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浩在扶贫办没有要到钱,觉得愧对了大山里。工作之闲,马浩下乡转悠,他想听听群众对他的意见,甚至,想听听群众对他的抱怨。
路途中,碰上了石大爷。马浩问石大爷去哪里。因为,马浩发现石大爷是在闲走,闲溜达。
果然,石大爷告诉马浩,他闲着无事,到处瞎走。
马浩说,走走好,活动活动筋骨。
石大爷笑了一笑,笑着说,他的命生得贱,坐着不动,身子骨会痛。所以,闲时会经常出来转转。石大爷问马浩,扶贫办的情况怎么样。
马浩告诉石大爷,市里和扶贫办对大山里很支持,条件要慢慢解决,好在扶贫办已经把大山里列入了特扶对象,条件的解决相对要快得多。
石大爷知道马浩在扶贫办辛苦了,石大爷也为换届选举没有帮上马浩的忙感到歉意。石大爷跟马浩说,换届选举投票那天,他为马浩烧香,结果烧晚了,没有烧灵。
石大爷的话让马浩有一些感动。马浩告诉石大爷,以后遇事不要再烧香了,烧香是烧不灵的。换届选举,能得多少票,这要看群众对你的认知程度,他得票少,说明他的工作还没有做好。
离开了石大爷,马浩又碰上了徐波。徐波是搞农业科学的,需要掌握大山里环境和土壤,也经常在大山里转悠。见到马浩,徐波关心的也是扶贫条件的落实问题。
马浩告诉徐波,条件落实了。但是,市里有市里的情况。不过,扶贫办向大山里许下了承诺,条件到位,会马上送到大山里来。
马浩问徐波,他对大山里的了解情况。
徐波说,大山里的土壤和气候环境很适合发展生态经济。徐波向马浩申请要一块实验地,作为大山里生态经济的实验基地。
马浩觉得徐波这个构想很好。于是,决定找石村长解决划地问题。
走到村委会,马浩直接说明了来意。
然而,石村长却把划地的问题放在一边,一个劲地向马浩赔礼道歉。石村长说,在换届选举投票中,他没有把握好场子,导致屯底寨集体弃权,他对不起马浩。
马浩急忙向石村长解释,不投票,说明群众心里有看法,跟把握场子没有关系。
石村长还是自责。说,总归是自己工作没做好,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他的责任。至于试验地,石村长表示,可以任由徐波选择。
马浩说,现在土地都是承包制,要不要跟承包者协商一下。
石村长说,虽然,土地山场都承包给了个人。但是,生态经济的实验用地,任何人都要支持。
徐波还提了一个要求,女生班刘芳一个人在山坡上,他想把实验地建在女生班的山坡边上,他想陪伴一下孤单寂寞,以山野为伴的刘芳。
实验地选好了,在石村长的帮助下,徐波还在实验地的边角上搭建了一个小屋。这样,徐波和刘芳就可以在各自的山坡上朝夕相望,相互之间,也就有了情感的依靠。
这时,刘芳的母亲到女生班看女儿来了。看到荒野中的女生班,刘芳母亲简直不敢相信女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教学。
刘芳母亲也知道,刘芳支教的地方是一个条件落后的边远山区。但是,刘芳的母亲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刘芳母亲埋怨刘芳,在一个这么艰苦的地方教学,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
刘芳安慰母亲,告诉母亲,大山里的女孩需要上学,大山里需要教师。支教,是她应尽的义务。刘芳还跟母亲说,对面山坡上有一块实验地,搞实验的是一个大学生村官,也住在这里,她有伴了。
刘芳母亲给刘芳带来了很多小吃食品,刘芳马上打开吃了起来。看到刘芳儿时的吃像,刘芳母亲眼眶滚出了心疼的泪。
刘芳母亲第一次到女生班来看女儿,徐波也是第一次来到女生班做客。
徐波的到来,刘芳既惊又喜。
本来,刘芳觉得对面山坡有人跟她朝夕相望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徐波能亲自到女生班来拜访。刘芳拿出母亲买的小吃请徐波品尝,并且问徐波,为什么要把实验地建在荒山坡上。
徐波品尝着小吃,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徐波反问刘芳,她母亲来大山里看她,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
刘芳说,她母亲也有事,能到大山里来,已经不错了。
徐波又问刘芳,大山里这么好的风景,简直就是一幅实景画,身在其中,有什么感觉。
谈到感觉,刘芳下意识的沉默起来。对大山里,对女生班,刘芳有很多感觉,也有很复杂的感觉。但是,对于美丽的风景,刘芳似乎缺少感觉。他一个人呆在女生班,一个人呆在虎头岗这个山坡上,孤寂,恐惧,使她忘记了这些风景,或者是没能顾及这些风景。刘芳望了一眼徐波,突然俏皮的对徐波说,大山里,到处是山,你想要什么感觉,就给你什么感觉。
徐波被刘芳说得笑了起来,觉得刘芳说得很有诗意。大山里到处是山,这些山就是感觉。徐波问刘芳是怎么到大山里来的。
刘芳说,她是个师范生,大山里需要教师,她就来了。
刘芳说得很轻,但徐波觉得很不简单,一个女师范生,能到这么艰苦的地方来支教,确实很不容易。
刘芳说,大山里,什么都不容易,什么都不简单。就拿女生班来说,如果不是绝无仅有,起码也是国内首创。刘芳问徐波,他一个大山里唯一的村官,怎么搞起实验地来了。
徐波沉默了一会,静静的说,由于条件的原因,他还没有具体事情可做,这块实验地,算是个开始吧。
刘芳很有同感,大山里,一切都是开始。