,就如他所言,他现在处于一个分叉路口,稍微走错一步就跌入深渊之中。
“阿弥陀佛!江流儿,你着相了!因果轮回,只有定数。如今你身世飘零,行至于此,为何不可在此处从新开始。”法明方丈见陈善如此,劝解到。
陈善迟疑了一下,说道:“方丈言之有理,但是知道规矩如此,倘若我一个留发之人为僧,多多少少会不方便。不知方丈可有万全之策。”
法明方丈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佛尚有缺,何况是我,万事不可强求,倘若你真不想落发为僧,那就离去吧!”
法明方丈的话突然一变,直接打算就让陈善离开,其他僧人完全没有想到法明方丈会如此,当时大殿再一次陷入沉默。
陈善也沉默了,但是他也知道法明方丈也是仁至义尽了,作为一寺之首也不能为他而破坏规矩。
“多谢,方丈,还有诸位大师。”陈善也不矫情,对着诸位一拜,起身再是一礼,准备离开。
“且慢,你且过来!”法明突然说到,陈善一愣就走到法明方丈身前,只见法明方丈在他头顶抚了三下,道:“今日就到如此,待到明日再走吧!”
陈善看着法明方丈,只见他的眼神无比深邃,自己的眼光被他吸进去一样。
“多谢方丈!”
半夜三更,金山寺完全陷入黑暗之中,突然一缕烛光从一个角落刺穿而来,一个人影,摇摇曳曳地被烛光拉的老长。
“咚咚咚……”人影在一处停下,然后敲了一下门,然后再次等候。
“进来吧!”
“是的!方丈。”
原来是白天的陈善,还有法明方丈。
陈善推门而入,只见法明方丈静坐在床上,烛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慈祥。
“不知道你这半夜三更来此,有什么事情。”法明方丈问道。
“今日殿中,方丈扶了我的头顶三次,后有让我我明日离去。想必是暗示我今夜三更天来禅房找你。”陈善提着烛灯走到法明方丈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
“哦!若我不是这个意义的话,你该如何是好。”法明方丈笑到。
陈善看着法明方丈样子,看来有戏。但是他觉得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方丈,出家之人不说妄语。”陈善轻松地说到。
“善哉善哉!那你来着到底为何。”
“我想知道方丈为何如此想要收我为徒。”陈善疑惑的问到。
法明方丈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陈善看到了法明双眼没有上午那种深邃的感觉,只剩下两个黑洞洞,放佛骷髅一样。
陈善看到法明方丈这个样子,陡然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连忙道:“方丈,您这是?”
法明方丈摆了摆手,道:“此事莫要告诉他人,现在来谈谈你的事情吧!坐。”
法明方丈一指,一张凳子出现在陈善的身后,然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坐在凳子之上。
“今日,本是要你入我佛门,作我弟子。可是,万物有缺,本可顺其自然,去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奈何苦哉!”
陈善听到得云里雾里,法明方丈似乎也在自说自话。
“方丈,不知道您有何解决之法,毕竟白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了。”
法明方丈情绪显得有些波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泰然处事的样子。
禅房里面,烛光闪烁,照的两人脸色森然,透出一股悚然的气氛,没有之前那种祥和安静的气息。
“方丈,莫要如此,我并不是不想做您的弟子,只是觉得剃掉自己的头发非常不适,而且万一那天我回想起自己的记忆之后,还不一定可以留在寺中。”陈善一看情况不对,连忙说到。
“方丈,要么折中一下,莫要全部剃掉,给我留一点可好,这样到时候方便我还俗可好。”
“行,明日我给你落发,还请不要缺席。”
“哐!”
陈善站在门外,手里提着烛灯,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