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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剑术之旅(二)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一阵凉气袭来魏倾城睁开双眼,她没想到昨晚这种环境她竟一觉睡到天亮,现在精神甚好。

清晨的树林,烟雾弥漫,火早已熄灭,却未见刑墨,魏倾城有点害怕起来,她正欲起身寻找,一个英挺的身影出现了。

只见刑墨一手握着长剑,一手用布袋提着水果,他将水果递给魏倾城。

“我刚去寻了一些水果来,你先将就吃下吧。”

魏倾城从昨日都未食过什么吃的,看到布袋白里透红,鲜嫩可口水蜜桃,她也顾不得往日公主的形象,拿出桃子在麻衣上搓了几下就送入口中,大口咀嚼起来。

刑墨看着有趣,面露喜色直盯着魏倾城,就如同老父亲般欣赏自己孩子的眼神。

魏倾城被盯得有点不自在,边吃边询问道:

“你不吃吗?真的很好吃。”

刑墨只是笑着嘱咐道:

“这些都是你的,不急慢慢吃。”

他说着伸手拂去魏倾城头发粘着枯树叶,动作很是温柔。

魏倾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梳洗,不用照镜子就知自己的样子定是很狼狈,她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刑墨,手中还拿着一个未啃完的桃子,此时却食不下去。

刑墨见状只好默默起身说道:

“我们继续前行吧。”

魏倾城这才缓缓起身跟在刑墨身后,如今两人虽是师徒关系,但是魏倾城心中还是对他心存芥蒂,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已分开了一段距离。

刑墨突然止步沉声开口道:

“瑶玉,以后我不仅是你的师父,也是你的亲人。”

刑墨的这句话可以说是这几日以来魏倾城听过最温暖的话,直戳她的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眼眶微微有点发红。

刑墨顿了顿继续说道:

“再往前走十里就有村落,你便可梳洗一番,不过以后跟着我学艺定会吃苦,你可还愿意继续跟着我。”

若说之前答应跟着他学剑是有一部分不情愿,此刻她从心底愿意跟着他。

“我愿意。”

魏倾城回复得很干脆,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刑墨身边与他一同前行。

大约走了半时辰,如刑墨所说一个规模不大村落沿河而建,不过这村落的房子可以说非常原始了,都是不规整的泥土外墙,以毛草做屋顶,这里的房子像一个个蒙古包似的,错落有致分布在河岸边。

所谓的集市也就是用简单的麻布铺地上放置一些自己做的织物,器皿,还有一些猎物售卖。

而这里居住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很少看到有穿丝绸的有钱人,大部分都是穿麻衣,甚至麻衣上到处都是补丁。

这里完全和安邑形成鲜明对比,不过这一路走来,魏倾城见过很多流离失所的人群,在她看来也许这里更接近这个时代平民百姓的生活状态,像安邑这种繁华的都城还是少数。

这里根本没有客栈投宿,只有茅屋,刑墨带着魏倾城来到一户带有小院子的茅屋,小院子是用泥土砌成一圈围墙,院子里面堆满了木材,有一个头和魏倾城差不多的少年正在劈柴。

这少年一张胖乎乎的圆脸一脸稚气未脱,他见刑墨和魏倾城走进来,立马放下手中斧头,跑到刑墨身边跪下,抓着刑墨的衣角诚恳地说道:

“刑大人,请收栎儿为徒。”

这少年话音刚落下,只见一身材丰满浑圆的妇女从茅屋内急冲冲走出来恶狠狠地将那少年一把提起来,又对刑墨作揖道:

“刑大人莫怪,小儿不懂事,请随我进屋里坐。”

这妇女一边说着引导刑墨进屋,一边狠狠瞪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本是一服不甘心神态,但见这妇女的面容,很听话的重新拾起斧头继续劈柴去了。

魏倾城则紧跟在刑墨身后进了一间像蒙古包似的茅屋,茅屋内异常简陋,除了窗边一张比较宽敞的床榻,就只有一张低矮的案几和几盏古朴的铜灯,所谓的座椅就是草席铺地,魏倾城正四下打量着,那妇女一张白胖的脸也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这妇人手持一锈迹斑斑的铜壶,一边向案几上两个陶碗里面倒水,一边笑着询问道:

“刑大人,不知这位是谁家公子生得如此俊俏。”

刑墨神情淡然回复道:

“他是我在路上拾得一落难小儿,现收入我门下。”

那妇人闻言,眼中一亮,她再次上下打量一番魏倾城,正欲开口,却被刑墨打断:

“这次我们会在此呆上五日,你去寻些吃食过来。”

刑墨说着将一袋布币扔给那妇人,妇人接住布币看了看,满脸笑容答应了,然后很快消失在刑墨和魏倾城眼前。

魏倾城很是不解询问刑墨:

“师父,为何在此停留五日?”

