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公司乔迁新址的第一天。二十来号人有条不紊地集体搬迁，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多。
林燃收拾完个人用品，一个常用的钥匙扣U盘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打给田真，田真转过脸看着身边空了的办公桌，一个上锁的抽屉上还插着钥匙，钥匙上挂着林燃描述的卡通海豚U盘。
同样的钥匙扣U盘田真也有一个，那是总经办去水上乐园团建时，两个人一起买的纪念品。
“需要我现在给你送过去吗？”
林燃抬手看了看腕表，让田真从城北辗转到城南太浪费时间，“算了，麻烦你帮我收好，过两天我回总部开会再取。”
田真把那只U盘从钥匙上取下来，随手放到了自己的抽屉里。
林燃挂了电话，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分公司新招来的秘书张潇潇地撑着门，对进来的人道，“就这间，放在办公桌上吧。”
来人穿着某家花艺工坊的制服，林燃认得，秦放追女孩子的时候，她在这家替他订过不少鲜花。
半人高的花篮气势磅礴地在林燃的办公桌上霸占了一方天地。等送花的人出门，张潇潇进来凑过脸去闻花篮中的向日葵，“林总，这是总部秦总送来的，上面还有卡片呢，你快拆开看看！”
林燃把卡片从花篮里取出来，“这花篮放在这里不方便，你把它送到前台。”
张潇潇不解，“啊？秦总送您的，送到前台摆着，不好吧？”
林燃笑了笑，这小姑娘入职时间不长，考虑的事情倒挺多，“太占位置了。这么好看的花，放前台去，更多的人才能欣赏到它。”
办公室的门开着，两人谈话间，玻璃门上传来几声闷响。
唐亦柔站在门边，目光从花篮上扫过，“我可以进来吗？”
在唐亦柔面前收秦放的花总归不好，林燃催张潇潇赶紧把花送走，又提醒她，下次进来记得先敲门。
林燃一脸循循善诱的微笑倒让礼数不周的张潇潇有些困窘，她抱着花篮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几天未见，唐亦柔消瘦了不少，下巴愈尖，眼窝愈深。
若不是她化了精致的全妆，凌厉的目光和红唇撑住御姐的气场，这一脸苍白的病态倒显出些弱柳扶风的气质。
“你好像瘦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林燃关心道。
唐亦柔摇摇头，“我还好。”她绕到林燃面前，拖了把椅子坐下，“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这种语境下，所谓的好消息再好，也解不开坏消息带来的困局。搬来新公司的第一天，这个新的开始并不让人愉悦。
林燃选择迎难而上，“先说坏消息。”
唐亦柔笑了笑，“其实也不算太坏。徐家豪拉来的悠悠租车单方面提出解约。一期开放的办公场地现在空置了四分之一。”
确实不算太坏。林燃苦笑，单方面解约，对方要付违约金的，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
“悠悠租车是分公司谈下来的第一批客户之一。我们给了他们最好的地段和配置，价格也是最优惠的。”到嘴的鸭子还能飞了？林燃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宁愿付违约金也不租？徐家豪怎么跟人家谈的？”
林燃提起徐家豪。
唐亦柔笑着摇摇头，像听了个让人无奈的笑话。她已经把徐嘉豪这种酒廊饭袋调查清楚。他靠着给总部招商的老大拍马屁送礼，被推荐来分公司，事情办得乏善可陈，钱却一份没少花。
“徐家豪只跟对方签了非正式的协议，协议上连公章都没有。违约金对方肯定不会付。悠悠租车现在物色到更合适的场地，合同都签了，徐家豪兜不住了，刚刚还在我办公室里忏悔认错呢。”
林燃从前觉得徐家豪在本职工作上的表现算不上优秀，但起码及格吧？
她还是太低估总部各位大佬给她添堵的能力了。目前分公司的团队里除了她亲自面试的人，那些大佬推荐来的人当中，不知还藏着多少“惊喜”在等她。
“好消息呢？”林燃安慰自己，只不过丢了一个客户而已，不要急，一定可以补救。
“今天招商部接到几个咨询电话。徐家豪承诺一定可以拿下。他说话，你还信吗？”反正唐亦柔不信。
林燃按着乱跳的太阳穴，“Olivia，以后招商部大小事务直接向你汇报，待会我会召集他们开会。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