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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麦种风波

复播玉米成功之后,饱受饥饿折磨的农民纷纷来询问参观,张小芬在四乡家喻户晓,张轲傍女儿之福成了东阳县名人。这种植模式让农家感恩戴德升起无限的希望。

接着高产麦子又种植成功,三分多地的麦子穗长粒多齐簇簇,谁见了谁称赞从没见过这样好的麦子。张轲是读书人半路出家种地,大家明白好麦子是因为麦种好。

这麦子估计一亩至少顶五六亩,前景非常看好,谁见了谁眼红。要求分享麦种的纷至沓来,有关系的扯关系,有些地位的土豪乡官就摆面子,一般认识的就送点礼物套近乎。

张轲是老学究一向与人为善,谁都不愿意得罪。按小芬估产大概有350——380斤,自家留种120斤,剩下230斤左右而打招呼要种的人近一百个,黄亲家狮子大开口他家连同亲戚至少要麦种400斤。手肚手背都是肉,这可难坏了张轲夫妇。

儿女亲家是不能怠慢,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也不能得罪,张轲唉声叹气坐立不安。小芬看他如此为难,食不知味就说:“爹,不用这样为难,这事好处理,交给我办就行啦!”

张李氏摇头说:“小芬你不懂人情世故,说什么大话?你爹都不行别把亲戚邻居得罪了!”

“娘,不懂有不懂的办法,我秉公处理小孩子得罪大人是会原谅他的,对吗?”

这或者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小孩子得罪了亲朋戚友,自己也有个转圆余地比自己处理好。

“好吧,小芬,这册子登记着要求换种的人,你多说几句好话,请求他们原谅哦!”

黄美凤看公公竟然把这事决定权交给小姑,心里很不满意,自己是儿媳,怎么让小姑当家呢?再说她有多大?一个小屁孩而已,太宠爱她啦!

“娘,你看爹怎么这样?小姑才多大呀,让她当家处理麦种亲戚朋友要笑话的!”

“好啦,美凤,小芬虽小很有主意,你爹既然说了,就让她处理看看吧!”

美凤很担心小姑六亲不认,这小东西一开始就不服自己,现在腰板硬就更加了,自己娘家人拿不上种,这面子就丢大了。还有外婆家舅舅、大姨小姨,嫂子外家,这怎么办?

“小芬,好小姑,我,我外家亲戚人多,这,这种子你准备怎么分?”

“嫂子,还没到收麦时间呢,种子怎么分,农忙过后再说。只是不可能仅给一两个人,你放心,我会做得很公平,让大家没有怨言的!”

到张家访问、打探什么时候转让麦种的人,张夫子都推给小芬接待由她全权处理。小芬回复他们都是说,农事完后七月初乞巧节前两天,大家一起来分。

去年张家复播玉米成功,而且育溪有好些人跟种成功,已经在东阳县传开,准备跟风复播的人趋之若鹜。即使没有牛羊穷困户,也要挣扎着种上两三分地。

那些逃荒归来特别困难的,地少又缺乏劳力的来访准备复播,小芬特别关注,仔细给他们讲要点,没有种子的就赠送二斤复播玉米种,希望他们一次成功。

麦子脱粒后秤了秤,六亩大田麦子共收获784斤,交赋税需要465斤,乡里负担50斤剩下270斤。试验麦共收374斤,已选出的原种10斤,对这个试种成果很满意。

小芬来到这世第二年长了个子,不但健康而且有了美女雏形。对现世社会状况有比较深的了解,这古代的人民兵灾匪祸、自然灾害食不果腹过得太痛苦。

陈宣帝陈顼是南朝刘裕元嘉北伐之后,敢于起兵北伐的人。太建五年,令大将吴明彻统兵十万渡江伐齐。齐国正大乱,高纬杀了承相斛律光,废斛律皇后诛杀统兵皇族,笼信高阿那肱、穆提婆。北伐军占领吕梁、淮南、寿阳几州郡,陈朝声威大震。北周宇文邕遣使陈朝约定西、南两面夹攻伐齐,功成淮北宿州以南归陈朝。

梁朝情况不容乐观,江陵之战后陈霸先篡夺了长江以南梁地建立陈朝,萧察在西魏扶持下占有江北荆襄数州延续梁朝,明皇萧岿是第二个皇帝,也曾经雄心勃勃,逆贼陈霸先欺寡凌孤,猖獗一时岂能逆贼传子孙?当克复江南,恢复宗庙!