“我观这天象,会有一场大雨降临,你看外面地上成群结队的蚂蚁,虫儿低飞,现在都未听见蝉鸣,异常闷热,定是暴雨在即,若是下暴雨,道路异常泥泞难走,我们需在此多待几日。“

听刑墨这番言论,魏倾城很是佩服,若是在现代打开手机便知天气,在这个时代,只能凭借自身经验判断。

总算能找给地方好好休息下魏倾城心情大好,听这妇人与刑墨说话的口气,定是老相识,住在这里也放心,只是从他们进门一直未见这家的男主人,反正也就寄住几日,魏倾城也未多作打听。

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功夫,那妇人就端着一大盘水果进来了。

“刑大人,今日恐怕是吃不上肉食,暴雨将至集市上的猎物都被抢空了,现在只剩下这些水果,前些日一直天干,也未买到什么野菜,今日恐只能吃这些水果充饥。”

刑墨看了看这盘水果,眉头微皱,只说了一句:

“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唤你。”

那妇人缓缓退了出去。

魏倾城见刑墨似乎对此很懊恼,她笑着拿起一个金黄色的杏子在刑墨眼前摇了摇。

“师父,我为你挑了一个最好吃的杏子,你尝尝。“

刑墨见眼前这张灿烂笑脸,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接过杏子,一口吃了下去。

自从昨日刑墨介绍了六段剑法,魏倾城早就跃跃欲试想要尝试,趁此机会她询问道:

“师父,今日你可以开始教我剑术了吗?”

刑墨笑笑,取下他腰上挂的佩剑递给魏倾城。

这是一把剑鞘上雕刻有梅花纹的青铜剑,魏倾城还是第一次拿这青铜剑,仅是举起这宝剑就有点费力,魏倾城有点不甘心,用力举了一会儿,只感觉虎口异常酸痛,终是体力不支,剑不听使唤掉落下来。

魏倾城觉得很是难堪,这剑对她来说太重,根本无法挥洒,如何去练剑。

正当魏倾城愁眉苦脸时刑墨开口道:

“跟我来。”

刑墨带着魏倾城走出茅屋来到圆脸少年劈柴的地方,对圆脸少年开口道:

“栎儿,这位是瑶玉,这几日你就将这劈柴的活儿交给瑶玉。”

刑墨说完,栎儿和魏倾城两人同时长大嘴巴,面面相觑。

魏倾城有点不敢相信,再次跟刑墨确认:

“师父的意思,这几日我在此劈柴吗?”

刑墨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劈柴是你学习剑术第一课,栎儿你在一旁可观之,但不得代劳。”

刑墨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一脸绝望的魏倾城,还有一旁一脸幸灾乐祸的栎儿。

栎儿上下打量一番魏倾城,讥笑道:

“我瞧你这身子,不知能否拾起这斧头。”

栎儿的话激起魏倾城强大不满,她用力提起斧头,这把斧头除了头部用青铜铸造,手柄都是木质,相比刚刚的青铜剑轻了一半,所以当她用了刚刚举起青铜剑之力时并不吃力,再加之被栎儿激怒,她浑身是劲,当她朝着那足有她手掌大小的圆柱形木材劈下去的时候,木材瞬间裂成两半。

两人同时瞪大双眼,魏倾城未想到自己竟能将这木材劈开,增加了她不少自信,栎儿当众被打脸,自是羞愧,不再乱说话。

都说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不过这事情放在魏倾城身上并不灵验,自从第一次劈开木头之后,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再未劈开过一根木头。

栎儿在一旁跟着着急,亲自上阵演示,魏倾城还是无法得其要领,她的那股蛮力也在一点点被消耗殆尽,直到她已经精疲力尽,身上的麻衣都被浸湿了。

一次次的挫败感让她不由怒火中烧,她狠狠将斧头扔在地上,蹲坐在地上。

刚好此刻刑墨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两只野鸡,见魏倾城一脸不悦,他将手中猎物递给栎儿,走到魏倾城身边蹲下,询问道:

“你知自己为何劈不开这木头吗?”

魏倾城正在气头上,加之她本来就不理解为何师父要他劈柴,所有的怨气一股脑吐出:

“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愿再劈柴。”

她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背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柴被折断声。

她下意识的转过身,才发现刑墨竟是用自己的手劲将木头一分为二,让她无地自容。

刑墨面色变得异常严肃,质问道:

“即使脚流血也不愿意接受帮助,硬着头皮往前走的倔强去哪了?”

眼前的刑墨完全没了平日的温柔,他这副严肃的模样更像是师父。

魏倾城知自己刚刚的行为肯定让他很是失望,她低声回复:

“师父,对不起。”

刑墨将他手中断掉的木头拼合,指着这木头说道:

“这劈柴不光靠蛮力,更讲究方法,如果方法到位就会事半功倍,我刚刚看过你所砍的纹路都不对,你看这木材的纹路,你要顺着这纹路劈下去。”

魏倾城听完拾起刚刚丢掉的斧头,再次取一块木头放好,她凝神屏气顺着这块木头的纹理用力一劈,木头瞬间断成两半。

她成功了,高兴地又蹦又跳,感觉全身又充满力量。

栎儿开心地将两只野鸡高高举起,却不知他母亲正拿着一根粗木棍向他走来,他被母亲打得落荒而逃,还不忘大声喊道:

“瑶玉,加油!”

对于刚刚的事情她很是内疚,这次她不想再让师父失望,当她还未调整好呼吸欲准备再次劈木头,却被刑墨拦住。

“劈柴不易操之过急,这样易消耗体力,一定要配合呼吸来做。”

刑墨这句话给了魏倾城很大帮助,她在一次次的尝试中发现当她吸气时手臂举起,呼气时手臂落下,这样循环往复居然连续做了两个时辰都不累。

就这样一直练到天黑了,直到那白胖的妇人叫吃饭。

魏倾城只觉腰部和手腕两个部位最是酸痛,不过当她看到一桌子的肉食,瞬间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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