萧岿是文人,虽仁慈勤政有文采得民心,然非经天纬地雄主。天保十年陈朝湘州刺史华皎、巴州刺史戴僧朔来投,欢欣鼓舞请兵北周伐陈,然与吴明彻鄂州一战惨败,兵锋威逼江陵。毕竟无论军力财力民力都不是陈顼的对手,这才消停下来。

前线尸横遍野,后方饿殍处处,萧芬蹙起眉头,想着灾难将来到自己能做什么呢?

趁着战火还未到江陵,推广现代农技最大限度发展生产,让尽量多的人有饭吃,她最终决定了麦种分配方案。现代科技不能少数人致富,要让老百姓都受益。

时间一晃就过,乞巧节就要到了,张家门庭若市,那些要求麦种的应约定都来了。

黄亲家看要麦种的一百多人,张轲把事都推给小屁孩处理,那可能要吵翻天甚至打起来。这要影响自己拿麦种,拉女儿到一边企图先下手为强,走后门拿了种子走人。

美凤连连摇头:“爹,这不可能,小姑可厉害了,她把持着谁也拿不了。”

黄亲家黑起脸怒骂:“没用的东西!你在这家干啥吃的?怕个小屁孩,窝囊废!”

张小芬站到桌子上拱手大声说:“各位乡亲父老,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三分试验地麦子共收了376斤,没办法满足大家要求,粥少僧多,大家看怎样分才合理?”

人群窃窃私语,亲朋戚友那么多分他们都不够,那不要泡汤了吗?这亲疏厚薄怎么分?

小芬接着说:“开发这高产麦种需要投入许多时间精力和物资,我声明没有赠送,必须等价交换,四斤换一斤,不愿换的可以离开了。每家仅能换两斤,嫌少可离开了。”

人群又窃窃私语,那麦子亩产一千斤,四换一也合算,两斤也种一分地,明年就好了。

小芬环顾人群接着说:“既然大家都愿意,我提个分配方案,我家四人每人30斤先取出来,剩下的每家换两斤,按登记次序发,发完为止好不好?”

“不好!”黄亲家立即抗议:“我是亲家,女儿都给你张家了,必须首先满足我再说!”

“对不起,亲戚是人乡亲也是人,”小芬反驳说:“佛祖说众生平等,一视同仁,上天造就这良种,就该惠及苍生,不能亲朋戚友独占,大家说对不对?”

“不对!”黄亲家喝道:“什么一视同仁?天地君亲师是五尊,你要六亲不认么?”

“亲家爹,五尊天地君在先,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广滋万物之慈,仁君视民如子。亲家爹要求麦种400斤,我全数奉上还不够,你说天地君尊能够答应吗?”

人群立即大哗,群起斥责黄亲家厚颜无耻瞒天逆地欺君,大逆不道!

觉得拿不上的人更是大声斥责:“对,众生平等!五尊至公你要独吞,敢违抗佛祖吗?”

黄亲家面上输了理心里不服,狗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至公?公个鸟!

一百多人都换上两斤麦种,虽然嫌少但利益均沾,主家东西就那么多,已经公平全分了那就无可埋怨的。两斤麦种也能种一分多地,明年夏天能收百多斤麦子,中等以下人家已够自家留种,不需要再换这高产良种了。虽然迟一年毕竟解决问题了。

开先,张小芬的麦种仅仅能种几行,第二年就收了374斤。自己有两斤麦种,明年就收上100多斤,小户自用几十斤,50多斤能换上200百斤,马上就发,换得太值了!,

换种的人对小芬的处理非常满意,仅有一人不满意,那就是儿媳的父亲:黄亲家。

黄亲家约莫50来岁,中等身材,鹰眼麻脸狮子鼻,薄嘴唇尖下巴,透露出狡猾、贪婪和刁钻。他要求至少400斤的麦种,如今仅仅有两斤,那当然要怒火中烧了。

黄亲家狮子大开口,别说张夫子连连摇头,就是女儿美凤也觉得很过分,就算张家一粒不留也满足不了他的需要。但是,仅仅给两斤也实在太难堪了。

按张轲夫妇意思,400斤是没有,至少40斤是要给的,这小芬黑脸无私仅给两斤也太不给面子了,黄亲家为人肯定不肯罢休,两老干脆躲后堂去不露面。

黄美凤脸上青了又红,红了又白,这面子扫地实在生小姑的气。面对百多乡亲发作不得。

黄亲家气势汹汹斥责小东西无君无父无亲,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但是,不用小芬反驳那些换种的人把天地菩萨皇帝抬出来,堵得他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在大庭广众之下黄亲家的要求遭到强烈指责,安上大逆不道罪名被众口讨伐,一个人再厉害也争不过百多人,他的声音一出就被掩没了。没办法发作只有憋着气蹲到一边,恨恨的瞧着小东西把麦种分光。恨不得扇她把掌,咬她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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